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青阳听到时芊头一次这么认真的和自己说话,还为他考虑方方面面,十分周到。
他高兴坏了,心想:她心里还是有我这个人的。
烛青阳深受触动的点点头,“你放心!在人界,我一定会在你身边好好待着的 ”
烛青阳这话,就像是:“我不怕,有你罩着我”一样正常,若是以前,还能激发时芊保护弱者的英雄主义。
但是,现在的她非常不喜欢。
她难得皱起眉头,出声提醒道:
“快别提了,我都快自身难保了~~”
烛青阳却是轻笑出声,“呵,芊哥,我相信你。”
“砰——”
他说完就关门溜走了,留下一句,“我这就去找草药,这几日就回。”
“好~”
时芊闭上眼,什么也没多想,就这样睡着了。
与此同时——京城最富丽堂皇的贵家酒楼里。
顶楼之处,只有一间上房。
房内,有一男子面戴灰白面具,他身着墨蓝色衣裳圆领袍,腰上束着浅灰色银带。
面具掩盖了所有面容,唯有一双眸子在外,眼里不着声色。
虽然面具遮住了唇,但手底还在不断的沏茶。
可谓是:落座已久,静待佳人。
“哒哒哒。”一辆马车的声音越来越近。
戴面具之人起身,在窗边掀起一角。
“吱——”
他见到来人后勾起唇角,轻声道:“终于来了。”
十分普通的马车之上,走下一个人。
衣着淡青色长袍不做装饰,全身素雅,头戴帷帽遮住面容,一时之间难辨男女。
这人手上拿出一把折扇,身边只跟上一位侍从。
进了酒楼,直面迎来两位小厮:“我家主人等候多时了,这边请。”
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径直往顶楼之处走。
走的速度虽然快,但还是让几个人正好瞧见了,他们小声嘀咕着:
“都说这顶楼的厢房最是奢侈,用最难寻上好的佳料装饰,汇集数位名匠精心打造而成。
听说里面还暗藏机关!”
另一人添油加醋道:“何止,更重要的是,不对外售卖,不许旁人住内呢!”
他接着看了看左右,才敢小声说出来:“听说是用来招待贵族的,也怪不得千金难买喽。”
一人嚷嚷道:“那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上顶楼。”
一人事不关己道:“管他什么来路,我这还是头一次见能上顶楼的人,这一趟值了!”
身边人纷纷附和:“我也是啊,这位看身形是个男子,走路之势英姿挺拔,并非俗人。”
有人察觉到什么,脸色焦急连忙拉着他,“既是如此,都别看了别说了,有些事情糊涂点好……”
“这……”
话还没说完,刚刚还在讨论的几个人全都晕过去了。
在众人看不见的暗处,一位女子收起手,她看着地上的几人冷声呵道:
“说了多少遍,主子是何其尊贵,见贵客之事,不得有任何人看见!”
这女子转身,撇去被她隔空打晕的几人,毫不在意道:
“而这几个人,他们的所见所想就会成为我们的祸患。
还不去给他们下药,让他们都忘记今日都看见了什么。”
“是!”
但这位女子心里却想着:主子一向不喜我在贵楼杀人,就当你们好运气便宜你们罢了。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交代道:
“暗格这几日务必修好,若我听见这些嘈杂的声音,全都领二十鞭子去!”
手底下的人齐声道:“是。”
顶楼之处,香气扑鼻。
来者也觉得清新脱俗:“这倒是清香四溢,你家主子费心了。”
领路之人只颔首不敢接话,“这边请。”
等到了顶楼,来者只身一人进去,身后带来的侍卫自觉站在外面看守。
来人看见桌上现成沏好的茶,直接端起喝了一杯。
“好茶。”
“小侯爷喜欢就好。”
那位戴着灰白面具的人从房间的另一端缓缓走过来。
“少整这些虚的。说吧,你来这想干什么。”
宫玉子书此刻面若冰川,毫无感情的看着来人。
面具之人轻笑一声,“小侯爷还是这般直率之人。"
下一秒语气陡变,眸子暗了暗:"我所求之事,小侯爷心里清楚。”
宫玉子书没有回话,而面具之人还在往这边走。
他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才从窗户那端走过来。
“房子太大了也不好,总是浪费一些时间啊。”
宫玉子书看着眼前把自己伪装的严严实实,隐约透露出几分神秘的人,毫无顾忌的说道:“时家后人不久就会进京,你的病,自会有救。”
“哈哈哈,””那人猛然开怀大笑,“小侯爷,你在开什么玩笑?”
“眼下京城就有一位时家后人,”他拿起茶杯为宫玉子书沏茶,直到滚烫的茶水洋溢四溅才肯罢手。
“听说,你那未婚妻已然住进了侯府,那我凭什么要再等上几日?”
他的眸子像鹰一样盯着宫玉子书,紧抓不放。
“......”
宫玉子书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襟,从头到尾都没拿正眼瞧他,也没说话。
“你不会以为,我会怕这什么律法吧?
哈哈哈,笑话!!”
那人笑的越发猖狂,他直起身把玩着一个古董:
“小侯爷不要忘了,在这天子脚下随便绑来一个名家贵女,这种事我未必不敢去做。”
他随意的把手上的玩意丢出去,无所谓道:“毕竟我命快没了,还怕这些做什么??!”
宫玉子书终于抬起正眼瞧他,还算耐着性子说道:“时家后人既然不日就来,你要死又不差这一两日。”
他动作迅速地拿起一个地上的碎片,直逼面具之人的喉咙处,冷声道:
“我说过,别动她,还有,少惹我。”
宫玉子书拿着碎片轻轻划着几道口子,好言相劝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活一天是一天。”
他提醒道:“知道是你绑一个人的速度快呢,还是我用把扇子扇死你的速度快呢?”
“哈哈哈,”面具之人虽然气势弱了不少,但更加兴奋起来:“宫玉子书,你当真把她当个宝贝啊!”
他声音有着几分扭曲,“她会和我一样,发现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吗??”
他越发激动:“哈哈哈,那我可要留着她了,看看她早晚看穿你的真面目之后,会不会弃你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