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神,我该怎么办?”
自从知晓这棵问心树从何而来,他每日都会用天池水浇灌这棵树,亦会花好多时间就倚在树旁,说些他或者冥夜的事,即使只是些琐碎小事,他也能念叨许久,直到他体力支撑不住睡了过去,其实不管他在这神域中哪里睡着,总会在殿中醒来,那时候冥夜就坐在他身旁,也不知道这次父神能否告诉他些什么?
“尊上,您决定了?”
“他不一样,吾在此间过了不知多久,这棵树种在这里也已经数万年,吾第一次见它生出别的颜色”
这是魔神,沧九旻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从未真正见过魔神是何模样,但他知道,那就是他的父神,至于那棵树,应当就是父君提过的情丝树了,沧九旻细看过去,果然皆是黑色,不,那树梢上有一片新芽儿,是银色的,掺着金光的银色,只有这一丝亮色,他的父神就察觉了,那这一丝光究竟是什么?
沧九旻执着的想知道这一丝银色究竟从何而来,他这样想着,眼前便又换了景象
“尊上,您的反噬越发严重了”
“吾早就习惯了”
声音是从那处山洞里传来的,沧九旻只觉得这声音耳熟,便凑近去看,那个朝向他的人应该是姒婴吧,那么,这就是他的父神吗?即使带着面具,他也觉得,那面具之下定是俊美到动人心魄的容颜,只是或许事实就是让他失望的
他看着姒婴被遣出来忙往洞口一侧迈过去,只是姒婴就像没看到他这个人一样径直穿了过去,是了,这应当是父神的回忆,他不会被别人看见的,既如此,他也就走进了山洞去看,魔神取下面具时,那脸上隐约有缕缕暗纹,魔神似乎对这些也习以为常了,熟练的施法压制,很快那可怖的纹路就从他俊美的脸庞上消失的干净,看着他镇静的神态,沧九旻觉着必定不是这样,他,一定很疼
“这次是什么?是战乱中的生死穷困吗?”
他竟还有心思去分辨是何种苦痛,魔神走向种在外面的那棵树,仔细端详想要找出新叶,果然比之前黑色更浓烈,甚至有一条黝黑的茎贯穿其中
“果然是一场极致的苦难”
他不知道魔神如何得出了这个结论,或许比对这些黑色从中区分这件事他做过许多次,也经历过许多回,是以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分别,看魔神侧卧在树下,手里还捏着那落下来的叶子,他总觉得魔神不是睡着,而是太痛了
他走过去想将那枚叶子拿开换成前几日落在他手心的金色叶子,却和另一双手重叠了,他转头看过去,是他的父君——冥夜
“烬儿,烬儿?”
沧九旻醒来时迷蒙着眼看冥夜握着他的掌心似乎与梦中重合,他依旧在想那个梦,后来父君做了什么?即使是梦,他也知晓那是他父神真切经历过的,看他支开姒婴独自压制反噬卧在那情丝树下时,他觉着他父神是比他还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