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落落大方的苏墨,他眼中又不由闪过了一丝迷恋,靠近屏幕,把脸贴在了屏幕上的苏墨身上。
真好,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可惜,太耀眼了,这样的人怎么也无法被他掌握在手上,令他一阵心痒难耐。
苏墨,为什么好像什么都无打打倒你,要是你不倒下,我怎么把你揽入怀中。
霍凌风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沉沉,一片偏执。
隐退一事完美解决后,苏墨也离开公司回了家。
这头,荆老太太看着东西一样一样被搬上车,面色平静,仔细看,又似乎能看清她眼底那一丝深邃的波动:“东西都准备好了?”
何来走到她身边,躬身回复:“都已经准备好了,老太太,监狱里送不进去的东西都没有的准备,都是些用的上的。”
荆老太太深呼吸一口气,目光深远地看向远方:“既如此,那就出发吧。”
她很快坐上了车,何来坐在她身边陪同。
不一会儿,车子就到达了目的地,监狱。
荆南昌因为绑架罪,挪用公款被逮捕。
荆老太太特意来到监狱看望他,荆南昌同意了,他坐在老太太面前,隔着窗户,表情十分阴郁,见到她甚至直接冷笑一声:“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呵,现在看到了,该心满意足了吧,我输了,输给你了,我也认,不过,你别想我真心实意忏悔,告诉你,就算进了监狱过去的那些所作所为,我也一点都不后悔!”
他一字一句,表情有些扭曲地诉说着。
眼中是满满的恨意和怒火。
荆老太太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挑衅而生气,只是看着他扭曲偏执的模样,深深叹了一口气。
但她的叹气在他看来就是幸灾乐祸,是可笑的怜悯。
荆南昌更是冷笑一声:“你可千万不要说什么可怜我落到这样程度的恶心话,我听了怕不是要吐出来,嫂子,你要嘲笑我就直说吧,我来见你,也不是来跟你聊家常的。”
他输是输了,就是不甘心,不服。
所以一肚子怒火,一肚子怨气,本来接到荆老太太要看他的通知时,他不愿意,他不希望自己狼狈的模样被最讨厌的人看去。
可转念一想,自己不看岂不是更窝囊,显得自己怕了对方似的,于是雄赳赳气昂昂出去见人,结果一见到人,看她一身体面华丽的装束,而自己,一身简陋的囚衣。
他又卑从心来,只是现在转头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坐下,用尖锐的言辞来掩盖自己自卑的内心。
荆老太太深深地看着他,忽然摇了摇头:“你这个性子真是跟年轻时一模一样。”
荆南昌眉头微皱不说。
“年轻的时候,你就吊儿郎当,不学无术,为此,你哥哥恨铁不成钢,为你擦了不知多少次屁股,到现在你还是这个德行。”老太太语气中不乏指责,让荆南昌听了不快,甚至有几分摆烂的心思在里面。
“是,我就是个烂人,我哪有哥哥有本事,我知道你,哥哥,你们谁都看不起我,父母也偏心他,就只有我,什么都不是。”荆南昌或许也有埋在心里的怨恨,令他忍不住在此时倾泻而出,虽然说这自暴自弃的话,可他心里,其实也是委屈和不甘的。
荆老太太又摇了摇头:“你又错了,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总要把你父母和哥哥想得那么坏,把他们一个劲往外推。”
“荆南昌,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明白,骨肉亲情始终是骨肉亲情,你父母和你哥哥,他们真的不在乎你吗?”荆老太太用力在桌子上拍了几下,胸口一起一伏,情绪很不稳定。
荆南昌一听这话似乎被戳中了心,一下子炸了起来,几乎失去了理智:“在乎我,嫂子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哪里在乎我了,在乎我就不会把大部分的财产都交给我哥,我哥要是在乎我就不会不管我,我要是自己不争不抢,还不知道要落到什么地步,凭什么都是荆家人,我哥过家财万贯的日子,我却要抠抠搜搜,我不服!”
这一刻,他对着荆老太太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把这么多年的怨恨,不满,全都吐露了出来。
荆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失望还是无奈。
随后,她拿出了一张银行卡,给荆南昌看。
荆南昌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屑:“这是什么,用你的钱来炫耀?”
“这是你的钱。”荆老太太却平淡地说。
荆南昌表情一僵:“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怨你哥哥不把钱分给你,没给你做打算,他真的没做吗,实话告诉你,这里面有一大笔财产足够你衣食无忧,一辈子是他为你留下的。
只是他知道你这个人的性子,想着等你懂事一点,知足一点,再全部交到你手上,可是你太不成器,这些年,你给荆家添了多少麻烦,我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笔钱才迟迟没交到你手上。”
说到这,荆老太太一顿,疲惫地叹息一声。
她老伴有了,可丈夫弟弟的一切要由他来打理。
她也一直关注着荆南昌,引导他,希望这人向上,向善。
不需要有多大的本事,只要知足常乐,没那些个坏心眼就可以了。
可荆南昌呢?
他简直把坏心思写在了脸上,让人想不防都不行。
荆老太太也就不放心把钱给他,这人一心想要夺取荆家财产,如果再加上这么一笔巨额财产,岂不是给了他相当大的助力。
结果一个没看好,人就已经误入歧途。
荆老太太每每想到这里,就觉得对不起亡夫。
同时也对小舅子恨铁不成钢。
荆南昌看着那张银行卡,听着荆老太太所说的数额,已经完全愣住了。
这,这么多钱?
全部都是他哥留给他的?
荆南昌不可置信,他一直以为,哥哥不在乎自己,看不起自己,所以才什么都不留给自己。
没想到,他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他安分一点,但凡他没有动夺取荆家的心思,一家人早就和和睦睦,他也可以拿着这笔钱任意潇洒。
所以,这么多年,他到底在执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