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穿着花哨的富家公子显然是江至理的熟人,安苏瑀见他们这么熟络,乖乖缩到一旁。
江至理神色自然的端起一杯香槟,挑起唇角:
“自然是在这里干活就多走动混脸熟。”
“您真是开玩笑,您要是来混脸熟我们就是来上礼的了哈哈哈”
两个男人又勾勾搭搭转身找别人去了,江至理握着香槟的酒杯却始终没有靠近嘴边。
安苏瑀探头,扫了一眼香槟:
“江至理,你不喝是因为太劣质影响口感吗?”
在她的认知中,是会有富家子弟只喝顶尖的香槟和红酒,大几十万那种。
江至理摇头:
“不是,喝酒会影响我做手术,我的手必须保证精确无误,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江至理放下酒杯,拿起夹子为安苏瑀夹了一块粉色马卡龙。
“尝一尝这个。”他说完也给自己加了一个。
安苏瑀将叉子插起马卡龙送入口中,入口即化的清甜和裹着奶油的饼干混合在一起,她忍不住又夹了一个。
“真的好好吃!你也喜欢吃甜食吗?”
“当然,我可是甜食资深爱好者,我就猜你也一定会喜欢吃。”
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儿宴会才正式开始,首先是华尔兹双人舞开场,之后是董家父母和董宁舒致辞。
江至理理所当然向安苏瑀伸出手,做了一个十分绅士的邀请。
“美丽的安小姐,能否与我共舞一曲?”
安苏瑀知道这个宴会除了江至理外压根没有她认识的人,只好抱着得罪他的心态递过手:
“我的华尔兹不是很熟练,而且江…至理你好像有一点点高,我大概不是很容易搭上你的肩膀。”
江至理被这一番措辞逗得差点失了态,他虚环住她的腰,自己也微微弯腰。
“没关系,我会弯腰。”他说这话时还有些骄傲。
安苏瑀终于放心与他共舞,一步跟着一步,配合的丝毫没有生疏的样子。
江医生这一辈的人看起来都很厉害,会的东西好多,不是她这种躺平笨蛋能比的。
过几年江医生老了之后,也一定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叔叔。
该说不说江医生和爸爸有些相似……安苏瑀越想越歪,最后直接把江至理和她的父亲划为一辈人。
一舞毕,宴会的主人公也正式登到台上。
董家夫妇上台致辞,客套的感谢了在场来宾,还特意cue了一下江至理,明摆着写着阿谀奉承,搞得安苏瑀有点好奇他的身份。
有钱人不稀奇,能让董家这么尊敬的人大概只有帝都的家族了。
刚开始那两个富二代也说了“帝都”两个字。
安苏瑀对帝都两个字熟悉。但是那里的家族并不熟悉,因为本来她家和这些豪门就不是一路人。
“江至理,你家在帝都很有名吗?他们为什么都把你当爷看啊?”
“也不是很有名,他们那倒不至于吧……”
两人默契闭了嘴,继续看台上。
董家夫妇讲没用的寒暄说了几分钟,本来以为马上就要下台了,但转头声音又大了:
“今天不仅仅是小女董宁舒的18岁生日,而且我们也找回了流落在外十八年的亲生女儿董晴晴,特请大家共同见证!”
话落,台下唏嘘一片。
“不是吧,那董宁舒的风头全被董晴晴抢了吧?”
“董宁舒董晴晴,这两个放在一起都不会像是一个家庭出来的。”
“都这样了董宁舒还没发脾气吗?我记得原来她脾气不小的啊”
“这两个孩子也倒是可怜……”
董宁舒攥紧的拳头,她忍着泪水发言,甚至气的开始微微发抖。
而董晴晴就不是这样了,她笑的比花都灿烂,牵着董宁舒的手臂,活灵活现一对姐妹花。
要不是有人看到董宁舒又咬紧了牙关就信了。
“总感觉董家之后不会太平了。”
安苏瑀直接流汗黄豆模样,无情吐槽着。
两个谁也不让谁,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可真对得起董这个姓氏。
致辞完毕后服务生们又上了一些菜品,安苏瑀吃的乐呵。
她看到了新上的巧克力松露,刚想用勺子挖一块品尝,突然一声尖叫吓得她手一抖,勺子差点掉地上。
“贱人!我要杀了你!”
寻着声源,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二楼的董家姐妹身上。
只见董宁舒已然没了刚才那副贵族千金模样,取而代替的是发狠的目光和粗鄙的言语。
董宁舒揪着董晴晴的头发,疯狂往墙上砸。
“我刚才那么忍你,你特么居然还和我的未婚夫滚到一起了?贱人去死吧!!!”
董晴晴显然比董宁舒更加狼狈,凌乱的衣裙和晕了的妆容更让她这人登不上台面。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到了,他们知道董家姐妹自然会整个你死我活,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刚认领回家就发生了真千金和假千金未婚夫在一起的闹剧。
董晴晴也不是一个软弱的小姐,她掐着董宁舒的腰,嘴巴又死死咬住她的手臂,很快董宁舒的手臂就流出了鲜血。
底下的各位都看呆了,眼看着她们打到了一楼,差点乱做一团。
董家夫妇刚从包间敬完酒就看到这幅场景,气的不轻,董家二老看了都吞了好几个速效救心丸,边吃还边叫骂着“不孝女!”
“保安!快来人,把她们给我分开!”
家主下令,保安很快将两个打的快毁了容的小姐分开,只不过董宁舒显然不肯罢休,还想挣脱保安的束缚冲上去暴扣董晴晴。
“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贱人!”
董宁舒接近疯狂,她啐骂着。
董青青阴狠的看着他,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碎尸万段。
董非看着两个不孝女气不打一出来,上去左右开弓就是给两个人一个巴掌。
两个人顿时消停了。
宴会厅此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董城,她们的哥哥,将喝大了的谢堂,也就是董宁舒的未婚夫,从包间里拖出来,他身上酒味很重。又衣冠不整。
安苏瑀低头不去看台上的男人。
江至理冷眼看着这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