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江年和江尧商议好细节之后,两人被留下来吃了晚饭。
宫泽言一如既往的细心为江羽七布菜,照顾得很是周到,这一点江年也从未否定过,从他照顾江羽七那段时日以来的所作所为,让他放心不少。
否则,他恐怕宁可孙女儿恨他,也要从中阻隔。
只能说幸好,宫泽言还算如他的意,况且江尧与他说过,薄家那小子前段时日找过来了,虽然暂时将他骗回去了,但保不齐啥时候又来。
江羽七结了婚,应该可以断了那小子的念想,从此以后,他们之间不再有关联。
再怎么样,他那样的人物也不至于强求一个有夫之妇吧!
“既然决定结婚,就好好在一起生活,平平淡淡未必不是好日子。”
“是,爷爷!”
“我知道了,爷爷!”
宫泽言在江年点头答应之后便改了口,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现在只需要等待那个好日子的来临,他做一些准备即可。
结婚该有的一切一样都不会少,只是这件事不会广而告之,只需要邀请亲近之人前来祝福即可。
这是江羽七的想法。
她的记忆中好像也没什么朋友可邀请的。
她总觉得自己的过往被一层迷雾隐隐约约遮挡,如同脑雾一般拨不开,却偏偏又没有什么不妥的发现。
顺其自然吧!顺势而为即可。
时间不早了,两人谈的差不多了便向江年和江尧道了别,往公寓的方向而去。
宫泽言一边开车,一边转过头看向瞧着车窗外出神的江羽七,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
被暖意包裹的感觉袭来,江羽七报以微笑看着他。
“羽七,在想什么?”
江羽七摇了摇头,莫名的想到了那个浑身带着冷意的男人,今日见到他之时,她发现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伤还没好。
江羽七摇了摇头,自嘲一笑,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个男人?还是在宫泽言身边。
“你爱我吗?”
江羽七突然转头朝着宫泽言问出这句话。
“羽七,为何会这么问?我当然爱你,刻骨铭心。”
宫泽言紧握方向盘的手因为江羽七的这一问差点没把握住方向。
随即立刻靠边停了下来,转过头认真的严肃的看着她。
“羽七,别胡思乱想,那样我会不安。”
宫泽言伸手抚摸着江羽七俏丽的脸颊,眸中染上了 一丝伤感。
他好像知道江羽七并没有像他爱她那般爱他,但他却因为真心爱她选择了忽略掉。
好像只要江羽七愿意嫁给他,那他便会马不停蹄的跑过来接住。
只需要在他身边就好,他的要求在他看来不高,却也够高了。
“没,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想知道你究竟喜欢我什么?从未听你说过。”
宫泽言神色逐渐紧张起来。
江羽七开始纠结这个问题,那是因为她的记忆中,好像宫泽言对她确实很好,但也仅限于她生病卧床之事,至于其他的,她好像没有太多记忆。
而且最近,她时常感觉到头有些疼痛,不是生病的那种痛,而是有什么要钻出来的痛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陌生,像是在苏醒一个不一样的自我。
让她感觉有些惶恐。
宫泽言自然不会将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道出,于是便说道。
“你的一切都吸引着我,我想娶你从来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灵魂上的追寻。我很清楚我的感觉,不必怀疑。”
“羽七,相信我,此生唯有你是我的一切。”
宫泽言说着动人的情话,江羽七仔细听着,最后笑了笑。
对于江羽七表现出来的不安感是每个即将嫁人的女孩儿都会经历的过程,她们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她们没有十足的底气承诺自己一定会过的幸福。
江羽七也一样,她会因为即将步入婚姻殿堂而惴惴不安。
就像是在触不到底的游泳池中游泳,始终没有十足的安全感。
江羽七到了家之后,跟宫泽言说了一句我有些累了,便进了屋。
宫泽言见江羽七神色不太好,本想一道进去安抚她的情绪,却被她留在了门外。
宫泽言心想,江羽七应该是没有准备好,毕竟结婚之后,很多事都与现在不一样了。
对于每个女孩儿而言,都有伤感,她们伤感于即将离开至亲之人,去到另一个地方生活,那将是全新的环境,会遇到不同的人。
这是宫泽言想的,而实际上最真实的内心想法,恐怕也只有江羽七自己知道了。
宫泽言举起想要敲门的手却在即将叩响之时住了手,他还是给她一些时间吧!别把人逼得太紧,那样恐怕会适得其反。
微微下压的肩膀让他看起来有些落寞,果然人永远都是贪心的,当你得到了之前想要的,会变本加厉的想得到更多,就像人的工资,一个月得到了一万块之后,便再也看不上一万块以下,唯有超越一万,才能让他满足。
宫泽言确实希望江羽七能够爱上他,这是作为一个正常男性的基本需求。
眼神逐渐收紧,脚向后缩回了一步,转头看向江羽七对门的方向。
那里还有一个不定时炸弹,让他莫名心慌。
以薄慕寒的个性,他决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不然他搬到江羽七对面的举动便变得多余起来。
看来,他得想办法让江羽七远离他。
离两人婚期还有半个多月日子,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总有不稳定的可能性存在。
而今日,他不能再去搅扰江羽七的心绪,那就明日吧!他想让江羽七住到他那里去,尽量避开那个鬼魅一般的男人。
宫泽言始终有些不放心,他摸出手机,给屋内的江羽七发了一条信息。
“羽七,早些休息,明日见!我爱你!”
毫不隐藏的爱意在信息中传递,但江羽七自进屋之后便倒床而睡,没有看见手机上的信息。
宫泽言嘴唇紧绷成一条直线,好看的桃花眼此刻变得狭长幽深。
心中浮起忧虑之色。
他一个大男人,在回去的路上都在不断纠结这个问题。
宫泽言扶了扶额,被自己的忧思过重干扰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