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家船运的掌柜办事十分的效率,这第二日船起航的时候,城外就已经搭起了粥棚,雇了人守在那边赈粥。
还是按照她之前的规矩,一个人一碗粥,再配上一个土豆或者是地瓜。
粥或许吃不饱,但是这粗粮容易垫饱肚子,配上白粥就没有那么干了。
田娜娜嘱咐的是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自家东家的弟弟要去上京赶考。
遇到这样的事情看不下去,所以才开棚赈粥,但是闫家船运掌柜可是生意人,这既然东家都开棚赈粥了。
那自然是要花出去就要有收益了,将名声打出去,一点都没有低调,让一个人在一旁时不时的吆喝。
“我们东家菩萨心肠,陪她弟弟进京赶考的时候,见着了这一幕,好心的开棚赈粥,为了她弟弟祈福。”
那些难民都感激涕零的道,“好人啊,你们东家的弟弟一定能够高中状元的。”
“将来朝廷有这么一个父母官,那是我们百姓之福!”
“大家说是不是!”
“是!”
“定能够高中状元!”
落座在软塌上逗着傅枫荷的田娜娜,听着了底下的人回报,一时哭笑不得,这鹿城的铺子掌柜是会来事的。
回去得跟闫浩说说,是一个能够重用的人,做生意脑子灵光很重要。
出了鹿城的事情之后,田娜娜也歇了每个补给点上城里面歇脚的心思,等到何方考完之后,再好好游玩。
那时候就不怕耽误事了,将手中的摇鼓给放下了,“知道了,下去吧。”
到京城的时候,天公不作美稀落落的连着下了好几日的雨,傅元撑着伞站在了她的身侧。
幸好从那之后,就没有再遇到了什么意外,平安的到达了京城。
远处的大桥上行人两三,一座雄伟壮观的码头就屹立在眼前,秋风夹杂着秋雨细绵,他半边的肩膀露在了外面。
田娜娜微微一笑,一行人先上了马车,行礼这些金崇他们会安排,原本定了的客栈的。
考虑着客栈里面人多眼杂的,万一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所以住在了傅家的一处宅院里面。
但是她还是没有忘记,傅元所说的,专门定了状元楼客栈,这客栈楼如其名,出了的不知道多少的状元。
对此田娜娜怀疑起初的时候可能是巧合的出了一个状元,后来的时候,就是许多人慕名而去,所以才会出了许多的状元郎。
毕竟谁不喜欢的找个好彩头,田娜娜帮着何方收拾着行李,“书本我晚些的时候,让人给你送过去。”
“你一个人过去那边住,若是同期的过来跟你搭话,你要多留一点心眼,不要什么都跟人家说,但是也不能够太过于的高冷了。”
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装的都是为了他进京赶考的时候,特别缝制的新衣,穿着衬托着他也是一个俊俏的小儿郎。
何方沉默的颔首,“娜娜姐,你放心,我知道。”
“考试的时候也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而为,若是不行还有第二年,再不济你就帮衬着元宝接手家业。”
“元宝那性子我还真的是不太放心,到时候铺子跟酒楼都给你们打理,我跟你阿元哥去四处走走这大好河山,游山玩水,逍遥自在。”
元宝不高兴的扁嘴,“娘,你这就是看不起我了,我还是很有本事的好嘛?”
“是,是,是。”
“不过若是何方哥哥愿意帮我,那也是极好的,娘你跟爹爹去玩的时候,能够把妹妹留下来吗?”
“我已经答应妹妹了,要罩着她!”
田娜娜无奈的捏了他一把,“你可别把你妹妹带着跟你一样的皮性子。”
她还希望自己生的是一个小公主,才一岁就已经看出来性子皮实了,学会走了之后,天天往外面走着。
这把奶娘跟担心的提心吊胆的,尤其是在船上的时候,你说这磕着碰着了,要是不小心掉到水里面了。
“我的性子才不皮,何方哥哥,你快帮我跟娘说说!”
她将包袱打了一个结,双手递到了何方的手上,“马车就在外面候着了,你先去吧。”
幸好这状元楼她们是已经先定下来了,若是来到了才定现在都已经没有位置了。
送着到了门口,田娜娜还是不放心的又叮嘱了几句,何方眼前有片刻的恍惚,以前曾想过娘亲是如何的模样。
从小的时候他只有爹爹,当爹爹去了之后,他万念俱灰的时候,娜娜姐就像是一束光照耀在了他灰暗的人生。
他的娘亲会不会也像是娜娜姐这边,细不可闻,“娘……”
田娜娜没有听清他的在说什么,疑惑的问,“怎么了?”
何方摇摇头,“没什么。”
送着上了马车之后,田娜娜才回去了,到了京城傅玉成还有金崇他们的人影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估计是去忙了,她回到了厅里面,“娘,今日我们就先歇息,等到了天晴的时候,我们再去逛逛如何?”
“行,我这都听你的。”
在船上终究还是没有脚踏实地来的舒服,夜晚歇息的时候,睡着床上都感觉舒适了许多。
只是夜里,她突然梦到了自己被关在了一个漆黑的屋子里面,潮湿的地上肥硕的老鼠逃窜着。
她紧紧的怀抱着自己,蹲在了角落里面,一声不吭,那种刺骨的冷无比的真实。
真的好冷,好冷。
“我冷……”
一侧的傅元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将她搂在了怀里面,轻柔的声音说道,“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田娜娜像是被梦魇住了一般,她听到了傅元说的话,却没有办法睁开眼来,这难道是初次来京城不适应导致的吗?
但是心底冒出来的恐惧让她心生疑惑,试图的站起身来去看看周围的环境,却没有办法起身。
后背被冷汗给湿透了,傅元伸手摸着她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神色一沉,“去喊曼曼过来。”
药王在宁州城没有过来,在外面候着的丫环听到这话,从打盹中惊醒,匆匆的往尤姑娘的屋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