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服装公司负责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什么情况？合同书不是早就定下给苏家了吗？”
“听说霍凌风已经开始制造成衣了，现在这样岂不是要赔钱。”
不等霍凌风有所动作，苏婉婉急了。她知道这笔订单对于苏家意味着什么。
她慌乱冲到苏墨和蒋安中间，赔着满脸尴尬的笑容：“蒋总，您误会了。”
“苏墨之前是苏家的养女，但是现在不是了，她和我们苏家没关系，苏氏集团现在的负责人是霍凌风，您别弄错了合同。”
“哦？”蒋安眉头轻挑，看向苏墨，“你和苏家还有这层关系？我都不知道。”
苏墨语气轻描淡写：“这都无关紧要。”
“哈哈，好一个无关紧要。苏家赶走这种有胆有识的养女，真是可惜。”
当着苏婉婉的面说这种话，就是在活生生打她的脸。她攥紧拳头，指甲都陷入掌心之中，留下道道划痕。
蒋安彻底将合同书交到苏墨手中：“苏总，具体细节您看看，和我们之前商谈的差不多，觉得没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好。”苏墨点头，翻阅文件中的内容。
一般来说，这种工作都是法务部的人做的，但是这么大的订单，苏墨不太放心，亲自阅览。
蒋安无视苏婉婉，对其他人招呼：“自打蒋某来了金湖市，不少朋友都登门拜会，今天除了签合同，也是为了在此设宴，感谢大家。”
其他人纷纷鼓掌。
霍凌风看着苏墨，靠近几分，语气轻佻而冷静：“恭喜苏总，得偿所愿。”八个字，阴阳怪气至极，他眼底甚至还含着波澜不惊的笑意。
苏墨眼眸垂下，没有理会。
他深不可测，苏墨有一种“合同可能是陷阱”的错觉，周遭充满了冷漠不安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一道身影挡住霍凌风，隔开两个人。
是荆北霆。
“霍总，既然生意没了，就和大家一起去吃顿饭吧。别辜负了蒋总的心意。”
“多谢荆总关心。”不咸不淡的六个字，让荆北霆心头不快。
霍凌风在言语之间，一直在盯着苏墨看，这种雄性对雌性的掠夺感，让他有一种想挖掉霍凌风眼睛的冲动。
一旁的苏婉婉再也无法忍受！
霍凌风，荆北霆居然都围着苏墨那个乡巴佬转，凭什么？她才是苏家的大小姐啊！
怒气聚集，越来越多。
“苏墨！”
“把合同给我！”
她声音尖锐，再次吸引全场人的注意力。
“你是苏家养出来的，是条狗还会摇摇尾巴报恩呢！现在是你回报苏家的时候了，把合同给我们苏氏集团，以后你和苏家互不相欠。”
苏墨终于从文件中抬起头，眼底是冷漠的嗤笑。
她声音淡然：“你把这么大笔订单当成什么了？小孩子过家家？还可以让来让去，你尊重过甲方蒋先生的意见吗？”
“我……”
苏墨就是在故意引火。
蒋安冷眼盯着她，他对苏婉婉印象一直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差到极致。
第一次是听说她借高利贷。第二次是看着她被讨债的人追，第三次也就是现在，又看到她“耀武扬威”，“蛮不讲理”的样子。
同苏家的合作没有达成，蒋安直接分毫情面不留，讥讽又嫌恶的开口。
“同样都是苏家养出来的，你这个亲生女儿怎么会差这么多？”
“当众就这样抢合同，浑身写着愚蠢和小家子气！愚蠢。”
“你！我……”苏婉婉愤怒，却没办法同蒋安撕破脸皮。她委屈的跑到霍凌风身边：“凌风哥哥。”企图在这里靠卖惨来寻求帮助。
她声音婉转又可怜：“凌风，我只是心疼你，公司已经开始做订单了，而且都成了一半了，还这样，你——”
霍凌风冷漠的目光打断了她的话。他眼神生硬，仿佛能把人吞了似的。
苏婉婉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什么大错误。原本卫冕的订单没有拿到就已经很丢人了，现在还把“提前做衣服”的事情，堂而皇之的公布于众。这不是等着让旁人笑话霍凌风呢吗？
果不其然，周围人议论纷纷，声音明显比刚刚高了好几个度。还有各种调侃冷笑的目光落在霍凌风身上。
苏婉婉焦急开口：“凌风，我，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够了，闭嘴。”霍凌风揉了揉眉间，一分一秒也忍不了这蠢货了。
看来，计划需要提前了。
霍凌风走到蒋安身边，语气淡定又诚恳：“抱歉，蒋总，让您看笑话了。”
“我只是想知道，我有哪里做的不对，才让您放弃了同苏氏集团的合作。”
蒋安摇摇头，只觉得这年轻人可惜喽。
“不是因为你，是她。”
他指向站在霍凌风身后的女人，更加直言不讳。
“她是苏家的女儿，你的女朋友。可她却对外借七百万高利贷，还被债主追着跑。你说，你让我怎么相信苏氏集团？”
“再者说，虽然DH的价格是你们的两倍高，但同样的，他们衣服的设计质量，尤其是功能性，太符合我的需要了。”
霍凌风余光落在苏墨身上。
功能性。
这是他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这女人的确聪慧到让人感觉有些可怕。
被当众戳穿借高利贷七百万的苏婉婉无地自容，她咬牙反驳：“不是我，你看错了。”
蒋安冷哼：“难不成我瞎吗？”
苏婉婉茫然又恐惧的看着周围的人。
“她真的是苏家大小姐？不过才七百万啊，就高利贷？至于吗？”
“对呀，她男朋友不是霍凌风吗？霍家怎么可能缺这七百万啊。昨天霍家刚刚做了公益项目，就花了几千万。”
一道道讽刺斥责的声音让苏婉婉无地自容，内心崩溃紧张。
“我，我。”
她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成了整个宴会的笑话。
“霍某就不在这儿打扰大家了。”
说着，他直接将苏婉婉扯出宴会厅，几乎就是用拖的姿势，全程粗暴，更像是在对待仇人，而不是女朋友。
“凌风，我疼，好疼的。”苏婉婉各种哀求，可是霍凌风却都直接熟视无睹。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