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薄老爷子嘴都快笑的合不拢了。
毕竟薄家一脉单传,他真的希望自己的孙子早点有孩子。
薄氏的保镖们也在不断维持着现场秩序,今日这秩序要维持好恐怕不易,但必须做到。
江尧代表江氏出席此次婚礼现场,穿着高定深灰色西装,打着标准的领带,走至镜头前,露了一面之后,没有停留,径直去到自己的位置之上落座。
无论私交如何,既然江氏来到了京都,便没有理由绕开京都的王走。
也算是在正经场合打个照面,算得上是第一次接触。
更何况他此行的目的并不只有这个。
他说过会送大礼的,便没有食言的道理。
坐在位置上百无聊赖,静静的等着好戏开场。
小院内
电视上正在直播着这场恢宏的结婚盛典,孙婆婆无意点开的,后来发现是薄慕寒与苏千雪的婚礼便耐着性子继续看着。
倒不是她想看,或者说有多关心,而是这个男人明明对她的宝贝孙女儿有意,却另娶了她人。
看来这喜欢也不过如此。
虽不喜欢他,更不支持他,但这种一边说喜欢谁,一边又与其他人纠缠不清的男人,她很反感。
这场婚礼确实声势浩大,孙婆婆还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结新娘子。
“呸!”
忍不住啐了一口口水,渣男。
而江羽七此刻突然自屋外踏入屋内,原本收拾着院落,却听到孙婆婆激动的声音而赶了过来。
孙婆婆见到江羽七进来一时不知所措,慌里慌张的四处寻找着遥控器。
她得赶紧将电视关掉,避免江羽七触景伤情。
越慌乱越找不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忍不住暗骂自己的行为,都怪她,大白天的开什么电视,还好死不死的正好对准了婚礼直播这个台。
瞧着孙婆婆焦急的神情,江羽七两步走至她身边,弯腰,将掉落在椅子下方的遥控器捡了起来。
“婆婆,在这里!”
抬手举着手中的遥控器,递给了她。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瞧一眼电视上直播的内容。
孙婆婆怔愣了两秒,不好意思的接了过来。
“小七啊!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这个…”
“婆婆,不用担心,我没事,他们之间的事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也不会在意。”
那不是自然而然的事吗?早在几年前她就知道的结果。
只是推迟了几年而已,什么都不曾改变。
苏千雪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他。
而孙婆婆接过遥控器的第一件事,便是毫不留恋的关闭了吵闹的电视。
江羽七报以微笑,她明白的,孙婆婆心疼她。
电视关闭的最后一幕,江羽七才无意间撇了一眼。
嗯,婚礼确实是令人震惊的盛大。
那满满的血色玫瑰沿着道路两侧摆放的整整齐齐。
甚至地面上也有不少的玫瑰。
简直奢侈至极。
最后黑色替代了血色玫瑰般的视角。
“小七,走,婆婆给你做好吃的去,你想吃什么尽管说。”
安慰一个人的方式没有比享受美食更令人满足的了。
孙婆婆也懂得这个道理。
熙熙攘攘的现场,几乎已经没有太多落脚的位置了,来访的人的数量完全超出了计算范围。
而时间也差不多了。
婚礼开始了。
坐在化妆室的苏千雪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处,那里的心脏跳动的极快,她努力做着深呼吸,想将跳动不安的心控制住。
踏出这个房间,她就是薄氏集团的人了,在这京都活动的所有人都得尊称她一声薄夫人。
这声薄夫人带有极大的魔力,引诱着她入局。
她心甘情愿。
会场的大门在婚礼开始前一刻被人关上,而此时,随着流畅舒缓的钢琴曲蔓延开来,如同得到了同一个指令般,会场变得极其安静起来。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聚光灯聚集的舞台之上,世界级的钢琴名家正在忘情的弹着钢琴曲。
约莫过了三分钟,聚光灯开始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随后静止,一动不动,好像在等人开门。
“嘎吱~”
一声如教堂大门运作般传来的开门声响起,众人齐刷刷的回头,站在红毯两侧,看向了红毯延伸到的地方。
苏千雪带着善解人意的完美笑脸出现在视野中。
“现在让我们欢迎苏千雪苏小姐入场。”
婚礼已经开始,却依旧不见薄慕寒的踪影,主位上的薄老爷子由原先的笑脸,瞬间转变成了想吃人的模样。
苏千雪虽不满薄慕寒临近结婚典礼还不出现主持大局,但也不敢有太多质疑。
而是听从司仪的流程安排。
她的母亲不近不远的走在她身后,时不时为她整理着蓬松而雪白如棉花糖的婚纱。
小心护送着她,就像是一路护送,直到将女儿送到女婿的手里那样。
拖曳着长而厚重的婚纱裙摆,一步步缓慢的走着,像走秀一般,要让所有人都看清她穿的婚纱出自谁的手笔,谁又有如此风华。
她享受着所有人的注目礼,以及闪光灯的不断闪烁。
“嘎吱嘎吱!”
那铺在地面的血色玫瑰和着带刺的花枝被苏千雪踏上去的脚踩的不停作响。
“嗯~”
突然,苏千雪感觉有东西扎进了自己的鞋底,甚至戳到了自己的脚底。
一声冷哼被自己硬生生吞下。
苏千雪:玫瑰花,居然用的是带刺的玫瑰,竟连又长又尖锐的玫瑰花刺都不曾祛除掉。
忍受着脚底传来的锥心般的疼痛,她视而不见,努力稳住自己的形体,她更不能出丑,这可是全球范围的直播。
但,是谁,要害她?
无论是谁,眼下更重要的还是让婚礼顺利进行下去。
随着脚步的不停歇,那些立功的玫瑰花刺替后来的花刺开辟了道路。
越走越疼,已经明显感觉到有血在汩汩流出。
而这些血与地面的血色玫瑰融为一体,隐藏在了玫瑰里。
无人发现,无人察觉。
苏千雪额头的汗珠已然凝结的越来越多。
她极力忍受着,她不得不忍。
直到十分钟后,她成功的走到了会场的正中心,也就是进行婚礼的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