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儿”
冥夜终是有机会唤出这在他念了万年的名字,烬者,灰中微光也,万物相生都在这一场灾难中留下踪迹,余灰中复燃的那一点光与暖便是他赠予这孩子的福泽,世人狭隘,皆以为这是末路穷途,却从不知道死灰余烬会是新的开始
姒婴看他如此入神,也不敢打扰,扯着惊灭出去了,把这里就留给他们吧!上清神域,当真是许久没来过了,不,之前不久还到灵台去了一次,洗髓印,绝不能留在那些仙门人手里,想着她就要下界夺回来,再狠狠揍上谛冕一顿才能出了她心里这口气!
“姒婴,你干什么!”
“去把洗髓印拿回来!”
“君上自有打算,如今小少主命悬一线,你我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姒婴到底忍住了,可这神域中的仙树就遭了难,冥夜确实无心去管别的什么事,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孩子究竟是如何活过这些年,身上累加的伤不知有多少,更可怖的是他竟在这孩子的身上察觉出了灭魂钉,这样怨气极重的杀器究竟是从哪来,是多久之前的事?冥夜忽然想起五百年前有过一阵锥心的痛楚,那疼痛渗入心脉,难道就是那时?
冥夜眼中除了心疼便是不可置信,五百年……这无数的日月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小心翼翼的将沧九旻揽在怀里,将那枚护心鳞渐渐化入了他的心脉,即使能稍缓你的痛楚也是好的,或许是感觉到熟悉的神力,沧九旻皱起的眉头舒缓了些,往冥夜的怀里靠的更紧,冥夜别过头去不敢再看,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究竟受了多少苦痛成这样还能一声不吭?
庇护世间是他的使命,即使身归天地永无归期他也不会退却,这是他生而为神该有的责任,可为何受苦的是他的孩子?
冥夜日日给沧九旻过些灵气,终于等到他从昏迷陷入昏睡,好歹安稳了一点,才想起好像姒婴惊灭这两个跟他回来了,他走在神域里,看着玉倾宫不复从前的模样,心生感慨,已经万年过去,物是人非也是常事,曾经的上清神域有神灵滋养,处处都是生机,如今入眼便是落寞,这一袭暗红也只有姒婴会穿了,也不知这是从哪来,惊灭又让她指使去了哪
“君上”
“姒婴,你想说什么?”
“不知小少主如何了?”
“好些了,只是不知为何还未醒转,让他养一养吧,这万年我都等了,还能等不得这几日吗?”
若不是看见冥夜红了的眼眶,她说不准真的信了冥夜的话,他们尚且悲痛,何况冥夜呢?不过姒婴知道分寸,不再开口,她不是能宽慰冥夜的那个人,这位战神亦不需要旁人的怜惜,可降魔峰的事究竟要不要说出来?谛冕那老匹夫给小少主编的那弥天大谎要不要这时候让冥夜知道?
“君上……我想去看看小少主”
冥夜意外如今姒婴与他说话这般小心,好像从前那个肆意飞扬的人不是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