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解药!”左翎推门进来,一边咳一边喊着,然后,就咳的更狠了,“顾棠棠……咳,你要不要脸,王爷都这样了,你还要动他!”
顾棠棠的脸还是红了一下,她这样趴在沈萧墨身上,的确让人误会。
双手撑地,忍着痛站了起来。
刚刚那一瞬间,她差点被沈萧墨的眼神给冻死。
那双眼睛看她时,真的太阴森。
一站起来,顾棠棠就后退了几步,拉开与沈萧墨的距离,左翎上前,将药丸递给了沈萧墨。
不过,顾棠棠的鼻子还是动了动,眼神闪了一下。
接过药的沈萧墨没有第一时间服下,而是瞪着顾棠棠,她脸上那异样的表情,虽然只是一瞬间,他也发现了。
顾棠棠本不愿意嫁给他的,后来去了一趟西厂血牢,就乖乖上了花轿。
一定有问题。
她如此看着这颗解药,就让他不得不小心了。
“王爷,属下将这个女人丢出去,这种花痴,不配留在王府!”左翎气的快要炸肺了,竟然敢非礼他家王爷!
太不要脸!
“不用你丢,你给我引个路,我自己离开。”顾棠棠忙开口,她真不想留在这里,每个人看上去,都不太正常。
“你不怕皇上失望?”沈萧墨攥紧手中的药丸,有些意外的问了一句,这个女人刚刚要做什么?没有动杀机。
他这个人周身的戾气太重,顾棠棠不太想招惹的。
“王爷,先把解药吃了,你的脸都黑了!”左翎一脸的焦急,然后又愤愤说道,“这个女人死了才活该!”
在他们看来,顾棠棠是当今皇上安排在沈萧墨身旁的细作,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顾棠棠不说话,她也在考虑着如何离开。
明显的,她是叶太妃弄死沈萧墨的棋子。
先给沈萧墨下毒,再给顾棠棠安一个与左翎私通的罪名,双双打死。
最后,三个人都见了阎罗王,死无对证。
真是完美。
到哪里,都交待得过去。
不过,现在三个人都没死。
叶太妃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出不去!”沈萧墨没看左翎,只是看着顾棠棠,“除非,本王送你离开。”
“你刷脸离开吗!”顾棠棠扯了扯嘴角,“怕太妃不肯。”
沈萧墨和左翎对视了一眼。
没明白顾棠棠的话。
“说人话!”左翎咬牙切齿,“太妃自然不肯,你走了,这里面的事情,就会传扬出去。”
“那如此说来,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走不了!”顾棠棠心里来了一句国骂,不爽到了极点,“其实太妃要弄死的是你们,我何其无辜!”
“只怪你没用!”沈萧墨哼了一声,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边理了一下自己的新郎服,红的扎眼,“现在,本王活着,你才能活。”
之前左翎也提醒过一次。
随后,沈萧墨将药丸放到了唇边。
“不过!”顾棠棠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也是心思百转,“这药有毒哦。”
“庄子上还教你毒术了?”左翎讥讽的说了一句。
顾棠棠白了他一眼:“我不与傻子说话,”随即看向沈萧墨,“你手里有太妃要的东西,她不想你现在毒发身亡,不过,这药,会让你三天后再毒发。”
听到她的话,沈萧墨将药丸摊在手心里,低眉看着。
他这个人一向谨慎,环境所迫,极难信任一个人。
此时他与左翎一样,带着怀疑:“你还知道什么?”
“我要是知道什么,就不会这么惨了!”顾棠棠又骂了一句娘,很不屑的说着。
沈萧墨不为所动,顾棠棠有问题,他是知道的。
“那你吃下去好了!”顾棠棠才没有那么多的好心,她只是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这美人王爷要是死了,自己这一身伤,离开的可能为零。
除非把这凌亲王府给平了。
她在其中,也得受伤。
不能进空间,顾棠棠就无法处理伤口,实在痛,她只能看着沈萧墨:“有没有外伤药?你要不要吃我不管,毒发身亡,也是你命该如此,我这伤及时处理还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你说的是人话吗!”左翎怒了,要不是他体力不支,真想拔剑杀人。
“你能听懂吗?”顾棠棠痛的直接拧眉。
左翎顿了一下:“听懂了!”
“人话这么高级,你都听懂了,真让我意外!”顾棠棠没好气的说着,也白了一眼左翎。
原主的名声不好,真的是人人都嫌弃。
左翎狠狠咳了几声,险些吐血,这女人真可恶。
“给她药!”沈萧墨打断左翎。
他一直都在观察顾棠棠,自己娶了一个狠角色。
虽然不甘心,左翎还是掏出一个药瓶,甩手扔给顾棠棠。
顾棠棠接下之后反手丢给他:“帮我上药!”
她后脑勺又没长眼睛。
接着被扔回来的药瓶,左翎懵逼了。
这边顾棠棠就落落大方的动手脱了外衫,只当左翎是男护工好了。
“王妃,请自重。”左翎急了,这是什么情况,他还在啊,就开始脱衣服。
不由分说把药瓶子塞进了沈萧墨手里,转身就走。
然后用力关上门,站在门边用力咳了起来。
一是因为有伤,二是被刺激的太狠。
“你一向如此?”沈萧墨面色青黑,离毒发不远了,语气却异常冷冰的问了一句,“不懂男女之大防?”
“命和大防之间,当然命重要。”顾棠棠说的随意,“迂腐!怎么?你们能给我找一个丫鬟过来?”
怼得沈萧墨无言以对。
变故太突然,而且沈萧墨的院子没有丫鬟。
沈萧墨眼里的情绪随即消失,被冷漠代替:“这药丸本王不吃,活不过天明。”
“的确。”顾棠棠停了脱衣服的动作,回答的一本正经,“吃了,活三天,我要是你,我就吃了,至少还能有三天的时间来谋划。”
“那你刚刚何必提醒本王!”沈萧墨的面色冷冽了几分。
“不知好歹,我提醒你,你至少会在这两天谋划,若不提醒,你就等三天后毒发身亡!”顾棠棠已经蹭到他面前,继续脱衣服,“看在我好心的份儿上,涂药。”
一边将长发全部捋到胸前,大红的嫁衣落地,只余水红色的绣着鸳鸯戏水的小衣。
后背一览无遗。
却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正要骂人的沈萧墨顿了一下。
此刻,他倒是有些佩服顾棠棠,这样重的伤,不仅活了下来,还把叶太妃带来的人打趴下了,刚刚还想与自己动手。
这每动作一下,都会钻心的痛吧。
“你懂毒术?”沈萧墨的视线闪躲了一下,从顾棠棠身上移开。
“怎么?”顾棠棠已经痛的龇牙咧嘴,听到他的话,想发火,真是,疼的不是他,还在这里说没用的废话!
“我们谈谈!”沈萧墨捏着手中的药瓶子,没有要给顾棠棠涂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