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薄少的婚期定了,老爷得亲自出门挑选重量级的礼物。”
宫泽言顿住脚步,原本要踏上阶梯的右脚却停在了空中。
薄少…婚期?心中默念。
原本安静的心脏开始呼啸,谁要结婚了?
难道是江羽七!
心中疼痛蔓延,呼吸急促。
立刻收回右脚一个大跨步下了几节阶梯。
“你说谁结婚?”
他跑至那阿姨身前,双目充血,嘴角一抽一抽向两边咧开。
“薄…薄少啊!”
阿姨从没见过宫泽言这一面,他从来都是笑嘻嘻的,今日像是发了狂的狮子。
“娶…谁?”咬着后槽牙,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苏…苏家大小姐,苏千雪。”
听到从阿姨口中蹦出来的不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的名字,瞬间收敛了气息。
整个过程如同愤怒中张开九只尾巴的九尾狐以及平静下来收回九尾的模样。
整个过程唯独那阿姨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宫泽言这才敛了敛双眸,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虽然他是没啥用,比不得薄慕寒的手段,但爱她,他一点都不少。
得知要嫁给薄慕寒的不是江羽七,而是苏千雪,宫泽言停滞许久的心又开始雀跃。
看来苏千雪成功了。
他更得赶紧出去见见他每日每夜都思念的女人。
他简直不能多等一秒,手机一直被上缴了,便直接取过宫家家庭电话,给宫朝舟打了个电话。
“何事?”宫朝舟淡漠的话语挂在嘴边。
“该放我出去了吧!”
宫泽言不客气的直奔主题,在他老爸面前没必要拐弯抹角。
“哦,小言啊!”一改刚才的冷漠,他还以为是家里的保镖有事找他。
“小什么言,我长大了!这么关着我不好吧!老爸。”
最后两个字咬的极重。
“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宫朝舟现在忙得很,正在竞拍场所争物件儿。
那是他看上的要送给薄家做新婚贺礼的。
“行!我给你半个小时,不回来我就从楼上跳下去死给你看。”
“你个小兔崽子,你威胁我?”
“信不信随你。啪嗒!”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不给宫朝舟反应的时间。
宫泽言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怎么就忘记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了?
又不是女人专属。
但,丝毫不妨碍他雀跃至极的心。
他铁了心要让宫朝舟放他出去。
被挂了电话的宫朝舟气的吹胡子瞪眼,这畜生简直想一出是一出。
立即拨打了保镖的电话。
“立刻去看看少爷在做什么?”
“是。”
一脸懵逼的保镖直接按照吩咐上楼找宫泽言。
推开宫泽言的房门,那场面吓的保镖差点连电话都没拿稳。
“少…少爷…坐在窗台上,腿…悬在外面。”
宫泽言不仅没有害怕,还笑嘻嘻的转头朝着保镖挥了挥手。
“告诉你主人,还剩二十五分钟。”
保镖直接将电话免提开启,一阵暴戾声传来。
“什么二十五分钟,明明才过了两分钟。”
“你给老子等着。”
“还威胁我!扣五分钟,啧啧啧!从这里跳下去,全是大石头,不知是摔着腿还是摔到头…”
“好好好,等着我,立刻回来!”
畜生啊!竟敢威胁老子。
宫朝舟暂时不跟他计较,回去再收拾他。
随后命令管家守着他看上的物件儿,务必拿下来,这可是修缮两家关系的好机会。
他要亲自回去收拾那个不省心的。
宫朝舟短短二十分钟便回到了家,气的他胸口的气就没顺过。
直到到了宫泽言门外,还扶着胸口喘着气。
“你是要整死老子啊!”
“算你准时。”
宫泽言一个跨步,跳下了窗台。
“爸,撤掉门外的保镖,我要出门。”
双手插兜,微微仰头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你想通了?”
宫朝舟欣喜的看着他。
“没想通!”而宫泽言却变得严肃起来。
其实之前他也不是出不了门,在经受了上次的打击后,他灰心丧气,从没感觉如此自卑过,哪哪儿都比不上那个男人,真不如死了算了。
但这段时日整日酗酒的做法让他更不好过。
只是没想到竟还会有这种好消息。
“那你还想出去?”
宫朝舟低沉着嗓音,不悦道。
“爸,你都出去给那两人选贺喜礼物了,板上钉钉的事,他与江羽七这一辈子可没什么关系了,我怎么就不能去找她了?”
宫朝舟被儿子的话堵了回去,好像说的挺有道理,但…他还是不想宫泽言与江羽七牵扯过紧。
江羽七可不是什么好姑娘。
完全达不到做他儿媳妇的标准。
“那也不行,她配不上你,与其浪费时间与她纠缠,倒不如抓紧时间找个门当户对的给我添添喜。”
“我宫家有多久没沾喜事了?薄少都知道结婚生子,你咋偏偏吊一棵树上呢?”
“且不说她与薄少纠缠不休过,即便她自爱,她也没资格进我宫家,懂吗?”
宫朝舟越说越严肃,越说越来劲儿。
宫泽言完全插不进话。
算了,他也不想多说什么。
在宫朝舟还在叭叭叭的时候,再次转身朝着窗户走去。
等宫朝舟反应过来时,宫泽言再次稳稳当当的坐到了窗台上,作势要跳下去的模样。
“行!如你所愿,反正见不到她我也不想活了。”
自顾自的说着丧气话。
“慢着!”
宫朝舟朝着儿子伸手制止,带着颤音。
简直就是个祖宗诶!
“你得答应我,不去招惹薄慕寒,不去惹是生非,不做不利于宫家之事。”
“没问题!”
宫朝舟担心的无非还是惹怒薄慕寒之事。
这一次侥幸逃过一劫,那下一次呢!那林家已是前车之鉴,就这么轻轻松松消失了一个大家族。
简直匪夷所思。
“我保证不去招惹他,我巴不得见不到他,巴不得他不要来找江羽七。”
一来二去,宫朝舟最终遣散保镖放他出去,毕竟腿长在他身上,他可没打算关他一辈子。
人各有命啊!缘分不由己!
宫朝舟朝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