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忍小姐。”柊吾最终还是妥协了。
蝴蝶忍笑着点点头,随即关心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能站起来吗?”
“没事了,让大家担心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话,柊吾起身从床上站了起来,轻松活动下了手臂。
“看起来确实没事了?”蝴蝶忍忽然发现了之前忽略的细节,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臂,将袖子扯了上去,“这是冻伤?虽然很轻微……”
柊吾低头看去,手臂那一块的皮肤确实变得不太一样了,可能是他皮肤白的缘故,看起来格外明显。
蝴蝶忍收敛笑容,表情变得严肃,“冰见,我好像要改变你能使用呼吸法的结论了。”
“哎?”
经过再一次详细的检查后,蝴蝶忍发现柊吾体内的鬼血活性远比想象中大。
呼吸法是一种用于提升身体素质的技巧,主要功能是来强化心肺功能,令血液在短时间内汲取大量氧气,以此来达到与鬼相同的体能。
在使用呼吸法的过程中,血液的是“沸腾”的状态,能够激发出身体内的潜能。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好事,但是对于柊吾来说就不一定了。
在使用呼吸法的时候,不止是血液被调动,混杂在血液中的鬼血也会被激发,释放出比平时更多的寒气。
虽然现在对身体健康没什么影响,但保不准会有隐患。
“抱歉,关于培育师的事,我可能要食言了。”
面对蝴蝶忍的道歉,柊吾其实并没有生气的感觉,这是出于一个医生的职责,但他自己也有考量。
他思考了片刻,郑重的对蝴蝶忍说道,“我会证明自己可以学习呼吸法,加入鬼杀队的。”
蝴蝶忍怔愣了片刻,回想起自己和姐姐站在悲鸣屿先生面前的样子,她们当时也是类似的表情吧。
但是她们是因为父母被鬼杀死,才会如此迫切的加入鬼杀队,眼前的人又是为何呢?
“如果是想为杀鬼出一份力,没必要一定要加入鬼杀队。”
蝴蝶忍拍拍胸脯,语气很温柔的劝说道,“蝶屋是鬼杀队的后勤部门,负责照顾伤员,这也是一份很有意义的事业,你的药学才能肯定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
“忍小姐,我并没有看轻蝶屋的意思,相反我很尊重在这里工作的每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才能,如果我没有剑术才能,或许会一直留在蝶屋,但既然有,我没办法躲在别人身后,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去。”
柊吾露出一点笑容,“而且,我也不是喜欢违约的人。”
之前做下的一起杀死童磨的约定,可不能说忘记就忘记了。
蝴蝶忍有些动容,就在柊吾以为得到认可的时候,她又缓缓摇了摇头。
她的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嘴角微微翘起,“还是不行哦,但是如果不把冻伤的问题解决,我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柊吾无奈地叹了口气,“忍小姐,你果然很执着。”
蝴蝶忍手指抵上下巴,头微微歪了下,有些疑惑地问道,“啊咧,难道我还在其他地方让你有这种感觉吗?”
“不要仗着自己长得……”
“长得怎么样?”蝴蝶忍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前倾着身体故意追问。
“没什么。”柊吾尴尬的摸摸鼻子,装成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
他有预感,如果他说她可爱,一定会被抓住不放的,这个人很坏心眼。
“好吧,不想说就算了。”蝴蝶忍见问不出来,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并没有揭穿对方脸红的事实。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药纪先生和夫人托人送来了一些东西,跟我去看一下吧。”
蝴蝶忍的突然转身让柊吾吓了一跳,听清她的话后表情有一瞬间空白,“啊?父亲和母亲又送什么来了?”
他为了减轻负重,选择了轻装上阵,只带了几身换洗的衣服和一些吃的,反正足够日常生活了。
以后在蝶屋工作,也算是半个编制内,管吃管住,还能发点工资,也不需要别的了。
不会是因为带的钱太少,以为不够花吧,真的是亲爸妈啊。
柊吾跟着蝴蝶忍来到一个房间,被里面的景象惊住了。
房间内几乎堆满了箱子,本来不算小的房间硬生生衬得像是仓库,本来住两个人都有余的宿舍,现在连走路都困难。
“这些全都是吗?”
“大部分吧,有一部分在另一个房间。”
这些还不是全部?
“抱歉,他们可能太担心了,所以送东西有点多。”
解释的时候,柊吾都有些没办法说服自己。
他似乎理解为什么三小只好奇的围在他身边了,有谁出门是这个排场啊,也太炫富了。
“没关系,你们家是蝶屋的功臣,就算冰见你白吃白住都没问题的。”蝴蝶忍轻描淡写的说着,似乎没有丝毫不快。
“那我以后住在这里吧,占用太多空间也太不好意思了。”
“你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这里就当成衣帽间…不,仓库来用吧。”
“衣帽间?”
别以为改口了,他就没听到衣帽间这个词,怎么感觉真的把他当成大少爷对待了。
蝴蝶忍笑笑不说话,流畅的转移了这个话题,“不要管那么多了,去你的房间看看吧。”
“行…行吧。”
直到躺在新床上,柊吾还有点不现实的感觉,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让人感觉时间好漫长啊。
以前在家的时候,基本就是两点一线,吃饭研究睡觉,根本没什么娱乐生活,不过他好像忘了点事情。
柊吾唰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从箱子中翻出了两封信件。
一封是父母写的,嘱咐他注意安全,他看完后小心收了起来。
另一封没有署名,柊吾犹豫了一下,慢慢拆开。
“为什么没有给我回信?”
一上来就是质问,果然是他的风格。
柊吾继续看下去,感觉越来越心虚。
他该怎么跟他解释,是因为自己太忙了,忘记回信这回事了呢。
这个人是柊吾的笔友,两家父母认识,同样患病和养子的身份,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想来是因为生意上有的往来,但因为身体的原因,两人一直都没有见面,两家也没熟悉到去对方家做客的程度,所以就只是用信件交流,算算也有三四年了吧。
柊吾其实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懒得问了,索性就都不署名。
“给我一个解释。”
平静的陈述,蕴含着滔天的怒气。
柊吾也不明白这人为啥脾气这么暴躁,总有种上位者的感觉,有时候感觉真的很搞笑,但他身为年长者肯定要包容对方。
不过他承认这小孩相当有天赋,小小年纪懂得很多,两人在交流病情之余,也会聊点制药的方法。
他思考了一会,在纸上写下开头。
“总之你先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