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棠有些疲惫的回到邀月阁。
管家就跑了过来:“王妃娘娘,不好了,昨天夜里太乱,娄公子被贼人给掳走了,老奴已经派人去寻,可血牢……被毁了彻底,一个活口没剩。”
被下人扶着的薄悦也一边咳一边走了过来。
这家伙还真是能坚持。
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色,应该又用了大量的五石散。
这真是作死啊。
“王妃娘娘,求你下令,全城寻找娄炎。”薄悦一边说一边就要跪向顾棠棠。
顾棠棠轻轻咳了一声,拧着眉头:“扶好他!”
也有些无奈,她与沈萧墨临时起意,假意被西厂绑走,她没来得及娄炎从空间里移出来,到现在人还在空间里。
这薄悦和管家就急大半个晚上。
“别急,我离开的时候,把那个少年安排好了。”顾棠棠揉了 一下额头,这事情闹的,一个弄不好,空间怕是要暴露,“我去查看一下。”
看样子这娄炎很重要。
当然,最着急的当属薄悦。
毕竟,这是他选中的继承人。
“怎么可能……”薄悦有些懵,顾棠棠用来医治娄炎 的房间内外,他们都翻遍了。
不管他想什么,顾棠棠快速回了主楼西边的房间,用意识控制着将娄炎放在了床下面。
才去喊管家:“过来帮忙,把人抬出来。”
薄悦虽然半死不活,还是坚持一起进来帮忙,他们看到床下面的娄炎,都有些懵逼,他们昨天把这里都找遍了,就在床下吗?
他们没看床下吗?
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
可这么大的活人在床下躺着,却是真的。
众人小心翼翼的将娄炎抬出来,安置在床上。
程木安顿好一切,才赶了过来,一进来就看到众人把娄炎抬到床上,忙上前来。
“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欢迎你。”顾棠棠很记仇的,被算计之事,不会轻易原谅。
快速抬手给娄炎号了脉,程木眼底迸出一抹光来,更是带着不可思议:“脉像稳住了,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更是双眼放光的看着顾棠棠:“王妃娘娘,多谢救命之恩!”
“我只是弥补我的过错,”顾棠棠虽然狂妄,却不自大,之前她横插一脚,破坏沈萧墨的计划,让娄炎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必须得将他医好。
虽然沈萧墨说不怪她。
可娄炎伤成这样,的确是因为她。
见她如此,程木心情也无法平复下来,他对顾棠棠的印像并不好,虽然觊觎她的能力和手中的武器,也只是想着为沈萧墨所用。
这想法,其实是极自私的。
此时,他觉得,顾棠棠当真比自己磊落百倍。
心底有几分愧疚。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别影响他。”顾棠棠也是累了,斗智斗勇一个晚上,都没合眼。
程木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棠棠只当没看到,直接撵人:“走吧。”
她可没心情去管那么多。
“王妃娘娘,属下求您救救薄先生。”程木还是主动开口。
“他过量服用五石散,不好医治。”顾棠棠摇头,她的医馆快装修好了,医治薄悦自不是问题,可也真的很棘手。
薄悦虽然虚弱,眼底却带着光,他知道娄炎无事,也放心了许多。
而程木抓住了顾棠棠话里的重点,只是不好医治,不是不能医治。
一时间情绪有些起伏,看着顾棠棠的眼神相当的热烈。
激动的用力捏紧了手中的扇子:“王妃娘娘,只要您愿意医治薄悦,属下什么条件都答应。”
“不必如此,我是医者,并不会将病患推出去,只要给诊金就行。”顾棠棠摆手,自从沈萧墨与她心平气和的谈了一次,她看问题也不那么尖锐。
“好好,诊金一定会加倍。”程木喜极,却是笑和哭差不多。
他真的不想失去身边的战友。
他们都是生死相依,互相扶持走过来的。
而且沈萧墨需要薄悦。
特别是眼下,这皇城的局势不明,他们更要谨慎应对。
任何一点损失,人们都承受不起。
好在昨天这一仗打的漂亮。
不仅解决了血牢,还要了华珩的命。
朝堂之上,百官都纷纷献策。
觉得血牢被炸一事,与凌亲王有关,毕竟凌亲王府的人夜里出了皇城。
“血牢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要彻查,凌王府夜间出城,也要弄清楚始末。”护国侯上前,他是皇太后的亲哥哥,当今皇后的父亲,身份显赫,地位尊贵,加之同先帝一起出生入死,说话是极有份量的。
他已经极少参与朝中政事。
可最近凌亲王府的动作有些多,他不得不站出来了。
这话的意思,是要查凌亲王府了。
动不得沈萧墨,总能动顾棠棠。
到时候,给顾棠棠安个罪名,押进天牢,再制造意外弄死,也就等于把凌亲王府给解决掉了。
毕竟他们二人之间有断肠蛊。
沈萧墨没去看卢有为,而是眼神淡漠的扫向沈从泽:“陛下,侯爷说的极是,血牢被炸之事,交由大理寺处理更好,各位在这里,也只能是凭主观猜测,并没有证据,也没有说服力,臣与王妃出城游玩遇袭一事,也是疑点重重,臣请陛下让大理寺一并彻查。”
他就是来和稀泥的。
而且大理寺是他的人。
这件事,查下去,只会让西厂更被动。
“西厂有督查之责,与大理寺一起办事理此案为妥。”卢有为也是老狐狸,面上不显什么。
更是说的义正词严。
这沈从泽无法解决掉凌亲王,他就得亲自出手了。
“好,两案并一案,由大理寺和西厂一同彻查。”沈从泽能维持住情绪已经不易,他其实想当场就杀了沈萧墨。
“一切凭陛下定夺。”沈萧墨低垂了眉眼,声音没有半点起伏的应了一句。
看着沈萧墨如此,沈从泽还是表演了一番:“其实凌亲王无事就好,朕听闻昨天夜里王府的人出城救人,真的让朕忧心不已,一夜未睡。”
他努力压下怒意,直视着沈萧墨。
他几次暗中动手,又是下蛊,又是刺杀,却没有半点收效。
反而越来越被动。
“多谢陛下关心。”沈萧墨面色如常,“臣昨夜留了山匪活口,可以配合调查。”
这话让沈从泽脑子嗡嗡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