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萧墨看着露出真实面目的顾棠棠，反而吁出一口气来。
这样的顾棠棠，他更熟悉一些。
刚刚那样子，挺吓人的。
“愿意！”沈萧墨倒是没与顾棠棠玩套路，回答的痛快。
之前走错了路，让顾棠棠一心要离开自己，现在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顾棠棠的笑意一下子没了：“是这样的，断肠蛊的解药，我研制出来了，只是有些副作用！”
听到副作用几个字，沈萧墨挑了一下眉头。
没有接话，而是等她的后话。
“这副作用呢，只用一个人承受！”顾棠棠继续，表情严肃认真，直视着沈萧墨。
这不用猜，也是想让沈萧墨来承受了。
端着茶杯轻轻抿了几口，沈萧墨面色如常，也看着顾棠棠：“本王……”
“王爷之前已经答应了。”顾棠棠是真的怕他反悔。
她可不想承受那些副作用。
一边又补充了一句：“我会针对这个副作用继续研究的，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眼底极清澈。
没有半点心虚。
握着茶杯，在手心轻轻转动，沈萧墨缓缓问道：“什么样的……副作用？”
这断肠蛊不解，二人除了痛意互通，生死互通，平时是完全不影响身体的。
若他们二人心意相通，互相爱慕，这个蛊，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可惜，顾棠棠不想与他一起。
更别说两情相悦了。
“会不定时的毒发！”顾棠棠压低声音，“不过王爷放心，我把解药也研制出来了，只要毒发，用药就可以！”
她的语气并不轻松。
可以断定，这毒发应该会很痛苦。
也是因为如此，她早就研制出了破解蛊毒的药，却迟迟没有拿出来。
沈萧墨低垂着眉眼，若有所思。
“如果本王在两军对垒时毒发，当即服下解药就可以恢复吗？”沈萧墨自然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不可以！”顾棠棠倒是光明正大，“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急于这一时，等到王爷拿下北狄，凯旋而归时，再服用解药也不晚！”
这是铁了心要与他之间断的干干净净了。
“或者，经过这一段时间，我的毒术精进，能解决副作用这个短板！”顾棠棠其实是想现在就解蛊的，可沈萧墨如此一问，她就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毕竟沈萧墨是保家卫国的将军，他是为百姓而战，为家国而战。
她顾棠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拖后腿。
本来心底带了几分失望的沈萧墨眯了眸子，抬手将茶杯递到唇边，仰头喝了个干净。
发堵的心口也缓和了几分。
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顾棠棠。
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有仇必报，杀人不眨眼。
可她心中有大义，她有医者仁心。
这就与他的观念相似。
甚至没有半点冲突。
“好，本王答应你！”沈萧墨放下茶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眼底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初。
看不出有过挣扎和矛盾。
而顾棠棠却与自己生起气来。
这样一来，她与沈萧墨之间还要纠缠很久。
沈从泽下了早朝，就将苏正和卢有为请来了御书房，商议着如何拿到程木手里那把钥匙。
“程木不能死，只要知道他的踪迹就行了！”卢有为叹息一声，“听说前些日子，他与陛下后宫的妃嫔不清不楚，正可以利用一番。”
“这个程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对付得了的，上了一次当，绝对不会上第二次！”沈从泽的面色有些难看，他会将北冥雨儿留下，也是为了出心底那口恶气。
加上之前也的确对北冥雨儿动了心。
这一次，程木能顺利离开大理寺天牢，就已经印证了沈从泽的话。
“所以，朕决定，把人送到凌亲王身边。”沈从泽是不想公开此事的。
可那些消息却已经散布的人尽皆知。
想瞒都瞒不住。
苏正有些迟疑：“这样的秘密，闹的人尽皆知，怕是……”
“太师放心！”卢有为却笑了一下，“此消息，千真万确！”
他是调查过的。
这些年来，更是一直在打探两把钥匙的下落。
据可靠消息，两把钥匙都在皇城。
而最近，因为程木险些死在天牢里，沈萧墨这声东击西的把戏，给了卢有为调查此事的机会。
还真就查到了一些东西。
眼下，他需要继续去查，正好用程木的事，来混淆这些人的视线，分散这些人的注意力。
苏正就深深看了一眼卢有为。
带了几分防备。
当天，苏正找到苏曼，经过几次捶打，苏曼和顾绾秀安份了许多。
当然，顾棠棠出了皇城，他们也没什么目标。
手也伸不到那么远。
“镇国公和那几个小子，还不回皇城吗？”苏正来的时候是走了后门，小心翼翼，生怕被什么人看到。
“听说老二很快就回来了！”苏曼没什么精神的说着，她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沈昭一死，顾绾秀于沈从泽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之前出了那样的事，顾绾秀想给世家贵族当正头娘子是不可能了。
就是当妾室，豪门贵胄都是嫌弃的。
苏正看着妹妹，他也很愧疚之前没有帮她。
却没有后悔。
他再是宠着这个妹妹，也不能把自己家给毁了。
“再怎么说，这绾秀也是镇国公的女儿，只要国公回来，三位公子回京述职，想巴着国公府的还是大有人在的，到时候，让国公出面，自会给绾秀谋一庄好婚事！”苏正安慰着苏曼，“而且，你也要抓紧机会，一定要将东西拿到手，毕竟你在国公身边，吹吹枕边风！”
苏曼却没什么反应：“哼，这些年来，我枕边风都吹不上！”
因为镇国公顾震远常年都驻守在镇南关。
“这一次，三位公子都要回来述职的！”苏正却神神秘秘的说道，“顾震远怎么也得回来一趟吧！”
当初，是先皇下旨赐婚，将苏曼给了顾震远为侧夫人。
不过，顾震远一直都不喜苏曼，除了进府那日留在了她的院子里，再也没有踏进去。
直到顾棠棠出生，正夫人难产而亡，苏曼才被扶正。
那以后，顾震远就请旨驻守镇南关，一守，就是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