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宇夫妻元宵都没过就着急回去,超市不能一直离人,何况他们夫妻俩都来了北京,超市过年也营业,出来这么久很是不放心。
萧瑾知道他们有事要处理,也没拦着,给他们买了直飞省城的飞机票,火车票只能他们自己到省城再买,如果买不到就开省城的车回去,会比火车慢一点。
萧弘宇看到妹妹一切都好,两个孩子也好,便没什么担忧的,领着妻子回省城。
回去的飞机上,因为坐飞机有些紧张,周慧妍一直没话找话和丈夫聊天,她说:“娘让我来北京后劝劝小姑子,我说了那么多,小姑子什么都没听进去,反正没说要找个伴,回去也不知道怎么和娘交代。”语气忧愁。
萧弘宇老神在在地靠着椅背闭目养神,闻言说:“妹妹什么性子你还不早知道,你该说的都说了,回去娘还能怨你不成,和你也没关系,她都拿妹妹没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有办法妹妹早留在农村二婚可能二婚都有孩子了,怎么会带着孩子来北京生活。”
“道理是这个道理,娘要是心里一直存着这事,我们能怎么劝,妹妹不是小孩子。”见过世面的萧弘宇已经不是那个父母说什么就是什么,有自己想法的人,也劝妻子不要有这方面的压力。
夫妻俩一路上小声的聊着天,北京的萧瑾则在书房给大姨家的雯雯整理英语笔记,还买了英语词典各种对英语有用的东西,甚至买了卡式录音机和磁带,全部是有关于学习英语的东西,她是个行动派,既然答应了雯雯,你就要趁着自己没忙起来把东西寄给她。
足足整理了一周,在元宵节之前去邮局把这些打包好寄给远在杭州的雯雯,还写了明信片,祝她学业有成。
任何时候时候都不晚,只要想学。
忙完雯雯的事情,过了元宵,萧瑾开始专心整理新文的素材,大纲人设,以及细纲这些必不可少。
同一时刻,来到北京的李朝辉终于在北京有了一份工作,五环外一家酒楼里的帮厨,他在老家做的那些菜根本去不了大酒楼,只能在这种小菜馆里打打下手,帮忙炒点小菜。
不管怎么样,他终于有了落脚点,也有了工作。
工作安稳后,3月中旬,李朝辉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去邮寄寄钱,寄完后给家里打了电话,他们家没电话,但村里有一户人家装了电话,接打电话都收费,价格不一样, 他打过去对方会帮忙叫家里人过去接,再给点小钱就行。
电话里他得知男娃已经抱到家里了,他走之前给男娃取了个名,叫李金宝,寓意李家的宝贝,带个金字是希望他以后能有本事赚大钱,有好的未来。
接电话的是李老二,他笑着说:“家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最要紧,金宝好着呢,给他买的米粉和奶粉,两种混着吃,没那么费钱,有时候你妈也用鸡蛋黄和面粉炒成炒面粉冲给他吃,小家伙胃口好,长得快,虎头虎脑的,好玩的很。”
李朝辉听得到也嘴角泛笑,最后也问了女儿小芽的情况。
“小芽呢,小芽最近怎么样?”
“小芽也好,能帮你妈做不少家务,金宝的衣服和尿片都是她洗的,把她接回来就对了,不然你妈那腰都得疼死。”
父子俩聊家常时,李家院子里,小小的李小芽坐在洗衣盆旁边,拿着弟弟的尿片在搓衣板上使劲搓,手因为经常碰水已经红肿干裂,但她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吸溜着鼻涕继续使劲搓弄,脸颊红皴皴的,堂屋里,刘梅抱着小孙子正在逗他开心。
“哦哦哦,是奶奶的大宝贝不是,是不是?”
虽然已经开春,但压水井弄上来的水依然是冰冷的,李小芽用袖子把鼻涕擦掉,加快洗尿片的速度。
等她终于洗完了开始站在凳子上晾晒时,屋里的奶奶看过来,对她说:“洗完了就去厨房烧火烧水,把那些菜摘了洗干净,一会我去炒。”
“好,晾完我就去。”她很听话。
李朝辉走后,李小芽很没有安全感,她怕自己再次被送走。
尤其家里来了个弟弟,爷爷奶奶时不时感叹以后李金宝的户口要怎么上。
目前村里问起来都说是帮亲戚带孩子,说到户口的问题,时不时就要看她一眼,好似她抢了弟弟的户口名额。
很多东西李小芽还不懂,只是害怕爷爷奶奶看过来的眼神,不耐烦中透着几分遗憾。
“唉,以后上户口又是一笔钱……”他们互相低语,仿佛这份艰难是李小芽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