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磕三个响头哦!”顾棠棠一套孝衣加身,气质更显清冷,说出来的话,却能让人吐血。
“响”字咬的特别重。
一张脸更是无害极了。
若不是亲眼看过她杀人,沈萧墨都会被这张小脸骗到。
沈昭也瞪着她,双眼犹如实质一般。
那样子,恨不得瞪死她。
他堂堂三王爷,当今皇太后的嫡次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这就是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二哥!”沈昭再一次看向沈萧墨,“你就由着二皇嫂如此羞辱王弟!”
“自作孽不可活!”沈萧墨只给了他一句话。
敢招惹顾棠棠,就要承担这样的后果。
他娶回来的王妃,真的是嚣张跋扈,狂妄彪悍。
就是有这样的实力。
还有人陆陆续续来吊唁。
“咳!”顾棠棠一脸无害的说着,“一会儿人更多了!”
其实顾棠棠如此羞辱沈昭,一是为原主报仇,二是觉得沈昭活该如此。
明知道,叶太妃是他的生母,为了权势,为了地位,竟然只字不提。
沈昭身形高大,一脸傲气,紧绷着下颚。
要不是因为沈萧墨在一旁,他今天一定会动手掐死这个女人。
往日的情份真是一点不念。
他虽然有欺负的成份,可也待她百般好了。
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不过他还是咬牙说了一句:“二皇嫂,你真的忍心?”
“猎人对着猎物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可笑吗?”顾棠棠嗤之以鼻,这人带着大理寺和宗仁府的人来,就是想置凌王府于死地。
现在却是一副受害者的嘴脸。
脸皮得多厚!
“有何不忍?”沈萧墨眸底迸出一抹寒意来,“三弟记住自己的身份!现在,跪下磕头吧!”
声音沉的可怕,根本不容置疑。
沈昭晃了一下,险些站不稳。
“行了,三个响头而已,再惹我,我就让你到王府大门外跪着喊……”顾棠棠眼底带着不屑。
不过她的话不等说完,就被沈昭打断了:“顾棠棠,别落到我手里!”
然后跪下来,“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站起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被下人扶进来北冥崇一脸的懵逼,他刚刚看到了什么?
一向清高,目中无人的堂堂三王爷,竟然……
他觉得自己的病又加重了。
不过,他这一次学聪明了,没有直拉蹦到顾棠棠面前。
因为那样会被沈萧墨打死。
他直接走到叶太妃的棺木前,接过下人递来的香,很是虔诚的拜下去:“太妃走的突然,我只能拖着病体来送你老人家一程,咳咳……”
他的脸过份的苍白。
自从被浇了冰冷的井水,就高烧不退。
更是拒绝太医院的太医医治。
沈丹月实在是怕他被烧死了,才亲自去了邀月阁。
不料给了二比零。
让沈丹月回去把北冥崇打了一顿,强行让太医医治的。
只是因为耽误了时间,迟迟不见好转。
这一咳,北冥崇就收势不住了,惨白的脸上有细密的汗珠沁出来。
风流小霸王一下子就成了病娇弱世子。
“世子!”黄鹂一脸的焦急,忙拿过手帕递过去。
接过手帕捂住嘴角后,北冥崇就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整个人都颤抖着。
“看过了,就回去吧。”沈萧墨沉着脸,冷着眼,完全不为所动。
“王妃娘娘,听说您医术非凡,可否看看我们家世子?”黄鹂心里不甘,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一边说一边跪了下去,“求您,救救我家世子!”
为了演一出苦肉计,北冥崇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今天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不能错过。
“来闹事的?”顾棠棠拧眉,刚把沈昭一行人打发走,又来一个。
“不,不是!”黄鹂不敢抬头,跪在那里,声音也越来越低,她能感受到来自沈萧墨的威压,仿佛是弱小的动物见到了老虎一般。
心跳都不正常了。
从骨子里发出的惧意。
可她真的替自家世子不值。
“北冥崇!”沈萧墨低喝了一声,“这里是灵堂。”
“要看病,可以去医馆。”顾棠棠倒是不想把患者推出去,“等到太妃的葬礼办完,医馆那边就能开业。”
沈萧墨其实想打断她的话,可看到她那认真的样子,又忍了。
他知道,顾棠棠在治病救人这方面,是很认真的。
她真的是一个合格的医者。
北冥崇的眼底闪过一抹亮光:“黄鹂,不要为难二哥和二嫂嫂!”
本来他都后悔给自己浇了两桶井水,现在又有点庆幸。
黄鹂扶着北冥崇离开,镇国公夫人苏曼就走了过来。
她接过香,拜了几拜,才走到顾棠棠身侧:“你才过门一月有余,太妃就去了,以后这若大的王府就得你一个人打理了,要不要母亲帮你物色几个下人助你!”
言外之意,顾棠棠是丧门星。
竟然把婆母给克死了。
“别攀亲戚!”顾棠棠白了她一眼,“想把手伸进凌王府?”
“你!我可是你母亲!”苏曼最近很不痛快,顾绾秀几次失利,也让她很不如意,“是你父亲三媒六聘抬进门的镇国公夫人,你竟然敢这般待我!”
上一次在邀月阁就算,今天,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是我父亲娶了你,他认就行了,与我有什么关系!”顾棠棠语气冰冷,“我在庄子这些年,过的猪狗不如的日子,你这个母亲死哪里去了?我被庄子上的人欺辱打骂,你这个母亲是瞎了盲了?现在你跑出来说是我的母亲,是想巴结凌亲王府吗?真给我爹爹丢脸!”
苏曼的脸阵青阵白。
握着拳头,咬着牙,却无言以对。
前来吊唁的世家和官员夫人们,也都听了一耳朵。
虽然不能说什么,表情都很精彩。
“死丫头,你……”苏曼也知道这个土包子变了,“再怎么样,我是你的母亲,你的事,我就能做得了主。”
“镇国公的夫人跑到王府来做王妃的主,是不是脸大了点?”沈萧墨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淬了冰渣子一般。
看来上一次的手段太温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