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安堂虽然被打砸了，依然正常营业。
昨天顾棠棠带人去镇国公府大打出手的时候，娄炎已经将医馆清理的差不多了。
只是损坏的桌椅设施，得重新购置。
薄悦已经被顾棠棠扔出了恒安堂，只有每日上午按时来输液。
“听说王妃娘娘受伤了？”看着给自己扎针的小弟子，薄悦拧眉问了一句，刚好他昨日不在，也有些懊恼。
“嗯。”小弟子刚刚学会扎针，也觉得稀罕，点了点头，“听说王爷已经给顾大夫出气了。”
万两黄金，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受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然后小弟子就纠正了一句：“顾大夫还说，以后不要喊她王妃，她现在与王爷和离了。”
让薄悦噎了一下。
他知道顾棠棠一向说一不二。
不过，这也和离的太利落了。
之前程木和左翎还说什么，王妃娘娘花痴的很，整日缠着王爷，不仅抛媚眼，还动手动脚，投怀送抱。
这前后变化也太快了。
这么快就不爱了？
欲擒故纵？
也不像。
这样根本就是要划清界线！
一时间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下了早朝的沈萧墨被沈昭给截住了。
“二哥，我们当初可是有协议，你答应过不动那些人！”沈昭眼底一片阴暗，闪着冷芒，“你是想毁约吗？”
沈萧墨一身藏蓝色朝服，却穿出了风华绝代，只是气质过分的冰冷：“是三弟先毁约。”
“大理寺那件事，是陛下的旨意。”沈昭的脸色阵青阵白。
当初他是想着借北冥崇之事按死顾棠棠，毁掉凌亲王府。
不料，一切都没能按照计划行事，反而惹了一身骚。
别提多么恼火。
可他现在没有资本，只能先忍着。
“查他们的，也是苏太师和卢候爷，与本王无关！”沈萧墨气死人不偿命的说着。
他绕了一个圈，把卢家和苏家拉进水里，不仅让他们陷进来，还将沈昭的几个爪牙都设计进去了。
这件事，证据摆在那里。
就算有人顶包，卢家和苏家也多多少少要付出点代价。
沈昭险些捏碎手指上的玉扳指，咬牙切齿：“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彼此彼此！”沈萧墨是念过手足之情的，现在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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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棠棠看着整整一万两黄金，笑得合不拢嘴，原来挣钱这么容易。
当然，这些黄金与昨天搬空的库房是没有可比性的。
她能想像，此时的苏曼和顾绾秀是怎么样的绝望。
她是真的什么都没给他们留。
整个顾家都是由苏曼在打理，没有第二人插手库房，所以，并没有私库。
这一次，苏曼才是血亏。
“过些日子，我要出征北狄！”沈萧墨一回府，直奔顾棠棠的西主楼，看着她在数金子，忍不住揉了一下眼角。
“恭喜！”顾棠棠头也不抬。
一点也不走心的应了一句。
“知道本王为什么出征吗？”沈萧墨本来不想说，可顾棠棠这态度太随意，让他有些心口发堵。
这丫头招惹你的时候，是真的毫不保留。
冷落你的时候，更是一点都不留情。
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
顾棠棠觉得呱噪：“你我现在只是试婚阶段，可以有各自的稳私，你不必什么事都告诉我。”
言外之意，我的事，也不会告诉你。
之前撩他，不过是为了恶心他，让他赶紧把自己轰出王府。
她这个人，只对事业感兴趣。
她觉得男人不如事业靠谱。
“你是想要些跌打损伤的药吗，倒是没问题，相识一场，给你打个折扣！”顾棠棠突然想到了什么，“量大从优！”
“你缺银子吗？”沈萧墨满脸黑线。
他觉得顾棠棠的思维跳跃的也太快了。
万两黄金摆在这里，还要努力拉业务。
“谁会嫌银子多呢！”顾棠棠说的认真，“而且银子不会背叛！”
只要她不让银子跳槽，永远都只能是她的。
沈萧墨的眼角跳了一下，想到了之前沈昭戏弄她的感情，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位的性格不像啊。
“你与本王一起。”沈萧墨又补充了一句，在顾棠棠反对之前开口，“北狄一战，定会十分凶险，本王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会受其困扰，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你同本王一同前往，定能降低风险。”
顾棠棠手里的武器，到了战场上，绝对是占强优势的。
“我怎么没快点解蛊呢！”顾棠棠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此时别提多么懊恼了。
这蛊术与医术是两个领域，她的确有些吃力。
可要是上点心，日夜钻研，一定也会有成效的。
也不至于与沈萧墨如此捆绑。
听着她的话，沈萧墨眸色幽深了许多：“本王是被你连累的。”
蛊虫是散在顾棠棠的新婚嫁衣上，两人缠斗中，进到了沈萧墨的皮肤里。
当然，顾棠棠本人更是无法幸免。
“沈从泽觊觎你手中的兵权，忌惮你的势力，却如此心急的让你出征，这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动手啊。”顾棠棠也意识到了危险，拧着眉头，“可以抗旨吗？”
其实沈萧墨倒是不惧皇上。
可这是他自己答应的。
见他没有接话，顾棠棠明白，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一仗，是避免不了了。
“我的医馆……”顾棠棠不怎么愿意，想找理由。
“娄炎定能打理好。”沈萧墨再次打断她的话，“薄悦也会帮忙，他的能力，你应该相信。”
“嗯，的确有能力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顾棠棠点头，语气里夹着嘲讽。
让沈萧墨差点接不住话，这丫头还真是伶牙俐齿。
不过，他的人如何，他是一清二楚的。
倒也无从反驳。
“到时候，你得扮作男子。”沈萧墨轻轻咳了一声，有几分无奈，“取代程木的位置。”
这样一来，就能随时留在他身边。
若扮作军中郎中，只能随在队伍后方。
一脸麻木的管家走过来：“王爷，王妃娘娘，国公夫人带着大理寺的人围了邀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