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双眼的薄慕寒双目已然变得通红,如泣血般如泣如诉。
他胸口如刀绞一般,手也不停的发抖,当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泪水早已打湿了面颊。
而他却无知无觉。
迷茫中却又带着坚决。
第二日,举办赛事的主办方打来电话,邀请所有被选中的画师于今晚前往中心会场参加会面宴会。
其中不乏有莫格斯知名画师到场,而最让人期待的莫过于与前辈奥罗拉的见面。
江羽七接到电话便开始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
她选择了一件极为低调的气质连衣裙,头发如瀑布般带着波浪的弧度随意披散在身后,白皙几近透明的皮肤,让人忍不住侧目。
发丝上夹着可爱的红色樱桃发夹,将四处撒欢的胎发固定住,让整个人变得更加精致阳光。
而宫泽言则作为家属出席,穿上一身深蓝色西装,与江羽七的色调形成鲜明的反差,步入会场之际惹人频频注目。
江羽七趁着周围人没注意这边时,偏头与宫泽言低语。
“宫泽言,你能别穿的跟个花孔雀一样行吗?我都穿的这么低调,你非得给我整的鸡飞狗跳。”
眼神却朝着四周打量,果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在场的男男女女对这场宴会的重视程度。
男士穿的一个比一个正式,女士则穿的一个比一个壮观。
江羽七不免低头瞧了瞧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想的过于简单了?
她只觉得这是一场互相认识的场合,并没有认为是一场极为高级的晚宴。
“怎么?怕别人非议你配不上我啊?”
宫泽言瞧着江羽七低头注视着自己的衣着,又抬头看了看别人的,眉心有一些些紧蹙,便忍不住打趣她。
“穿的跟个大公鸡似的,谁看的上你?要是有人看得上,那就…”
江羽七开玩笑的回应着他。
“这位先生,能请您帮个忙吗?”
一个年纪大约二十出头的女孩儿主动过来向宫泽言搭讪。
“…跟她去吧!”江羽七继续说着刚才未说完的话。
这小女孩儿不是打她的脸吗?
撇了撇嘴,怂恿宫泽言帮她的忙。
人家都请到家门口了,再拒绝好像就不太礼貌了。
“小妹妹,你需要帮什么忙直说哈!他人美心善,一定会帮你的。”
那小女孩儿像是收到了鼓舞般,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忽闪忽闪,配上她那金色的头发,简直是电视里的芭比娃娃。
尤其像现在这般,带着鞋不好意思的面部潮红,仰着头直勾勾的盯着宫泽言。
要不是现场的环境与那无关,她都快没眼看了。
这女孩儿也挺礼貌。
向江羽七点了点头。“谢谢姐姐!你人真好!”
“呵呵…”
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干瘪的笑笑。这小女孩儿胆子挺大啊!当着挽着宫泽言手臂的她直面而来。
江羽七赶紧缩回了手,讪讪的笑了笑。
“先生,我后背的系带松了,想麻烦您帮我系一下!”
说完这句话,这金发女孩儿看了看江羽七,好像在等着江羽七表态。
这一瞬间,江羽七莫名懂了。
这照理来说女孩子后背的系带松了会让同为女性的她帮忙才对,而不是找一个陌生男人,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基本上可以确认她看上了这个男人,并且试图勾引他。
江羽七心底居然没有生气,而是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谁叫他刚才打趣她,看他怎么收场。
转过头看了看宫泽言一脸嫌弃,黑着的脸,江羽七在心中捂嘴偷笑,看吧,这就是穿成花孔雀的后果,让你打趣我,该。
“那个,我上个厕所啊!你趁这个机会赶紧帮帮她,一会儿宴会可就开始了!”
话音刚落,江羽七便转身小跑着出了会场,任由宫泽言伸出去的手抓的空无一物。
“诶,你个没良心的…”
“先生,求您了!”
这小女孩儿不依不饶,就差直直的扑到宫泽言身上撒娇了。
宫泽言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哀怨,脑海完全被江羽七落荒而逃的模样占据了视线。
严肃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给这小女孩儿重新系带。
小女孩儿害羞的捂住了脸。
“已经系好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还没等那女孩儿道谢,宫泽言便跟着江羽七追了出去。
他不想听到她的道谢,更不想搭理她,恐怕只要他搭理她一下,后面的事就会源源不断而来。
得不到清静。
“羽七!”
宫泽言追着江羽七的背影跑了出去。
主办方此时正携奥罗拉从会场门外进入,在看到江羽七时,主办方工作人员认出了她。
“噢!奥罗拉,这就是江羽七小姐!真是巧的很。”
工作人员向画师奥罗拉介绍着。
而江羽七则乖巧的站在原地,双手重叠在身前,认真的听着奥罗拉说话。
“您好,江小姐,幸会!”
奥罗拉向她伸出手。
江羽七双手回握,以表示自己的尊敬。
“奥罗拉前辈,您好,久仰久仰!”
“你参赛的画作,我看过,非常好,着实画到了我的心坎上,愿你做我的弟子可能有点唐突,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江羽七受宠若惊,捂着嘴惊讶的看着奥罗拉。
她是真的没想到眼前这个天才画师会如此看重她作的画,那无疑是得到了业界专业的认可。
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强大的自信心,认为自己的画画的很好。
“谢谢您的赞赏,我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我也很愿意做您的弟子,以后还望您多提点提点。”
“那就好!”
奥罗拉满意的点头,她也没想到画出这幅作品的人会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孩子,前途无量。
她看上了她绘画的不同角度,以及那细腻的让人移不开眼的笔触。
选中她后,有人问她,现场这么多优秀的画师,还有许多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画师你不选择,为何偏偏会选择一个手有问题的。
而奥罗拉清楚的表示,手是否有问题与画作没有太多的关系,而是与一个人的心灵,眼界,审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