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棠！”第四天早上，沈萧墨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直接敲响了顾棠棠所在的客房房门，“本王有要事相求！”
没说相商，直接求上门来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顾棠棠披了一件外衫，动手打门：“看样子，没死在外面，活着回来了！”
这三天，沈萧墨是一点消息没有。
不过，却留了几个侍卫。
说是让她等在这里。
至于清理沈昭那些财产之事，更是无人提及。
她倒是不担心当铺出事。
反正，与她无关，找上门来，拒不承认就是了。
“本王要是死了，你也无法站在这里。”沈萧墨倒是没恼，只是心里有些堵。
他离开三天，这小丫头是完全不在乎啊。
顾棠棠下意识的看了他身后一眼，竟然是晏九。
这位薄悦手底下最得力的助手。
统领天字阁的分阁主。
竟然追来了这里。
让她下意识的认为，薄悦不行了。
不然也不会让晏九亲自追来。
下意识，顾棠棠说了一句：“娄炎的信上并没有说薄悦术后出问题，是突然出事了？很严重吗？还活着吗？”
要是还活着，她倒是有一点点把握。
“求顾大夫救救程木先生！”晏九上前，完全不在意她说出来的话多么扎心。
一直以来，晏九都对她恭恭敬敬。
倒是沈萧墨手底下少有的老实人。
沈萧墨也说的很有诚意：“顾棠棠，程木不行了！这世上只有你能医好他！本王求你救救他，条件随你开。”
顾棠棠的医术，大半个皇城的人都是认可的。
他更是佩服不已。
只是程木之前所作所为，没少得罪顾棠棠。
“条件嘛……”顾棠棠还没睡醒，打了个哈欠，含糊的说道，“王爷能作他的主吗？”
“能！”沈萧墨没有犹豫，立即点头。
“三个条件，等我想到了，自然会告诉王爷！”顾棠棠一脸认真，她可不是圣母，医者仁心她有，可一个多次算计自己的人，就算不是仇人，她也不会无条件医治。
她就是这么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不是她小气，而是有些人，不配。
连晏九都僵了一下，下意识的去看沈萧墨。
之前顾棠棠也这样算计过他。
他没有上钩。
这一次，沈萧墨却痛快点头：“本王答应！”
程木那样子，也的确等不得了，必须马上医治。
见识了顾棠棠医疗舱的沈萧墨，是百分百相信她的能耐。
才会在接到消息后，日夜兼程赶回皇城将人接了过来。
“行了，再要一间上房，把人放进去吧，”顾棠棠说的一本正经，“我准备一下。”
晏九这才吁出一口气来。
他真怕顾棠棠拒绝救人。
而程木也禁不起折腾了。
再送回皇城，途中就得咽气。
“柳仁会只是没了两条腿，惩罚太轻了！”晏九握了拳头，恨恨说着。
“没事，先断腿，再断胳膊手臂，眼瞎耳聋无法开口说话，循序渐进！”沈萧墨却像是聊家常一样开口说着，却是每一个字里都带着戾意。
那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让晏九觉得，柳府，应该很快就从世上消失了。
就像当年的血牢，送回来一个重伤的娄炎后，就从世界上，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幕后之人，更该死！”沈萧墨又冷冷说了一句，“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顾棠棠既然答应了救人，很快速的准备好了工具箱，连早饭都没有吃，就直接进了程木所在的房间。
然后门关，嘱咐沈萧墨，她没有开门之前，任何人不得打扰。
接着，把奄奄一息，随时都要西去的程木送进了空间的医疗舱。
程木是轻微的脾破裂，腹腔内已经有血。
好在送来的及时，再晚两天，必死无疑。
毕竟这里的医疗条件有限。
沈萧墨亲自守在客栈外， 不让任何人靠近，晏九站在他身侧，一脸的担心：“之前有战士和程木先生一样的伤处，都没挺过去。”
他是真的怕了。
主要程木在军中极具威信。
若是真的死了，怕是会影响这一次出征的军心。
也是沈萧墨的得力助手，左膀右臂。
一旦医治不了，对沈萧墨也是重创。
“放心，顾棠棠能医好他。”沈萧墨的下巴有青色的胡茬，眼下泛青，眼底泛红，三天三夜都没有合眼，也没有休息一下，虽然把疲惫掩饰住了，精神状态还是不如平日。
不过，他对顾棠棠倒是迷之信任。
因为以他对顾棠棠的了解，没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都不会接手。
她敢接，就证明，她能治。
晏九信沈萧墨，这些日子的担忧害怕恐惧，一下子就消失了。
人却险些站不稳。
一直都把神经绷的紧紧的，突然放松，就有些撑不住。
“你先去休息吧，本王在就够了。”沈萧墨看了晏九一眼，“前些日子让你天字阁做的事，做的怎么样？”
“回王爷，放出消息了。”晏九正了正脸色，“不然，属下救出来的，就是程木先生的尸体了。”
因为他们放出去的消息，沈从泽才让大理寺那边留了程木性命。
不然，程木一介书生，根本禁不住这样的折磨。
“好！”沈萧墨点头，然后才摆手示意他离开，“顾棠棠救人的时候，最不喜旁边有人。”
听到此话，晏九只能快速离开。
只是他觉得王爷说的不对，毕竟王爷也是人，可是王爷就留在那里了。
皇宫里，北冥雨儿的待遇又好了一些。
沈从泽隔三差五来一次，不再虐待她，人都温柔了许多。
让北冥雨儿恍惚觉得，又回到了长公主府没有抄家灭门之前。
“雨儿，朕最喜欢的，就是你，”沈从泽搂着北冥雨儿纤细的腰身，附在她的耳边，“只是生气你那时候，竟然要嫁给老二。”
本来还有些恍惚的北冥雨儿一下子清醒了，瑟缩了一下，缓缓开口：“陛下，雨儿有眼不识泰山，是雨儿的错，雨儿之前眼睛瞎了。”
她真的怕了。
怕受皮肉之苦。
“没关系，朕爱你，希望你能过的幸福快乐，只要老二还愿意娶你，朕就将你送到他身边。”沈从泽的声音低沉又危险，眼底带着笑意。
那抹笑，让人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