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整个坊市,两人也没有买到安魂香。
郑贤安慰纪清欢说:“没事,回去我再打听打听,看谁的手里有。”
两人分别后,纪清欢用仅剩的一点灵石,买了一些灵米、灵面,还有一些男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带着这些东西,往离坊市不远的长枢镇御风而去。
按着记忆中的样子,纪清欢来到一户人家。
前世孤儿的她,除了闺蜜与孤儿院的院长是她的亲人,再没有别人了。
不知是否是对她的补偿,穿到书中的她不仅父母双全,还有兄弟手足。
前世中,只有被养父母一次次退回到孤儿院经历的她,站在门口,却罕见的紧张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手敲门。
“来了。”很轻很温柔的中年妇女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门开了:“谁啊?”
纪母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睛瞬间红了,强忍着眼泪不让落下。
“臭丫头,想死娘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纪母一步上前,将纪清欢搂在怀里。
之后拉着她就往里走。
边走边抹眼泪还不停说着:“胖了,也高了,不错,不错。”
纪母的一番动作,让纪清欢久久不能回神。
心中的热流一股一股的往外涌。
这就是母亲的怀抱?这就是血脉之情吗?
好温暖,好温暖。
“阿弘,快出来,看看谁回来了。”说完笑着对纪清欢又道:“你没回来的时候,天天念叨你呢。”
话落,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从堂屋里冲了出来,猛地扑到纪清欢的怀里。
刚回过神的纪清欢,被冲击的往后倒退好几步,差点没稳住身子,耳边传来男孩特有的声音:“姐,你怎么才回来,我都想你好多遍了。”
纪清欢抬手摸了摸男孩的脑袋:“我也想你了,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说着从乾坤袋里拿出原主给他准备的玩具,以及她买的小玩意儿。
纪成弘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住了。
她又把灵米灵面拿出来给纪母:“娘,这是灵米灵面,不是修仙者也可以食用,能够强身健体。”
“你这丫头,乱花灵石,你自己修炼够不够啊,啊?”纪母嘴上埋怨她,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开心的。
“娘你放心吧,我已经是炼气四层,现在在门派照顾药田,而且还能做门派的任务,赚了不少灵石呢。”
“做任务?有没有受伤啊?”拉着纪清欢转了好几圈:“你可不要骗我,在吴家做工时,那些做任务的家丁,哪一个不是负伤回来的。”
“真的没有。”纪清欢笑着强调。
纪母抚摸着她苍白的嘴唇,没有拆穿她,心里却是酸涩的厉害。
“这个没关系,养几天就能好。”纪清欢安慰纪母道:“再说了,修仙哪有一帆风顺的,那么容易得话,那神仙不得漫天飞了?”
“就你贫。”看着比以前活泼,话也变多的女儿,纪母终是将心放了下来,转头对纪成弘说:“阿弘,去吴家,将你爹喊回来。”
纪成弘应一声,一溜烟儿就跑出了家门。
“娘这就给你做午饭吃。”说完就进厨房忙活起来。
纪清欢要去帮忙,纪母非不让,拿了一个小杌子,让她坐在门口,美其名曰陪她聊聊天。
纪清欢看着揉面的纪母,三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生华发,气色也不是很好。
“娘,你不是也在吴家做工吗?不做了吗?”纪清欢问。
“都怪娘的身子不争气,今年咳嗽一直不好,管事的就不让娘在那里了。”说完抬头笑着看她:“这样也好,娘在家里照顾你弟弟,现在他也上学堂了,教书先生夸他聪明的很呢。”
“娘,你跟我说说,哪里舒服。”纪清欢担心的问。
原来纪母年初惹了风寒,又因为给吴家赶制绣活,落下了病根。
听完纪母的描述,她就想到了灵泉水,就是不知道,没有修炼的凡人之躯能不能用。
纪清欢找了个借口,去了院子的水井旁,偷偷进了域镯取了一杯灵泉水,又用舀子舀了一碗水,将灵泉水滴了一滴进去,自己先尝了一下,仍然能感觉到水中的灵力。
用了一桶水,加入一滴灵泉水,就这样反复试验后,又用家里喂养的鸡做了一下实验,最后确定,一大缸水,放一滴灵泉水,普通人完全可以承受。
烧了一壶加了灵泉水的井水,端给纪母,让她喝了下去,问她感觉怎么样。
“感觉浑身热热的,胸口也不觉得憋闷了。你给我喝的是水吗?”纪母疑惑的问道。
纪清欢说是能强身健体的灵草液,已经放进缸里了,嘱咐纪母,那缸水先不要用来洗衣服了。
喝完这缸水,纪母的病也能痊愈了,纪父跟纪成弘还能强身健体。
饭菜刚出锅,纪父与纪成弘就回来了。
纪父是个话不多的中年男子,但看到久违的女儿,声音也有一丝的哽咽,只不停地说着好好好。
中午纪母做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吃了顿团圆饭,纪父纪母一个劲儿的将好吃的夹到纪清欢的碗里。
吃着碗里香喷喷米饭的纪清欢,原以为她会不适应这样的温情,却没想到,亲情的力量,融化了她心里异世的那层隔膜。
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会好好守护她的家人。
饭后,跟纪父聊起修炼的情况,纪父罕见的多问了一些,最后说道:“最近你们师门有没有感觉到异常?”
异常?纪清欢表示并没有。
纪父又说:“最近吴家家里丢了好些有修为的人,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纪母听了担心不已,不断嘱咐纪清欢,一定要小心。
下午纪清欢向纪父纪母辞行。
看着远处仍然站在门口挥手送行的三人,纪清欢同样不舍的离开。
这短暂的温情,虽然无法完全弥补前世缺失的亲情,却足以温暖她的心。
同时,她也明白,相信纪父纪母也明白,自她踏上修仙路,她注定有一天会先失去他们,仙凡有别,他们都懂。
她只希望那一天来地慢一点,再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