药王神色一秉,主上竟然回来了那么快,现在夫人还是没有找到。
何方低头擦去嘴角的血迹,抬眼看着傅元,眼眸中充满了压迫,“傅元,你没有能够保护好娜娜姐,你当初的时候,凭什么信誓旦旦的说,你会护住她。”
这如此放肆的话,药王钟魁此刻只想要捂着他的嘴巴,合着自己方才说的话都白说了。
这小子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若是惹怒了主上,他也不能够护得住何方。
一阵阴戾寒意刺骨扑面而来,如刀刃一般几乎能将他撕裂,傅元深幽的眼眸注视着他,“夫人去哪里了?”
前厅好像是变成了冰窟,那气氛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丫环都低下头来,一声不吭,生怕自己要是说上了一句话。
那怒火就会牵连到她们的身上,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
何方却无视了他的压迫,“你没有护住她,你不配提娜娜姐,你为什么处理不好自己的事情,还要连累娜娜姐?”
“如果娜娜姐有什么好歹,我会要了你的命。”
这一句话,让前厅里面的丫环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有生之年居然有人胆敢对主上说出这般的话。
进门来的景姑姑更是阴沉着脸,手中的银针冲着他的命门射了过去,他竟然敢侮辱主上。
那他必须死。
铮铮,银针撞在了薄剑上掉了下来,他手中握着剑,垂落的青丝遮住了他的神情,“她不会有事的,这世上谁敢伤害她,我定是要让那人生不如死。”
何方神色都不曾变过,讽刺的说道,“你自己说的话,你能够做到吗?”
“娜娜姐因为你昏迷不醒,现在连人都不见了,这就是你口中的,谁会伤害她,你就会让谁生不如死吗?”
“那个伤害娜娜姐的人,就是你!”
药王钟魁简直就是恨不得将何方的嘴巴给堵上了,主上已经如此怒气的时候,他还要在这个时候火上添油。
是真的不怕自己丢了性命,还是这脑子不够灵光。
“主上,何方这也是因为夫人不见了,刺激过大,导致的,您不要跟他见怪,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夫人。”
外面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黄豆大小的雨滴砸在地上,倾盆大雨骤然落下,屋檐下的水渠很快的积水往外流着。
丫环们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景姑姑恨恨的盯着那不知死活的小子,有主上护着,她现在是不能够对他怎么样。
但是这以后谁也保不准,让这个小子再活上几日,没有了田氏,主上能够护他多久。
迟早有一天,她会好好的教一下他怎么做人。
这突如其来的大雨让街上行人都纷纷的跑起来,去屋檐下面躲雨,这天色虽然是阴天,却都没有想到这个雨说下就下。
原本还热闹的街上一时间冷清了下来,行人脚步匆匆。
一道狰狞的闪电劈开半边天,让人心惊胆战,宫殿内,狂风将掩上的窗户给吹开了。
屋子里面的纱帐被吹得呼呼作响,何贵妃莫名的觉得左眼皮跳动着,心里面隐隐不安,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心里面烦躁起来。
这雨下的真不是时候,看着就让人觉得厌恶,她儿上次出事的时候,也是雨天。
她的眼皮也是跳个不停,难道这一次他还会出事,这可是在宫中,不可能会有上次那样事情了。
何贵妃心里面安慰着自己,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站起身来。
身后的奴婢上前去搀扶着她,何贵妃冷冷的说,“去恣意宫。”
“是。”
外面的太监撑着伞,整个人都淋在雨中都不成手抖过,因为四皇子出事,这何贵妃宫中的人也是提心吊胆的。
生怕是被主子发现了一点错处,然后就遭殃了。
何贵妃顶着雨来到了恣意宫,还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从屋子里面传出来的怒骂声。
不知道为何,她这时候心里面却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了自己儿子没有出什么事情,心里面才放心下来。
那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脚步没有那么急切,缓缓的走到了门口。
站在外面伺候着的奴婢纷纷行礼,“参见何贵妃。”
她微微颔首,看着屋子里面的狼藉,“你们都是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这里都收拾了。”
“是。”
瘫坐在轮椅上面的傅归阴狠的眼眸落在母妃的身上,“母妃也是来看儿臣这狼狈的模样吗?”
“这收拾了又有什么用,我都是一个废人了,一个被父王舍弃的废人。”
父王都能够主持殿试却不能够来看他一眼,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这群臣都知道了吧。
知道他是一个被废弃的废人,不会再有人站在他这边了,那个皇位要拱手让给二哥那个垃圾,这一点让他心里面难受的想要杀人。
这本来就应该属于他的,如果他得不到的话,那别人都不要想得到。
傅归面容狰狞的瞪着她,“母妃,去把二皇子也弄成废人吧。”
这话一出,简直就让那些收拾得奴婢浑身发冷,四皇子这是疯了吧。
何贵妃沉着脸,“你们都下去吧。”
“是。”
这奴婢太监都愤愤的退了出去,生怕自己慢了半步。
屋子里面就剩下了她们两人,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傅归嗤嗤的笑了起来,“母妃口口声声的说着什么事情都愿意为我干。”
“只是让二哥也成为废人而已,就这么一点点的事情,母妃都不愿意了。”
他的声音越发的低,“母妃,你为什么还要骗我,儿臣现在都已经是一个废人了,还有什么值得母妃诓骗的?”
“您也早就想要将我舍弃了吧?”
“就像是父王那样,你们都看不起我是一个废人,可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是因为你们让我恨,让我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为什么父王要偏爱那个杂种,那一个根本就不配跟我相提并论的人,我有哪里不好了?”
"我们何家付出了多少,为什么父王要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