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秦佳上前来,打断了两人的话,“皇城那边出了点事!”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棠棠多看了秦佳一眼。
“姑娘,不是避着你!”秦佳忙解释,“只是这件事,属下不敢说。”
一向行事果决大方利落的秦佳竟然也有犹豫的时候,顾棠棠也很意外。
她身后,封昱骑着马隔的远远的,生怕溅自己一身血。
这时沈萧墨却开口说道:“程木出事了!”
“是的!”秦佳吁出一口气来,面色依然难看,“王爷……猜到了!”
顾棠棠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打着马向前走了一截,然后由着马儿随意在原地走着,抬眸就看到一直随在后方的沈昭。
此时的沈昭也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一个跪舔他的女人,现在在他面前,如高高在上的女皇。
他是真的无法接受。
可几次交手,他真的是损失惨重。
只能在心里恨着,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好在,他出皇城的时候,卢家人找上了他,要与他合作,目标只有一个,弄死顾棠棠。
眼下,正是最好的时机。
沈萧墨与顾棠棠之间有几米的距离,若是突发情况,想救人定是来不及。
而卢家派给他的,也都是高手。
想着,沈昭猛的抬起手来,对着暗处比划了一个手势。
看到沈昭就一阵心烦的顾棠棠是不想搭理他的。
至少他这个巡阅使不能死的太明显。
她是准备找个机会,暗中解决掉。
她没有留着仇人的习惯。
特别这个仇人,就在自己身边晃来晃去。
更激起了她的杀意。
顾棠棠反应快,手中握了枪,已经按动了扳机,双腿夹紧马腹,整个人仰倒下去。
十几支箭羽破空而来。
“啊!”
惨叫声乍起,本来阴沉着脸的沈萧墨一个纵身而起,已经将顾棠棠抱在怀里。
她身下的马,被乱箭射中,长嘶一声,倒地不起。
而这惨叫声却是沈昭发出来的。
此时的沈昭左手用力抓着右手的手腕,五官痛到扭曲,不断的惨叫着。
刚刚顾棠棠一枪打穿了他的手掌,此时能看到一个血窟窿。
魏远征反应够快,已经带人上前,将暗处的人全部拿下。
“杀!”沈萧墨没有犹豫。
已经没有必要去调查幕后之人了。
一定有沈昭的份儿。
毕竟是皇室中人,就算查出来,也不能打杀,最多安个罪名。
那么不如,暗处动手直接弄死。
他沈萧墨不是冷血无情之人,也顾及手足之情。
更是给了沈昭太多机会。
给的足够多了。
看着卢家派出来的人直接被斩杀,血溅当场,沈昭一阵后怕,不可思议的看向沈萧墨。
对于这个二皇兄,他是又怕又忌惮。
只是眼下,从骨子里惧怕。
真的心狠手辣!
说杀就杀!
他觉得自己废了一只手,似乎不算什么。
甚至忘记惨叫。
有随行的郎中上前给沈昭处理手上的伤口,他一个字都没敢说出来。
就这样认栽了。
“招惹这么多次了,哪次都得吃点亏,真没记性!”秦佳上前上下打量顾棠棠,见她无事,才挑眉说了一句。
这话,自然是说给沈昭听的。
让沈昭突然就觉得手好痛!
痛不欲生那种!
顾棠棠看着随了自己几天的战马,也很恼火:“下次,这子弹我一定打穿他的脑袋!”
顶着巡阅使的身分,她也照样杀!
她的声音很高,有意说给沈昭听的。
这一路上,真是不让人消停。
当天,沈昭没有继续赶路,找了受伤休息的借口。
他后悔随军出征了。
他觉得自己早晚死在顾棠棠手里。
大军前行,并没有再途中休息。
沈萧墨的面色有些沉,因为顾棠棠的战马殉职,此时她与秦佳共骑一匹马。
“程木被抓进大理寺天牢了!”秦佳坐在后面,手握着缰绳,半圈着顾棠棠的腰身。
与秦佳相比,顾棠棠显得娇小瘦削。
小脸却是妍丽无双,明艳照人。
顾棠棠本来在计算着路程,听到她的话,“哦”了一声。
“都是因为北冥雨儿!”秦佳气哼哼的继续说着,“真不知道程木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一个左翎就够了,又多了一个程木,这凌王的军中,还都是多情种!”
她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嘲讽。
顾棠棠觉得程木也是人间清醒,绝非恋爱脑。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王爷怎么说?”顾棠棠随口问了一句。
前方几步远,沈萧墨打马前行,速度倒是与秦佳二人保持一致。
如此一来,就不会拉开距离。
秦佳也叹息了一声:“让封昱回去处理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程木可是沈萧墨的军师。
落到了沈从泽手里,不是下场如何,而是有很多消息捂不住。
“想来,程木能扛得住大理寺那点小手段!”顾棠棠若有所思,想着初见程木时他那傲娇的样子,笑着说了一句。
明显的带着幸灾乐祸。
秦佳不好说什么,之前顾棠棠与左翎程木之间有些不愉快。
不过,秦佳还是低声说了一句:“好在钥匙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因为那把钥匙在顾棠棠身上。
至今没有归还程木。
大理寺天牢里。
程木全身是血,奄奄一息。
柳仁会把能用的刑具都给他用上了。
却没有撬开他的嘴。
“这一次,凌亲王一定无法活着回朝了,你坚持这些已经没有意义!”柳仁会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只要你把他叛国通敌,买卖兵器的事情坐实,你就能脱离王府,陛下定会保你无恙!”
“呸!”程木脸上也全是血,血滴下来,糊住了眼睛。
却是半点不求饶。
“找死!”柳仁会抬手就将程木肩膀上插着的匕首拔下来,然后又恶狠狠的插了回去,“敬酒不吃吃罚酒!”
程木“呃”了一声。
痛得整个人都瑟缩着。
绑着手脚的铁链哗啦哗啦作响。
见无法撬开程木的嘴,柳仁会有些败了兴,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
这时牢门处,一抹娇小的身影探进来:“程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