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寒问暖,忙前忙后,似乎将一切的柔情蜜意都给了苏墨,哪里还像那个不近人情的荆总模样。
荆星心里泛着酸水,为什么不能是她?
如果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是如此温柔地对自己,她恐怕会幸福地晕过去,哪像苏墨那么平静,仿佛习以为常一样,令她更怄心了。
佣人痛的一直哀嚎,暂时问不出什么,被家庭医生拉去治疗了。
吃过晚饭后,众人一起来到了后花园散散步,消消食。
走了一会儿后,荆南昌趁机凑到荆老太太面前,提出了一事:“嫂子,我最近想开采盐城的矿业翡翠,这可是笔大生意,我一个人也吃不下,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宜自家人,就想和荆家合作。”
他放低了姿态,做出一副真心合作的模样。
“翡翠矿业这个行业想必嫂子也知道,我也是机缘巧合才知道那里矿产如何丰富,如果能进行开采,利润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嫂子见多识广,应该比我更清楚。”荆南昌着实好好吹捧了老太太一番。
见老太太有所动摇,他还拿出了一块原石给她瞧:“嫂子你看,那里的原石都是这个质量,嫂子你比我厉害,更能分辨。”
荆老太太接过去仔细一瞧,确实是这么回事。
光是这块原石,看着质量就非比寻常,如果翡翠矿石的质量都同原石一般,那可是赚大了。
不过……她这个夫弟真有这么好心?
但转念一想,荆南昌一个人确实也吃不下,如今他们毕竟是一家子,荆南昌想着家族利益也不是没可能。
荆老太太虽然有所怀疑,但也不想错过一个到手的大生意。
于是,她再三思索,正要点头同意时,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等一下!”
荆南昌脸上的笑容僵住,眼中飞快掠过一抹懊恼,转瞬即逝。
他倒要看看,是谁坏了他的好事,明明见老太太的模样已经同意,只差说出口了,可偏偏因为这句话,打断了他的布局。
定睛一看,又是她,苏墨。
荆南昌手指悄悄攥紧,这个女人,挡了星儿的路不说,如今又要来挡他的好事,真是碍眼!
他心中憋着一团火,脸色自然也不好看,对苏墨阴阳怪气地道:“苏小姐不懂就不要随便开口,大人说话,有你们小孩什么事,古家小姐倒还当起主事人来了。”
苏墨不是没听懂他话中的冷嘲热讽和挑拨离间。
但她才懒得理会,相信是非曲直,奶奶也自有分寸。
苏墨自己就是从事珠宝行业,经手的翡翠矿石也不在少数,对于这方面多多少少有涉猎,并不是一窍不通,正因如此,在荆南昌提出合作事宜时她才感到了不对劲。
她见多识广,知道盐城并没有那么多翡翠矿业,荆南昌这么一通吹嘘,不知是被蒙蔽还是有意下套,不管是哪一样,都有可能对奶奶造成损失,她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奶奶,矿业投资很大,而且时效也长,一旦投入有资金风险……”说到这里时,她欲言又止,刻意压低了声音,保管只有她和荆老太太能听到。
见老太太若有所思,她又立刻岔开了话题:“刚刚吃了饭,就不说这么多了,奶奶也累了,还是先休息休息吧。”
用诸如此类的理由将这件事暂且搪塞过去。
荆南昌几乎气得火冒三丈,这个该死的苏墨,自己差点就能成功,偏偏被她临门一脚搅和了。
见荆老太太也不提矿业的事了,荆南昌这心里啊,堵得难受至极,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又不能随意发泄,憋得他脸都发紫了。
“荆老先生看着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苏墨特意“好心”地询问。
看荆老太太也看过来,荆南昌自然不能把不高兴写在脸上,只能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强撑着笑容说:“没,没事。”
苏墨差点没笑出声,老爷子演技还不错。
继续“好心”地说:“老先生要是不舒服还是得经常去医院检查检查,现在人年纪大了,什么毛病都有,瞧瞧老先生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听朋友说过,很容易得面瘫的,老先生该不会有这个先兆症状了吧?”
她模样十分真诚,说的话却让荆南昌差点没一口气撅过去。
这个臭丫头,敢如此嘲讽他!
他一时面色更扭曲了,让老太太也忍不住想笑。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荆星大感不快,这个苏墨,也实在太嚣张了,竟敢如此对待爷爷。
她视线搜索着,忽然看到后院有射箭的靶子,目光一动。
主动走到苏墨面前,主动提出:“苏小姐,我看后院有射箭,不如我们来比试比试吧。”
“我不太懂这个。”苏墨神情平静地说。
荆星却一口道:“没事,我们不比箭术,比胆量,听说苏小姐胆大心细,胆量一向不错,不如就把这个苹果放在你的头上,我来射,要是苏小姐不乱动弹,就算你赢,怎么样?”
今天就要苏墨好好丢这个脸!
她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无论是骑术还是箭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不行!”苏墨还没说什么,荆北霆走上去,首先反对,“这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荆星一噎,心中醋意翻腾,他就这么在乎苏墨?还真是宝贝的很,这狐狸精,手段还真是高明,让荆北霆跟着神魂颠倒。
荆南昌目光一转,也在一旁假模假样地说:“星儿,你这不是为难人吗,摆明了说苏小姐胆子大都是假的,她分明胆小如鼠,你这么吓唬她,要是苏小姐吓破胆了怎么办?”
荆星听出了自家爷爷话中的嘲讽,也跟着附和起来:“是啊,我就是看不惯某人是个胆小鬼,又偏偏装英勇,幸好爷爷提醒了我,也让我看清楚了某人的真面目。”
两人一唱一和,无外乎是在嘲讽苏墨没胆量,表面淡定都是装的,实际怕得不行。
苏墨知道他们这是激将法,却不以为然,淡淡道:“好,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