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也只能听见虚弱的气息,更别说这里是地下室。
不知呼喊了多久,整个人便陷入混沌,晕了过去。
宫泽言离开前的警告苏千雪只听进去了一半,只要不伤及性命,她可没这么善良到让她毫发无损。
她也不会动用刑罚,仅仅是饿一顿渴一顿足够将人置身于生死边缘。
苏千雪看了看时间,招来管家。
“去给那贱人喂一点水,放一点吃剩的饭菜,记住,别放多了,死不了就行。”
“是。”管家领命而去。
一瓢冷水泼下,晕过去的江羽七在这冰凉刺骨的刺激下惊醒了过来,头发就这么贴在额头脸颊上,配上那苍白无血色的面容像极了阿飘。
只是这个阿飘可能是阿飘中最好看的了。
江羽七张开嘴不断汲取着空气,有水顺着脸颊流进了口中,如及时雨般。
摆放在面前是一碗水以及一碗饭,饭里混杂着汤汤水水,分不清哪是菜哪是米。
江羽七迫不及待的端起那碗水就开始朝喉咙里灌,直到一滴不剩,但那晚饭她似乎提不起一点兴趣,她感觉不饿。
或许是曾经在精神病院已经习惯吃不饱饭的日子,她没有过多欲望,但水不行。
水是生命源泉,一日没水她就可能见阎王。
“饭我不要,可以再给我一点水吗?”江羽七吃力的将碗举起。
“大小姐吩咐了,只有一碗水,你将就着喝吧!”管家见江羽七这副模样也有些不忍,毕竟也还是个孩子。
但他对于这些事他没办法做主,更不敢擅自做主。
赶紧收回装水的碗,离开。
江羽七很平静,她已经习惯了,无所谓了,伤害不了她的心,最多伤害的是她的肉体。
坐在地上,双腿抱在胸前,头埋在膝盖间,是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姿势。
宫泽言此时正忙着动用一切的人脉,想在一个月内将叶洛伊带回国治疗苏千雪的腿。
他有想过直接带着江羽七离开,但他想了想以薄慕寒的能力,恐怕天涯海角都会找到他复仇。
不是爱不爱的问题,是反抗的问题,那个男人从来不允许任何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范围。
这样的逃跑恐怕没有意义。
更何况孙婆婆还在他手里,他也调查过,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任何孙婆婆的信息。
难道...难道孙婆婆已经...
宫泽言转动着头脑猜想着,不然一个人平白无故的消失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带去哪里关了起来总该有蛛丝马迹吧!
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出去,他启用了很多平日里未联系的联系人,一旦电话联系,那必定是交易,无论金钱还是人情,总会付出些什么。
他必须尽力...
放下电话,他无数次的思考一个问题,江羽七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开始的利用关系,他不可能爱上一个有着那样过往的女人。
江羽七的过往,她的污点,数不胜数,哪一条拿出来都是令人唾弃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让他心甘情愿的去解救。
他不懂。
他只知道他得救。或许是上辈子欠她的。
薄慕寒命令暗月开车前往苏家,坐在后座位的他正闭目养神,不时捏了捏眉心。
这两日他工作的有些吃力,好像没办法完全平静下来,进度相对缓慢。
照往常,他一日可以完成普通人一个周的工作,但这两日虽然也做的可以,但跟以前对比起来着实不尽如人意。
不然他怎么可能建立庞大的商业帝国,就是审批资料都堆积如山,像普通人一般工作,恐怕机会早就溜走,稍纵即逝。
稍微缓和了一下紧张的额头,也到了苏家门外。
这一次步履明显要稍快了一些,走在暗月跟前,连暗月都明显感知到自家主人的变化。
鹰一样的双眼一秒便将苏家整体扫描完毕。
暗黑条纹系列的西装将他衬托的高贵完美,修长挺拔的身躯迈动双腿径直而来,冷漠的脸部自带哑光,阴影浮现。
“薄少,您来了,里面请。”管家眼尖的自薄慕寒踏入苏家一刻便赶紧上前弯腰招呼着。
不敢有一丝丝怠慢。
“把江羽七叫过来。”阴鹜的声音朝着管家砸去,管家瞬间被这强大的气场震慑住,差点没站稳跪了下去。
“她...她...”管家吓的话都说不清楚,如口吃般重复。
“她什么?”薄慕寒眉眼瞬间冷了几分,黑目蒙上了一层阴影,眼睛下压变得斜长。
“她犯了错,被我关起来了。”苏千雪恨了一眼这个经不起事的老家伙,接过他的话说了下去。
“寒,你来了!”苏千雪笑的灿烂,上前想握住薄慕寒的手,薄慕寒感知到她的举动那一瞬间,不自觉的回缩。
然后将手插进口袋。
苏千雪没有气恼,依旧带着笑容,配上她那足够美丽的外表,温柔立现,堪为典范。
“犯了错?犯的何错?”薄慕寒偏过头看着苏千雪。
“也没什么?就是打碎了碗,地没扫干净,得惩处一下她才长记性。”
苏千雪说的云淡风轻,好似不是一件值得在意之事。
“哦!是吗?那,是得调教调教。”薄慕寒勾了勾嘴角,一笑而过。
这笑容令苏千雪有些心底发毛,鸡皮疙瘩渐起,不由得打冷颤。
于是干脆直接将话说开,以进为退。
“寒,你知道的,我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你,你最在意的也是我,不然也不会为了我把她的手折断丢进精神病院,我的腿变成这样,皆因她之过,自然心中确有不爽。”
“因此只要她犯了错我自然会想要教训一下,寒,你将她送到我身边不就是想要我教训她吗?”
“你,不会觉得我惩罚的有些重吧!”
苏千雪将薄慕寒当初的想法直接裸露的说了出来,没错,她就是要提醒他是他做的这一切,是他要江羽七死。
从头至尾都是他。
以他的地位,他不可能打自己的脸。
即便他想保江羽七,恐怕也会顾及脸面。
“不重!”薄慕寒半晌没有说话,他似乎在思考。
这句话一出,苏千雪内心稳定了不少。
“甚至有些轻,不是还没死么?”冷漠如自地狱而来的鬼魅般轻言细语,让苏千雪内心荡漾开来。
看吧!她就知道,一直想要江羽七死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