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嘀嗒”一声,他手中灯落下。
时芊侧过身子,连忙扶住他,慢慢把人放下。
时芊皱了皱眉,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有呼吸。”
小紫一脸茫然:“他这副身子这么弱的吗?”
时芊细细盯着宫玉子书的脸,语气冷静道:“不应该,平时看着挺精神的。”
她边说边搭手给宫玉子书号脉。
小紫见状立马回归到紫荆鞭上,凝聚身形。
时芊左手变换施法,将自己和小紫的五感融合到一起。
如此一来,时芊能感受的东西小紫也能感受到。
做完这些后,时芊立马专心号脉。
“姐姐,这脉搏很奇怪啊。”
时芊把着脉,满脸不容置信:“像……死脉?”
小紫也在反复感知,再三确认道:“的确是死脉。”
小紫也顾不上奇怪,平时总误诊的姐姐,这时却能把对一次脉。
她有些犹豫不决说道:“姐姐师傅教医时说过,万一碰上死脉了,以姐姐的水平肯定是救不活的……”
“直接放弃……”
时芊深吸一口气,“对,师傅说过,死脉就是要被收取冥界的前兆。”
小紫试探问道:“那……姐姐是要原路返回吗……”
时芊盯着地上那人说着:“不确定啊~我又救不活他~”
“……”
小紫思索再三,狠狠心下定决心道:“既如此,就不要帅哥哥了。”
时芊一愣,“女孩子的心变得真快啊~”
说完还是蹲着没动,好像还在想什么法子。
小紫的灵智慢慢离开紫荆鞭,她盯着地上那副皮囊,目光炙热道:
“姐姐,我可喜欢这脸蛋了,香消玉殒多可惜啊。”
时芊察觉到不对劲:“你想干嘛?”
小紫语气竟是跃跃欲试道:“等他死了,我就钻进去,占为己有。”
时芊当她在胡说八道解闷,安抚道:“别闹了,不可以~”
小紫立马反驳:“我没胡闹,不就是‘魂占人体’嘛,我会!”
时芊闻言一愣,立马说道:“‘魂占人体’,是冥界独有的秘法,你从哪里学得的?!”
她眼眸微微眯起:“谁教你的?!”
竟是冥界的法子??
小紫这下语气也有些不坚定的说:
“我沉睡这么多年,隐约听到无数秘法,我也不知道‘魂占人体’源自冥界啊……”
时芊听到“沉睡“这个词的时候,眼睛半眯,缓缓道:“这样啊~”
她身死这么多年,要问起冥界的有哪一位接触小紫……
嗯,还真有一人。
时芊回忆起那晚“鬼影子”的事,她看向宫玉子书,喊着小紫道:
“小紫,你之前也附身在他身上。”
时芊轻声细道:“你好生想一想,是不是他说的话~”
“不是!”
小紫一口回绝,“我附身的时候都有心智了,我敢肯定:不是这个帅哥哥教的~”
既然如此,时芊一甩手,立马答应:“那行,你把他收了吧~”
小紫欢呼雀跃:“噢耶!”
与此同时的冥界。
层层炼狱之上,第十九层阎王殿空空如也。
殿内是死寂一般的黑,大殿之上,唯有一个宝座。
它之宽敞,可容纳两人的位置;它之珍贵,取得是几千年难得一见的宝材黑玉;它之精巧,是有无数工匠耗费百年时间打造。
这丝丝缕缕的纹理,就如同数不尽的时光。
而这漫长的流光岁月里,人们终有一别,化为定格洒向冥界,灵魂和思想成为永恒。
此刻,宫玉子书的真身在这宝座之上慢慢显现。
他缓缓睁开眼,眼里是一片俯瞰万物的冷然。
他面无表情的轻轻抬手,挥动一旁的铃铛。
“铛~”
这铃铛之动荡,穿透层层炼狱,仿佛提醒着被关押的无数凶恶之徒。
亲手把你们抓回来的人此刻就在这。
都老实本分的待在你的监狱。
炼狱之中,吵闹的叫嚣声小了。
铃铛之声,最后才抵达冥界的办公部。
黑无常手握勾魂锁,白无常单手持着白长矛,正在有条不紊的确认生死名单。
听到铃铛声响,黑无常第一个反应过来,满脸不可思议:“呦呵!我没听错吧,这穿魂铃竟然响了?!”
白无常比他还高兴:“你傻啊,除了殿下谁敢动这个铃铛。”
“就是咱家殿下回来了!”
黑无常一把洒落手里的名单,高兴喊道:“我的老天爷呀,殿下终于舍得回来一趟了,呜呜呜呜~”
白无常皱眉,立马用长矛将他洒落的名单一个个的收集好,然后一巴掌拍在黑无常的头上:
“你啊,一高兴就忘形了。”
白无常眼底也露出几分欢悦:“殿下定是有事召见,咱快点走吧~”
黑白无常两个鬼相视一笑,连忙持手念咒,瞬间化作两股黑白烟,现身于十九层的阎王殿上。
这两鬼看见宝座之上的宫玉子书,难掩脸上的喜悦,一起跪下朗声说道:“恭迎殿下回家!”
宫玉子书轻轻蹙眉,慢慢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副“嘘”的模样。
他不急不慢问道:“我让你俩保管的命簿,是不是已经跑在他那了?”
黑白无常刚刚还一脸欢喜,现下骤然变脸,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道:
“那日,王找到我们,说把命簿交给他......”
白无常一脸视死如归接上道:“我们不敢违命,就给了。”
宫玉子书沉默片刻:“他人在哪?”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齐声道:“傲来殿”
宫玉子书闭上眼睛,慢慢消散在阎王殿上。
黑白无常刚松一口气,就听见空荡荡的殿内回荡着:“你们俩,月底加班。”
月底正是各个命案交接的时候,繁杂且头疼。
黑白无常心照不宣的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齐声回道:“是。”
傲来殿上
这里倒不像是个大殿,反像个花园,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到处都是盆栽。
宫玉子书站在一个秋千旁边,没好气的开口道:
“冥界繁杂的事数不胜数,您如今倒是有余力管起我的事了。”
他面无表情的冷声道:“父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