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金崇退出去的时候,想着主上真的是因为田氏变了许多,若是以往的时候,元景恐怕这个时候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哪怕是元家现在也不会存在,迟迟的没有动手,不过是在等田氏醒过来了之后,看她的态度。
这样的念头若是最初的时候,金崇只会觉得仿佛像是吃屎了一样觉得恶心,膈应。
这么多年了,他早就放平了心态,学会了接受,起码主上现在还愿意活着,愿意管暗门的事情。
还有复仇的事情,这就够了,同时他也遇到了自己命中想要守护的人,沉声对着空气说了一声,“段染,你在这边看着。”
从浓密的树上跳下来一个身影,段染面无表情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你要去哪?”
“去找媳妇。”
段染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上这么一句话,面无表情的脸虽然看不出来,眼神中还是带着鄙夷。
站在了门口候着,金崇也不管他是什么想法,往偏院去了。
都说有了媳妇之后,这人的性格都会变得不一样,以前的时候,他是根本就不相信这种话的。
认为这就是一种笑谈,这怎么可能呢。
现在的他有些相信了,看看主上,再看看金崇,这铁骨遇到了柔情,啧。
厢房里面的王思彤是知道,田夫人要宴请元家的,元大人在家里面用膳,为了不让王家的人察觉到了她是假死的事情。
所以一直在屋里面,没有出去过。
只是丫环送饭晚了一些,王思彤关心的问了一句,“前面的宴席散了吗?”
丫环解释着,“前面早散了,夫人病了,王姑娘,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晚了一些给您送午膳。”
田娜娜管教下的丫环都是老实干活的,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尤其是夫人特意的叮嘱过,不能够轻怠了客人。
以为王小姐是怪她们送饭送的晚了,夫人一病,家里面就是乱成了一锅粥,她这忙前忙后的,就把这个给忘了。
田夫人病了,王思彤关心的追问着,“田夫人为什么会病了?昨日看她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夫人是因为元大人所以才生病了,我这也不方便多说,王小姐你先用膳,我先出去了。”丫环说完了,就低着头走了。
王思彤还想要多了解了解,这田夫人为什么会因为元大人,生病了,难道是因为自己。
心里面猛地一紧,若是因为自己,田夫人被元大人威胁了,这会让她愧疚一辈子的。
哪里还吃得下饭,丫环那边不方便多说,她就去看看田夫人好了,并不知道,元景还在府里面。
觉得前面都散了,这元大人肯定就已经走了,所以出去的时候,也没有犹豫。
第一次不知道路,走了几次之后,她对府里面的路已经熟悉了,往田娜娜住的主院那边去了。
长廊里面的丫环行色匆匆,王思彤心里面更加的担心了,提起了裙摆脚步加快往前走着。
一路的到了主院,段染听着脚步声侧头的看了过去,王思彤脚步顿住了,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了那日好心给自己指路的人。
她狐疑的转头看了一眼,确认自己没有走错。
段染低声的问,“王小姐,你来做什么?”
“我听说田夫人病了,所以我来看看,她还好吗?”
段染陈述着事实,“夫人现在歇下了,元大人还在府中,王小姐这个时候应该在厢房里面好好待着。”
王思彤悻悻的道,“我以为元大人已经离开了,我现在就回去。”
“元大人醉酒在客厢里面歇息。”
这话落在了她的耳中,更是将她的心给提起来了,“元大人就在客厢?”
她住的地方就是客厢,当时急着出门来看田夫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紧张的说,“我这回去了会不会被元大人给撞见了,然后给田夫人惹麻烦了?”
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犹如小鹿一般的眼眸紧张的看着他。
段染愣了一下,将衣袖抽了出来,“你出来的时候没有遇到,回去的时候,就不知道了。”
“那怎么办,我不能够给元大人发现了,到时候会给田夫人惹麻烦的。”
王思彤发愁了起来,她当时怎么就不多问丫环一句,这元大人是不是已经离开府中了,就贸贸然的来找田夫人了。
满眼的都是懊恼,“你对府中那么熟悉,你知道哪里有路能够不被元大人发现,然后回到客厢吗?”
段染冷冰冰的道,“我不能够送你回去。”
“夫人现在歇息了,王小姐还请回吧。”
王思彤压低了声音,“我这是怕回去的时候,撞见元大人了,这样怎么办?”
“不如我就在这等着吧,等元大人回去了之后我再回去。”
她说完了之后,觉得这个法子好,元大人肯定不能够贸贸然的闯入主院这边,到时候他一走,自己再回去。
就没有被发现的风险了,眉间的愁容消散了,站在了段染的旁边。
段染悄无痕迹的往旁边走了两步,跟她拉开了距离,“王小姐是要在这站着?”
王思彤看着他对自己好像回避猛兽一样,疑惑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穿戴整齐,也没有臭味,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
为什么他要这么避着自己,“我在这里站着会有什么妨碍吗?”
“王小姐你知道什么叫做,听到不该听的会死吗?”
“啊?”
她错愕的看着他,什么是不该听的,却下意识的连连道歉,“那我去站在那榕树下可以吗?”
“我不是想要偷听些什么,我就是害怕我回去了,会被元大人看到了,然后给田夫人惹麻烦了。”
“对不起,对不起。”
王思彤提着裙摆小跑的到了榕树下,泛黄的落叶随风飘荡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无辜的眼眸看着站在门口的段染。
声音却不敢太高,因为田夫人在屋子里面歇息,若是自己声音太大吵着田夫人了,就不好了。
刻意的压低了声音,“我在这里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