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柊吾的讲述后,富冈义勇沉默着不发一言。
在来之前主公就已经说了事情了原委,再次确认也只是得到相似的答案,还要再来这里更多的是一种执念吧。
那一年是通过最终选拔人数最多的一次,几乎所有参与的人都通过了,只有锖兔一个人永远留在了藤袭山。
义勇问道,“我要上山一趟,你们还记得手鬼死亡的位置吗。”
无一郎诚实的摇摇头,短发男人也是一样的。
山里的景色非常相似,缺少显眼的建筑物,几乎全都被树林覆盖,连方向都不好辨别。
而且鬼死后是直接消失,也不会留下尸体,怎么可能还能记住准确的位置。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但恰好在场有一个记性很好的人。
“我陪水柱大人一同前往吧。”柊吾自告奋勇道。
手鬼本应该由炭治郎终结,他算是抢人头了,这点小忙肯定要帮一下。
义勇抬起眼皮,在思考可行性后,只是淡淡点了点头,“麻烦了。”
“真的要再上一次山吗?里面可都是鬼啊。”短发男人忍不住劝道。
就算是柱也不能强迫队员做这种不合理的事情,该拒绝时候就应该拒绝,鬼杀队不是这么不讲理的对方吧。
“没事,我是自愿的。”柊吾笑眯眯的看着他,“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这么快就跟主公大人说了。”
“不能说吗?”短发男人缩起脖子,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算了,柊吾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也没告诉人家要保密,说到底是自己疏忽了。
他知道短发男人也是好意,手鬼的出现是鬼杀队的疏忽,解决掉问题的人理应得到奖赏才对。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短发男人嘿嘿一笑,“在下杉井勇一郎,大家都叫我勇一郎,别看我年纪看起来很大,其实也是15岁。”
15?
那确实老成了些,还以为原本的年纪是20,只是看着像25,没想到竟然只有15。
“再见了,冰见君,时透君。”
勇一郎站在远处挥手告别,这里也没他什么事了,所以就回家去训练了,争取后年能够通过选拔。
至于为什么不是明年,因为他的剑技实在是太烂了,保险起见还是再学两年吧。
柊吾在无一郎的面前挥了挥,“无一郎,你先回去吧,我一直在蝶屋,你可以去找我。”
一直在发呆的无一郎回过神来,“蝶屋?”
“就是鬼杀队的医院,受伤治疗的地方。”柊吾突然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住在天音大人安排的房子里,位置大概是在……”
柊吾赶忙捂住了无一郎的嘴,虽然耀哉不一定住在那里,但肯定是产屋敷的宅邸,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
“那我先走了。”
无一郎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重复了几次才看不到他的背影,跟之前着急上山的模样对比非常明显。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无一郎变得有点粘人了呢。
“你们很好。”义勇看着这一幕,淡淡的评价道。
虽然早有预感,但义勇一句接一句的话让柊吾有些怀疑人生,这真的是在夸人吗。
此时正值中午,一天中阳光最好的时候。
惧怕阳光的鬼都躲了起来,有的藏在树荫下,有的躲在了山洞里,还有直接用土埋起来的。
柊吾之前休息的地方就是杀了鬼找到了,他只是稍微改造了下。
山上树木生长的如此茂盛,或许也是因为鬼存在的原因。
这一路上非常顺利,没看到一个鬼的身影,柊吾很容易就带着义勇找到了手鬼死亡的地方。
仔细看去,可以发现这一块的地跟旁边差别还挺大,地面上有着刀痕和重物砸在地上的痕迹,可以看出这里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义勇蹲下来检查了泥土,确认没找错地方后,他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许久。
柊吾没有出声去打搅他,义勇是个很沉默的人,两人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当然了,对于义勇来说,不说话可能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鳞泷是我的老师,肉色头发的剑士是我师兄,当初是他把我救下来,让我成为通过了最终选拔,但他却被手鬼杀死了。”
义勇觉得自己根本没资格成为杀鬼剑士,他的剑术造诣和品性都远远不如锖兔,水柱的位置也不该是自己的。
“你做得很好,没有让被保护的人通过考核。”
如果少一点像我一样的弱者,就不会出现同样的悲剧了吧,义勇这样想着。
“水柱大人的师兄强大又温柔,并且乐于帮助其他人,是个值得钦佩的人。”
放在柊吾自己的身上,他肯定是不愿意去做这种事情的,去帮助没有能力通过的人,最后也免不了他们在猎鬼的时候死去,还不如在一开始就结束。
但锖兔的做法并没有值得批判的地方,他贯彻了自己想法,从始至终都没有动摇。
这件事没有好坏,也没有对错,只是选择不一样。
“你成为了强大可靠的柱,或许这就是那位剑士想要传达下去的东西吧。”
义勇透过完全不相似的面孔,从柊吾的身上看到了锖兔的影子,但又不完全相同。
“如果有一个少年跪在地上求你放过他的鬼化的妹妹,你会怎么做?”
柊吾瞳孔一缩,下意识想到了炭治郎和祢豆子。
义勇能问出这句话,那就说明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开始的悲剧果然阻止不了吗。
在斟酌了片刻后,柊吾冷声说道,“我会杀死妹妹,鬼就是鬼。”
没有人能保证鬼不吃人,也不是每一个变成鬼的人都是祢豆子,他们本来就是特殊的。
义勇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或许应该是这样的,但在看到炭治郎的时候他竟然想相信一次,锖兔可能也会这么做吧。
柊吾也不想祢豆子真的被杀死,补充道,“但凡事都有例外。”
狭雾山,一名额头有着疤痕的少年正在对着一块巨石进行训练,身旁站在一名肉色头发的狐狸少年。
狐狸少年微微仰起头,喃喃道,“死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