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看完陈渊写的奏折,十分愤怒地说:“这些混蛋,蛀虫!应该把他们全杀了,一个不留!”
陈渊说:“为首的六个人杀了就好,剩下的就不要杀了吧?”
朱棣冷哼一声说:“不杀留着干什么?”
“流放啊,正好澳洲一个我大明的人都没有,不如把他们全部给流放了吧。”
朱棣沉默了一会说:“好吧,听你的。”
官兵开始出动抓人了,高远的家人不在本地,不过朱棣也让人去他老家抓人了。
而这五个老板的家人足有好几千人,现在这个时代,一般都是一个大家族全都住在一起。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肯定有很多人会抱怨,这事是那些为首的人干的,和他们无关。
可是他们也因此受益了,那出事之后,跟着一起受罚,也是应该的。
没多久,这些人就哭哭啼啼的走了,他们会被送到澳洲,去拓荒。
新的临清县令赶到了,陈渊把这里的事交给了他,然后跟着朱棣继续南下了。
这一路上,他们没有再停留,一直来到了扬州,他们才停了下来。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朱肇辉坐在船上,看着船外的风光说:“我早就想来扬州看看了,这里不知道有多繁华。”
陈渊笑了一下,现在还不是扬州最繁华的时候。
扬州真正的繁华,要到明朝中后期。
这里将成为盐商的聚集地,无数的有钱人在这里纸醉金迷,醉生梦死,这才造就了这里的繁华。
当然,现在盐商已经有雏形了,有不少徽州商人在这里聚集,让这里变得十分的繁华。
朱肇辉叹道:“我本来以为临清就够热闹了,没想到这里更加的热闹啊。”
陈渊说:“走吧,城里更加的热闹。”
朱瞻基上了岸,然后有些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他也算是旧地重游了,他的第一个女人张大丫,就是在这里娶的。
现在张大丫的父亲已经是总兵了,等到朱瞻基登基,肯定是要封侯的。
朱瞻基说:“我在这里还有一个盐场呢,师父,生意如何?”
陈渊说:“就那样,一年给你赚十万两,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朱瞻基皱了眉说:“就没有一点增涨?”
“没有。”
朱棣没好气地说:“一年十万你还不满吗?小孩子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回头把它交给我,我帮你管着。”
朱棣现在的嘴脸,就和后世要孩子过年红包时的家长的嘴脸是一模一样的。
朱瞻基苦着脸说:“爷爷,我的私房钱本来就不多,你就不给我留点吗?”
“留什么留?将来我的不就全是你的,你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这话很有用,果然,朱瞻基不再抱怨了。
一行人进了城,刚走到一半,就看到前面一阵兵荒马乱。
不少的百姓吓得往两边逃,然后从前面开过来一队马车。
十几个少年,骑着马在大街之上狂奔。
他们一边跑,还一边拿弹弓打着路边的行人。
不过路人不光没有愤恨,反而是在地上争抢着什么。
朱瞻基说:“这是在搞什么啊?他们在抢什么?”
这时一个暗卫过来说:“主子,是在抢钱呢,您看。”
他递过来一颗弹子,居然是金子做的。
这也有一两重了,可以换成十两银子,够普通人生活一年的了。
朱棣叹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别的地方还有饿死人的,这里居然有人拿金子乱扔,可恶。”
陈渊说:“这些商人是该管管了,再这么无法无天下去,谁也保不住他们。”
朱瞻基说:“就是,他们敢吞我的钱,我饶不了他们。”
朱瞻基就觉得盐场给他赚的钱是不对的,再怎么说,这也是雪盐啊,应该是供不应求的,不说每年翻一倍吧,每年涨上两三成是应该的。
可是他每年赚到的钱就是十万两,从来没涨过,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谁信啊。
朱棣冷哼一声说:“陈渊,这事交给你了,给我好好的管管这帮商人。”
“是。”
陈渊又拿到了一个临时身份,扬州知府。
之前的扬州知府被下狱了,理由就是贪污。
当然了,朱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贪污,可是这个知府在扬州当了三年官,一封被弹劾的奏折也没有,这本身就说明问题了。
被本地商人喜欢的官员,肯定是有问题的,而且问题很大。
果然,这一查,就查出来一大堆的破事。
知府被杀头,他的家人也被流放澳洲。
几天后,陈渊把城里的商人全部叫到了一起。
这些人因为前任知府的事,都是人心惶惶。
陈渊说:“你们的运气很不好,遇上本官了,本官是不会和前任一样,惯着你们的。对了,前些天,一群少年人,在闹市纵马,这事你们知道吗?”
所有人看向了一个商人,他看着挺儒雅的,一脸的书生气。
看着像是一个读书人多过像是商人。
他是本地商会的会长,叫顾志飞,算是这些人里最有钱的人了。
他说:“是犬子胡闹,让大人见笑了。”
陈渊淡淡地说:“不是见笑这么简单,你们所有人听好了,明天你们把所有参与的人,全部给本官叫过来。”
大家脸色一变,难不成要杀了他们?
可是马上,他们就放心了。
陈渊说:“你们放心,本官不杀他们。不过你们管不好孩子,本官替你们管。从明天开始,街上的卫生,就由他们负责了!”
陈渊当顺天府尹的时候,就用这一招对付过勋贵的子女。
这一招十分的管用,当他们当街打扫卫生的时候,那种社死的感觉,能让他们记住一辈子。
以后只要陈渊拿这一招威胁他们,他们马上老老实实,不敢再犯。
陈渊就不相信,一群商人之子,还比勋贵之子还难管。
大家听了,虽然有些心疼自己的子女,可是这又不是杀头,只是干一些脏活,他们也就没再说什么。
陈渊说:“你们以后全都要守法,只要你们老老实实,不干违法的事,本官也不会为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