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棠给他的刀口换了药，一脸的莫名其妙：“我急什么！”
他沈萧墨与她可是半点关系没有。
“你们之间可是有断肠蛊的。”薄悦几乎无法把那个一心救治他的顾棠棠与眼前的顾棠棠联系到一起。
这是一个人吗？
“不是有你们吗！”顾棠棠随口应道，“你们这样一心一意为他着想，不顾一切，铲除他身边的异数，怎么轻易会让他死了呢！”
只要不死，她都能救过来。
所以，不急。
薄悦一阵头痛。
隔着黑布，他看不到顾棠棠的脸，却能想象得到她的表情。
这个小丫头的张狂，他太知道了。
而且这话里的嘲讽之意太明显，他想忽略都不能。
真是小气的丫头。
这是一直记着他们算计她的事。
他倒是不能要求别人大度，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叹息一声。
晏九倒是随时会将大理寺那边的情况传过来。
四大营也做好了准备。
沈从泽不顾兄弟情谊，就不能怪他们心狠手辣。
其实在薄悦看来，以沈萧墨的能力手段，夺个皇位来当，太容易了。
“北冥崇还在大秦境内！”薄悦试探的说道，他觉得，自己答应了她三个条件，她竟然能拿其中一条帮北冥崇，可见那个死缠烂打的小霸王对她来说，很重要。
毕竟北冥崇很会哄女孩子。
不像沈萧墨总是板着一张冰山脸，像是别人欠他八百两银子似的。
以顾棠棠这傲娇的性子，又怎么会吃他那一套？
这顾棠棠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更要用心哄着捧着才行。
“嗯，”顾棠棠应了一句，“在大秦境内，你的人也能保护好他的。”
她只管北冥崇平安离开大秦，至于回了大梁如何，与她无关。
想来，在这里，两国相隔，天南海北，此生都很难见面了。
总归，他们之间两清了。
“能问顾大夫一个私人问题吗？”薄悦实在是忍不住。
“不能！”顾棠棠却是一点面子不给，“你是患者，我是医生，这样的关系，问什么私人问题！”
薄悦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真没见过这么不通人情的。
“你是喜欢北冥崇吧，他哪里比得过王爷？”薄悦静止了一瞬，还是开口说了一句，“他的风流史，能写几十本书。”
“风流怕什么，总比成个亲，差点搭上性命强吧。”顾棠棠不屑的说着，对凌亲王府，她是真的敬谢不敏。
紧紧闭了嘴的薄悦，决定不与顾棠棠说话了。
太堵心。
太打击他的心灵。
秦佳和封昱听得真切，互相看了一眼。
“王爷怕是没有希望了。”秦佳还是担心的说了一句，“这顾大姑娘可不是寻常女子。”
“要不是因为断肠蛊，王爷也不会缠着不放！”封昱还是觉得自己主子更优秀，被这样嫌弃，听着都不爽。
“你眼睛真是瞎！”秦佳看白痴一样，“要是因为断肠蛊，再派些亲卫兵过来就是了，王爷就差住进西主楼了，这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虽然是沈萧墨的属下，可更喜欢顾棠棠的飒爽。
也更欣赏顾棠棠。
那种随性洒脱肆意妄为，就是她不能完成的理想。
封昱抱紧了手中的剑，白了一眼秦佳：“王爷不是那样人！”
“本王是什么样的人？”沈萧墨走过来，就听到自己属下因为自己在争执。
“王爷！”封昱忙站直身体，倒是笑嘻嘻的样子，“王爷自然是人中龙凤，皇城贵女心中的白马王子！”
“不抱括顾大姑娘！”秦佳补了一刀。
从顾棠棠的表情都能看出来，完全不在意她家王爷。
何必自欺其人呢。
封昱觉得秦佳太勇了，他真做不到。
沈萧墨没有生气，只是绕过二人：“顾姑娘在薄先生病房吧。”
两人同时吁出一口气来。
王爷回来了，说明大理寺那边的事情解决了。
薄悦也听到了动静，挣扎着要坐起来。
被顾棠棠按回去：“乱动什么。”
“王爷回来了！”薄悦提着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整个人都缓和了过来，“看样子，皇上还不算糊涂。”
“嗯！”沈萧墨点头，“让人去查一下陈思思！”
正好晏九在。
薄悦却对着顾棠棠所在的方向拧了一下眉头，才接话：“王爷，陈思思这一次，差点害死你！”
言外之意，还查她做什么？
死在大理寺才是人心所向。
除了左翎。
顾棠棠将医药箱收拾好，好在之前就将机器人送回了空间。
不然，有些秘密怕是要暴露在沈萧墨眼前。
“你们谈！”顾棠棠转身就走。
“等等！”沈萧墨却抬手拦了他，“正常出征，都准备好了吧！”
“王爷是让我代替程木的身份吧！”顾棠棠点头，“军中有妇女，士气必不扬，王爷不怕吗？”
“本王的兵靠的是实力！”沈萧墨从来不认同。
不过，军中也从未出现过女子。
顾棠棠是第一人。
更是以军师的身份出现在军中。
也算是沈萧墨的私人郎中。
连薄悦都无奈的笑了一下：“一场胜仗，靠的是实力和排兵布阵，就算全是女子，也一样能打胜仗。”
这观点倒是让顾棠棠对二人的印像又好了一点点。
只有一点点。
“你们聊，我去准备！”顾棠棠倒是没什么准备的，她的空间里什么也不缺。
不管是银子，还是兵器。
医疗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吃食也能储备一些。
就是这仗打上三年五载，也不影响她。
别人怕风沙，她可以进空间。
完全没压力。
薄悦还是有些担心：“皇上……妥协了？”
“他不敢赌。”沈萧墨的面上没了刚刚的缓和，而是沉下来，“北冥奕恒已经毒发身亡，陈思思……活过来了。”
“大理寺的重刑之下活过来了？”薄悦很意外。
陈思思并没有习过武，根本扛不住。
“问题就出在这里。”沈萧墨早上去看了陈思思，那样子，出气多进气少，如何能提供那些供词？
之后，他也去看了。
伤都在，也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却有了几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