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种还是挺忙的,要种红薯,玉米,大豆,还有棉花,棉花种的不多,这些有一部分都是需要留着自己吃的和用的,比如说红薯,每年交公粮其实就没剩多少口粮了,就需要种一些红薯来留作食物,而棉花就是种来做棉袄,被子等物的,大豆可以榨油,也可以压成豆筋炒菜用,玉米也是自己吃的。
大面积的主要还是种小麦水稻这些农作物。
秋收哥哥嫂子不让插手,怕她拿那种镰刀什么的割到手从而不能写稿子,但春种萧槿也会下地帮忙一起弄。
不亲身下地干活是真的不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有多辛苦,常常要弯腰在田地里忙活,一天下来腰都要废了,风吹日晒,没有防晒霜,只能多穿点遮皮肤的,倒不是怕晒黑,而是长时间在日头下面,皮肤会被晒伤,十分的难受不舒服,别的地方还好,那脖子最刺挠,擦一下都火烧火燎的疼。
她以前对农活都没概念,甚至坚持了两天她都有点不想装勤快不去干了,可看到自己不帮忙,哥哥嫂嫂就要多做点,那么辛苦都还在为家里的生计着想,自己怎么好意思当咸鱼,便也咬着牙一块去地里干。
这么几次下来,皮肤晒红了,手糙了,一开始忙完地里的活,她还想写点东西,结果拿起钢笔手就抖,太酸了,适应好长一段时间才不会手抖,累得要命。
这期间哥哥嫂嫂生怕她耽误写作,各种劝她不要去地里,又脏又累什么的,她都拒绝了。
并不是她非要这个时候勤快的帮忙,而是写不出来的时候,只想放空脑子让自己干点什么,和家里人一块去地里帮忙就是很好的选择。
等到有灵感的时候,她自然而然就不去地里,专心拿起笔干属于她的正经事,那就是搞钱!
春种差不多结束的时候,萧弘宇和妻子在镇上忙碌,定期还要去县城,甚至更远的市里去进货,每次去进货他还不敢一个人去,也不能叫上媳妇,得留个人在镇上看店,他会叫上自己的堂弟。
这年头外面小偷特别多,有时候还会遇到那种拿着刀出现在车上的歹徒,倒不是为了杀人,就是为了你身上的钱,一般没事,村里甚至镇上的都不会乱出门。
能出门的肯定身上会带着点财物,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客车中巴车上容易丢东西,小偷都摸清楚了。
其实遇到小偷还好点,有那些飞车党会和同伙等在客车停站地,等到落单的人从车上下来,拎包的人就会被盯上,趁你不注意抢你包,抢了就跑。
面对两个以上的成年男子,这些飞车党就会有所忌惮,不会轻易上去挑衅,容易被反打。
萧弘宇不仅叫上堂弟,身上还得藏一把小刀以防万一,虽然来回这么几次一直没碰上飞车党,但是小偷倒是看到过,其实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没人敢管这个闲事,售票员看到都不敢说话,尤其是那些经常要坐这条线的,被这些坏人盯上,谁都得遭殃。
萧弘宇都不敢把钱放外面的口袋,都是装在内裤上面的那个有拉链的小袋子里,因为他的谨慎,来回进货好几次,也都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什么都没丢。
小店生意是一阵好一阵坏,毕竟进过货的人有一段时间是不会出现的,所以没人来进货的时候,店里只会有一些零星散客出现,一般这个时候,周慧妍就会心里焦虑,怕长时间没人,到时候连税钱都不能收回来,做生意哪有不焦虑的。
出资人萧槿自然是各种安抚,让他们安心搞,一句,“哪个开门做生意的都不可能天天客似云来,要淡定,要从容”又讲了这其中为什么有时候没客人。
“人家也不可能天天来进货,对不对,只要时不时有人来就行,咱们把店里的卫生搞好,客人觉得干净,价格便宜,东西又不错,自然而然就来了。”
萧槿安抚好嫂子,继续埋头搞创作,其实就算忙完春种,她也没什么灵感,倒不是短篇,而是翻译作品有点枯竭,她能明白外文的魅力,可有些词语实在是不适合用来表达原文的意思。
以至于翻译的进度只进展到了百分之四十左右,还有足足六十没有可能。
她只能继续写短篇,不过最近也有好消息。
长篇连载似乎受到了全国各地很多读者的喜欢,都还没连载完,就收到了要求出书的要求。
因此报社那边也给她发来了出书的邀请,甚至简易的出版合同,询问她是想要买断,还是走版权分成。
这个时期的合同其实很简单,也不怎么正规,但对她也没什么坏处,聪明人肯定不会选择买断了,她又没穷到那个份上,万一以后说不准有人要拍她的呢?
人总得有梦想对不对。
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