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曼曼为了躲金崇就没有回家住,医馆这边都习惯了她一学习医术的就废寝忘食的,时常的在这边住。
加上这医堂也有守夜的人,所以尤曼曼看着屋里面堆着的医书,心里面就有踏实感,学习医书的时候能够让她忘记心中的恐惧。
一旁的蜡烛上面跳跃的火光,尤曼曼手上拿着一本医书入迷的看起来,半敞开的窗台晚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将那烛火给熄灭了。
尤曼曼这正看的入迷,这房间的烛火就灭了,她起身来走到了烛台前,摸黑的拿起了一旁的火折子,抽出来吹了一下。
将这蜡烛给点燃了,而对面的墙上同时映出来了一个人的身影,尤曼曼惊恐的转过身来。
金崇惨白着一张脸,胸口的位置红了一块,冷冷的说着,“屋里面多了一个人都不知道喊了吗?”
尤曼曼脸上的惊恐收了起来,剜了他一眼,这除了他也不会有人敢这大半夜的爬到了她的厢房里面来。
“你怎么受伤了。”
金崇捂着胸口嘶哑的说着,“没什么大事。”
他自嘲的说,“我若是死了你岂不是更高兴。”四皇子进城之后,果然动作就来了,这一次派出来死士比之前都厉害。
看来就是耐不住性子了,他这不过是稍微的疏忽了,所以才中了一剑,并没有像这表面的看起来这么严重。
本想随便包扎的,段染面无表情的在一旁的提醒了一句,“金护卫,你看上的女子不是大夫?”
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他一向不屑拿这种来卖惨,脚步却还是不自觉的过来了,来的时候甚至在想要不要再把伤口弄得严重一些。
尤曼曼叱骂了他一句,“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能够说这样的话。”
“把身上的衣裳脱了,我帮你上药,失血过多是会死的,你知不知道!”她都已经忘记自己是有多不想要见到他。
本能的带入了大夫对病人的态度,其中还夹杂着她对他的关心。
虽然自己很恨他强迫自己,但是内心深处见到他受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一揪。
金崇配合的将身上的衣裳给脱下来,露出了精壮的胸膛,上面留着大大小小的疤痕,而胸口更是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还在往外面渗着血,尤曼曼柳眉蹙起,“你这受了伤,不知道自己先包扎一下的吗?”
金崇冷冷的说,“不碍事。”这一点伤口算什么。
尤曼曼若不是看在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简直就想要一拳打在他的身上,这一剑要是再插的深一点,他就没命了好吗?
为什么能够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小心翼翼的用棉花沾着碘酒将他伤口四周的污渍给清理干净。
细声的问,“疼吗?”
金崇摇摇头,想说不疼,却看着她眉眼中的关心,生平头一次的说了一句,“疼。”
“疼也是活该,你这伤口是谁干的?报官了吗?阿元哥知道吗?”她这一连的追问。
金崇的嘴角不由的往上扬,十分的享受着她的关心,从那之后,每一次她见着自己的时候,要么是哭着的脸,要么就是惊恐。
头次见她的小脸上露出了对自己的关心,受这点伤又如何。
尤曼曼见他迟迟的没有吭声,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担忧的侧头看过去,唇间擦过他那干燥的唇上。
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僵住了,金崇漆黑的眼眸落在了她娇艳的唇,似乎因为紧张跟担忧,上面还落着有两个淡淡的牙印。
这都让他感到了愉悦,抑制住了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尤曼曼僵硬的转回头看向了他伤口的位置,尴尬的说,“我方才跟你说话,你怎么都不应我呢,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金崇慢悠悠的说,“因为疼。”
尤曼曼手上的动作更加轻了,朝伤口的地方轻轻地哈了一口气,“呼呼就不疼了。”习惯性的说了这么一句。
金崇眼眸一沉,她不知道自己这么一个举动代表着什么含义,他现在只想要将她狠狠的揽在怀里面,冷着声,“你给别的人上药的时候,也这么做吗?”
他眼中的杀意渐浓,想到了她对别的男子也是如此的上药,想要把他们全家都杀了的冲动都有了。
尤曼曼愣了一下就懂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了,“不是……”她刚才不自觉的就想起来了,以前她受伤的时候,爷爷就说呼呼一口气就不疼了。
白皙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了红云,帮他上药的动作快了一些,他身上的衣裳都已经带血了,不能够穿了。
她的厢房里面又没有适合金崇穿的衣裳,只能够让他先躺在了床上,“你在这歇着,我去给你借一件衣裳。”
金崇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你这个时候去找人借男子的衣物,你是要让别人都知道,你金屋里面藏娇?”
尤曼曼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他,他这人是不是有些不正常,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还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你!”
她好心的去给他借衣裳,就应该让他疼死,死了算了!
金崇察觉到她生气了,闭上眼,嘶哑的说,“我疼……”
“疼死活该。”尤曼曼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不自觉的靠近,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口是不是因为方才的牵动,而又裂开了。
确认没有之后才松了一口,“你老实的躺着,不要乱动,不然会牵扯到伤口的。”
抽手,想要把手给抽回来,金崇却以为她要离开,握的更紧了,锐利的眼眸看着她,“你要去哪里?”
尤曼曼没好气的说,“我去给你熬药。”
他这伤的那么重,单单的包扎一下她不放心,所以想要给他煎上一副汤药。
金崇摇摇头,不愿意松开她的手,“你在这里陪我,我就不疼了。”往里面挪了一下,空出了一片的地方。
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尤曼曼剜了他一眼,他就是活该疼,在这个时候,还能够想着干这种登徒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