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翎,你这是在逼王爷吗?”程木这几日很忙。
虽然医馆是顾棠棠的,却在凌王府名下。
发生了这么多事,身为谋士,自然要第一时间解决问题。
此时,他看着跪在东主楼前面的左翎,眼底满是失望。
他其实很后悔把陈思思给引回来。
是他低估了陈思思的能耐。
左翎低垂着眉眼:“程先生,你我都是同思思一起长大的,你就这样看着她被伤成这副样子?不闻不问吗?”
他有些不能理解这些人对陈思思的冷血。
就算她之前做了冒犯沈萧墨的事,也受到了惩罚。
“蠢货!”程木真没想到,左翎的眼睛这么瞎。
连封昱那个没什么脑子的都看出来陈思思是个什么东西。
甚至叶太妃葬礼上的事情,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
可左翎就像是屏蔽了陈思思的坏一样,只要是与她有关的,他直接就瞎了。
真的让人太失望。
“程先生,你帮帮思思姑娘,她真的伤的太重,她的腿……要是医不好,她这一生就毁了。”左翎心里不甘,却还是忍下来,又低声说了一句。
他不想看到陈思思失望的样子。
程木捏着手中的羽扇,嘴角紧抿,冷眼看着左翎:“你现在眼里只有程思思吧,可知道,邀月阁出了这么大的事?”
一个不好,凌亲王府就会万劫不复。
他并没有怪怨顾棠棠。
虽然这一切,都是因为医馆。
若没有医馆,他们也无处下手。
“我……”左翎僵了一下,心头骇然。
的确,自从叶太妃殁了,他始终守在陈思思身边。
“既然王爷身边不需要你,你就去北部吧。”程木毫不犹豫的说道,“明早就起程!”
然后一甩手中的羽扇,大步离开了。
左翎整个人都被冰冻住一般,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程木的话萦绕在耳边,让他一下子抽了力气一般。
再也撑不住了。
每年宫里都会举办赏莲宴,已经形成了流程和模式。
所以,三天时间,已经准备妥当。
沈萧墨让王府那边来人给顾棠棠量了尺寸,定制了一身正红色长裙。
他一直都觉得顾棠棠这样张扬跋扈的性格,红色最配。
而且顾棠棠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能撑住红色。
看着正红色的长裙,顾棠棠拧了一下眉头。
这个沈萧墨是色盲吧!
她倒是不挑剔,换了长裙,安顿好医馆的伙计,安顿好薄悦和娄炎,才出了医馆。
马车旁的程木眼睛里明显有光闪过。
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
顾棠棠的美,整个皇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王妃娘娘!”程木倒是挺恭敬,沈萧墨这几日没少敲打他们。
一边说着,程木把马车后面的秦佳拉过来:“今天这样的场合,只允许带丫鬟,秦佳随您一起吧。”
是商量的语气。
其实他心里还在想着他的长命锁,就看顾棠棠很不爽。
“好。”顾棠棠知道秦佳有些身手,是沈萧墨专门安排给她的侍卫。
替代封昱。
只是这秦佳似乎不怎么愿意。
顾棠棠倒是不在乎。
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甩掉。
绊脚石她直接就踢开。
沈萧墨一身黑衣,与平日没什么区别,表情依旧冷漠疏离。
五官完美,凤眸深邃。
若不是顾棠棠足够明艳精致,都会自惭形秽。
这样的男人,真是又禁欲又祸水。
“走吧,这里有程昱。”沈萧墨上前,很自然的扶了顾棠棠上马车。
顾棠棠倒也不担心什么。
那些人把视线都放在宫里了,不会有人再盯着医馆。
顺势与沈萧墨一同坐进了马车里。
“莲花都在太液池,那里池水深,通往护城河,你不识水性,到了船上,不要离开本王视线。”沈萧墨还是嘱咐了一番。
眸色漆黑,却像是缀了星辰一般。
他收敛了周身的戾气和冷漠,却不够温和。
“多谢了,我识水性!”顾棠棠摆手,说的随意,“王爷有事做,不必管我!”
让沈萧墨的表情有些卡顿。
不过很快就眯了一双凤眼,点了点头。
北冥崇已经收拾一番回了公主府。
他也要去赏莲宴,一是因为顾棠棠要去,二是因为他要查到那些线索。
虽然事实会打击人,可他不想鹌鹑一样活着。
总要面对。
“崇儿!”知道北冥崇回府,北冥奕恒还是第一时间找上了他。
对这个儿子,他是寄予厚望的。
看着北冥奕恒,北冥崇深吸了一口气:“爹!我回来了。”
“想明白了!”北冥奕恒没有太多表情的点了点头。
“没有!”北冥崇的眼底带了几分疏离,不似平时的桀骜不驯,更没了二世祖的玩世不恭,“我回来,是想听实话的。”
他两次都被当成靶子,差点就命丧黄泉。
再沉稳的性格,也压制不住。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你出事,我争来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北冥奕恒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这件事,我也在查。”
“我娘呢!”北冥崇的眼底有些幽深。
这些年来,他的确是不学无术,流连花街柳巷。
没什么出息的样子。
北冥奕恒按着北冥崇的肩膀,手上用力了几分:“她再是疯子,也不会用你的命来布局。”
其实他也很生气。
这些人要争权,要夺势,他不管,可把手伸到公主府,他就不能不管了。
之前他人在边关,也是鞭长莫及。
可眼下,已经回到皇城,北冥崇竟然受了伤。
他的人调查到了消息。
他也知道,若没有顾棠棠,北冥崇已经死在邀月阁的病房里。
到时候,就是长公主府与凌亲王府打官司了。
必定会两败俱伤。
“那可未必!”北冥崇摇头,“爹,你没回来之前,我有两次险些丧命,都是她救了我!”
他说的很认真。
“我知道!”北冥奕恒点头,“所以,我给了你机会!”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你也要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这话,让北冥崇的身形紧绷了一下,的确,他有自己该做的事。
“好了,马车备好了,一会儿进宫,你自己护好她,我说过只帮你一次。”北冥奕恒收回手,转身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