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阳知府王知业看着信,心里充满了疑惑。
城外要是没有陈渊,日子根本就没办法过下去了。
而城里的日子也不好过,现在官府的存粮已经消耗光了。
是王知业拿着剑架在城里大户的脖子上,逼着他们出粮,这才勉强维持下来了。
他问师爷:“你说说,这叛军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在攻城,现在怎么又要招安了?这不会是诈降计吧?”
师爷说:“我估计可能是朝廷的大军要到了,所以他们急了。”
“嗯,有道理。”
“不过还是要防着他们诈降,在下的意思,就是谈判招安可以,可是要让他们派人进城,而且只许两个人,不能超过。”
“没错,这事就交给你了。”
师爷写了一封信,然后又射了回去。
陈渊收到信笑了一下,然后把叛军这边的事安排好,然后他一个人来到了城下。
他冲城上喊道:“我就是来谈判的,快放我进去!”
城上喊道:“就你一个人?”
“对的,就我一个。”
“等着。”
过了一会,一个吊篮放了下来,陈渊坐上去,就被吊上来了。
陈渊来到了城墙上,一个书生样子的人说:“在下是知府请的师爷,叫萧贵,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在叛军中是什么身份。”
陈渊说:“我在叛军中叫陈万,是他们的大当家,不过我还另外有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你看看吧,记住,不能太激动,也不能叫出来。”
萧贵有些好奇,扫过陈渊递过来的东西。
这是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一个硬硬的东西。
他也不知道,打开一看吓了一跳,这居然是一枚官印!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官印是银制的!
按大明的制度,官印分为两种,一种是银制的,一种是铜制的。
银的为一二品京官所用,铜的则是二品以下所有官员所用。
萧贵见过自己家知府的官印,王知业的就是铜的。
而这枚居然是银的,这难道是一二品的京官?这怎么可能!
他拿起官印的底部看了一下,上面刻着豫省巡抚之印几个字。
他笑了一下,这就不对,这印是假的。
因为巡抚虽然是从二品,可是它不是京官,是地方大员,所以用的还是铜印。
萧贵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陈渊,然后说:“阁下可真是有心啊,居然弄个假官印来骗我!”
陈渊淡淡地说:“这是假的吗?”
“当然,不然呢?我教你一件事,各地巡抚的官印都是铜的,你这是银的,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陈渊问道:“本省巡抚到任的公文,你看过没有?”
萧贵愣了一下,他当然看过,上面有新巡抚的履历。
然后萧贵就想起来了,新巡抚可不是一般的巡抚。
他可是当朝驸马,永昌侯,就这两个身份,他就该用银印。
所以新巡抚用银印,一点错也没有!
萧贵全身一抖,再仔细一看,这官印做工极为精美,比知府的官印还要精致。
这是废话,巡抚的官印当然要比知府的官印精致。
萧贵越看越觉得像是真的,不过他还不敢确认。
他说:“这位先生,您的身份太高了,在下也没办法确认,只能让我家大人来确认了,先生请跟在下来!”
“前面带路。”
两人去了知府衙门,这时候王知业在等着两人。
他看到两人了,马上摆起了官架子,他问道:“堂下何人啊?”
萧贵马上说:“大人,先别说这些了,您看看这个!”
萧贵把陈渊的官印递了过来,王知业看了一下,也吓了一跳,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这位爷的!”
“啊?阁下是……”
“陈渊!”
王知业脚一软,差一点就跪下去了。
不过他还是强撑着说:“不知阁下还有没有别的证据?万一这是巡抚大人不小心遗失的,这个……”
“遗失官印可是大罪,要革职查问的。不过罢了,让你看看吧。”
陈渊又拿出了两个印,一个是金印,是驸马之印,一个是银印,是永昌侯之印。
王知业看了,确认陈渊是真的了。
毕竟一个印可能是伪造的,可是不可能一下造三个。
王知业把官印还给陈渊,然后跪下说:“在下沁阳知府王知业,拜见大人!”
“起来吧。”
两人坐下了,陈渊说:“我这次来是说说叛军招安的事。”
“啊?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萧贵说:“陈大人已经是叛军的首领了!”
“啊?!”
王知业十分的震惊,一省巡抚成了叛军首领,这么魔幻的事怎么可能出现啊。
这种事也就是在王朝末年,改朝换代的时候出现,现在可是大明初期啊,离开国也没多少年。
陈渊说:“你别误会,我之前是卧底。”
他把之前的事说了一遍,听说所有的头目全部被杀,王知业吞了一下口水。
还可以这样?
其实这办法还挺不错的,只要杀了敌方头目,然后新上位的敌方头目成了自己人,这事不就好办了嘛。
王知业说:“大人,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行了,我也用不着什么大功。这次的首功让给你吧,毕竟你守城有功。要不是你把这城守下来,我也没时间搞这些事。”
“哪里,论功还是大人您最厉害。”
陈渊说:“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安置这些人,我答应他们了,是不会处置他们的,毕竟首恶已经死了,他们的人头可以给你。”
“这是应该的,这次造反几万人,也不可能全杀了,只诛首恶就好了。”
“是的。第二点就是要给他们分田!”
“啊?这田哪里来啊?”
“这还不简单,乡下的地主全死光了,他们的地不就可以拿过来分给农民了嘛!”
“啊?这不好吧,万一这些地主还有后人呢?”
“有后人让他们来找我,这事就这么定了。要是这些叛军没有地种,穷得没办法了,又会起来造反。
和这种大事相比,几个地主的后代,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