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大房吴氏说话都结巴了,“你这是想要……当当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杀人吗?”
傅元漫不经心,“杀了又如何?”
站在吴氏身后的陈宽腿也在抖,却架不住面子上面过不去,“这可是犯法的!”
“呵呵。”傅元冷笑了一声,仿佛他在说什么笑话,刀往前一压,吴氏脖子上渗出了鲜血,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田娜娜知道他真的不觉得杀个人有什么的,拦住了他的手,“你们陈家没有证据就来我们家这泼脏水,我家男人可不是软柿子,谁来都能够捏两把。”
意有所指的盯着陈宽,“这山高皇帝远的,要真的是失踪了,谁知道你是怎么失踪的呢?”
陈宽被她说的后脖子寒毛都竖起来了,这小毒妇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硬扯着嘴角赔出了一张笑脸,“是我家婆娘摔着的时候,气坏了,才会张口说胡话的。”
硬把吴氏给抱起来了,狼狈的走了,围着人都散了,都是害怕傅元手上的那把剑,不少人因为他们家能够有肉吃,泛酸的人心里的坏心思都淡了。
田娜娜虽然是放狠话,但是还是不希望傅元重操旧业,要是这么高调引来了官府,暴露了他的行踪,那就危险了。
陈家大房吴氏醒来之后也没有敢再闹了,歇够了大家伙又开始上路了,就剩下了一个月的路程就能够赶到宁州。
所有人都卯着劲往前走,路过一个小村子的时候,像往常一样里正们去上前问能不能讨要水喝,那人看着不远处几十个人,神色变得有一丝的诡异,然后恢复正常,热情的迎着,“当然可以,你们都是从北方逃荒过来的吧?”
“是啊。”头一次遇到这么热心肠的,几位里正往后面招手示意可以过来。
之前遇到的最多是愿意装两桶水出来给他们,坚决都不让他们进村子的,可能是靠近南方了,旱灾的影响小的原因。
可以在村子里面歇着比在外头被太阳晒舒服多了,这村子不大只住了十几户的人,带领她们进村的男人吆喝了一声,“大家伙来人了~”
屋子的人陆续的都出来了,热情的招呼着他们进屋去坐,“你们逃荒真的是辛苦了,来都到屋里面歇歇。”
田娜娜脚步放慢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这些村民热情的过分了,之前的村子遇到了灾民都恨不得避而远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凑到了傅元的耳边低声的问,“阿元,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人怪怪的?”
傅元拍了拍她的后背,“安心,有我在。”
这话就是默认了,田娜娜留了心眼,转头去交代林氏还有尤曼曼这边的喝得吃的都不要吃,她们家不缺吃的也不缺喝得。
人太多了他们还张罗着把祠堂给摆上了桌子,几位里正不好意思的婉拒着说,“我们坐地上就行,哪里能够还要你们摆桌子。”
老奶奶弯着腰搬过来了凳子摆在了田娜娜她们面前,浑浊的眼睛盯着她的脸看,笑呵呵的夸着,“小姑娘长得真俊,这旁边的是你哥哥吗?”
田娜娜礼貌的回答,“他是我男人。”
这老奶奶听到这话有点失望,“你男人啊,可惜了,坐吧坐吧,我们去给你们打水喝。”
祠堂门口还站着几个小孩子,趴着门好奇的往里面看,有的嘴角还流着口水,嘴里含着手指像是在吃糖一般。
每个人面前都摆着自家带着的碗,村里的中年大叔提着一大桶的水从外头进来,“我们村子之所以不受影响,多亏了这地下有一条河,就靠着这河养着我们这个村子,你们这些逃荒的真的是可怜啊!”
“是啊,要不是这天灾,谁愿意背井离乡来到这陌生的地方来。”
“尽管喝,这水管够,在我们这村子里面歇息个中午,下午再继续赶路,明日就能够到沛城了。”
其余的人都捧着碗大口的喝了起来,口里的干渴缓解了不少,田娜娜趁他们不注意把水往地上倒了,装模作样的擦了擦嘴。
林氏学着她一样把水倒在了地上,只是颤抖的手显露出她的紧张,还好这村子里面的人没有注意在最角落的她们的情况。
过了一会,喝了水的人都觉得自己好困,睡意逐渐的涌上心头,两眼一闭往后倒了下去。
田娜娜看到这情况,真的是印证了她的想法,这个村子有鬼,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娘,曼曼,元宝快装睡,人来了。”
她闭上眼靠着墙,怀里的元宝乖乖的学娘闭上眼,不懂这是为什么。
粗犷的声音响起,“都睡了吧?”
回答他的就是当初把热情把她们给招揽来村子的那好心的村民,“这料下的足,都睡了,放心好了。”
“把女的孩子关一下,男的关另外一边。”田娜娜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不安的微微睁开眼,发现在身边的傅元不知去向。
“这么多人,肯定能够卖个好价钱,我们村子终于要有肉吃了。”
“别在这里说了,还不赶紧把人给关起来。”
“是是是。”
接着就是人搬动的声音,田娜娜等耳边的声音彻底消失了之后,才睁开眼,听着方才的对话,这个村子就是一个黑村。
干人口贩卖的活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口中的有肉吃,这肉出在哪里?
可不就是他们这一群人了。
想到这个胃里就忍不住翻江倒海,傅元去哪里了?
田娜娜握住了林氏的手,“娘,你们别怕,傅元会来救我们的。”
林氏的声音都颤抖了,“他们这是想要做什么啊……”
田娜娜冷静的跟她们解释“这是一个黑村,应该是专门把人骗进来,然后好卖出去的。”
“这可怎么好,里正她们也被抓走了呀!”
外面又传来了动静,田娜娜快速的嘱咐,“娘,你千万不能够被他们发现装睡的事情,等到了地方我们在商量!”
声音越来越近,她只觉得身子腾空,仿佛像是被人放在肩膀上扛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