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一拍惊堂木说:“带董凯!”
董凯就是那个田地被抢的地主。
没一会,董凯就来了。
陈渊说:“你再重复一下你的案子。”
“是,大人。”
董凯开始说了起来。
他说周新看上了他家三百亩的上好的水浇田,然后找他索要不成。
于是周新怀恨在心,一个月后,周新就派人把董凯给抓了。
罪名是伤人,董凯打伤了他的一个佃户,然后周新把他关了一个多月。
为了把自己捞出来,董凯把他的三百亩地给卖了,卖给了一个叫周衣的人。
而这个周衣正是周新的家仆。
结果地卖了不到三天,董凯就被放出来了。
不得不说,这个案子就要复杂多了。
它不像之前的强抢民女案,全都是假的,这样十分的好查。
董凯的案子有真有假,真的就是他真的打伤了人,真的关了一个多月。
他也真的把地卖了。
至于假的,就是这个周衣,到底是不是周新的家仆,这还真的不好说。
陈渊问道:“这个周衣在哪里?”
“我不知道啊,他拿了地之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可是你的案子我看过了,你的确是打伤了人,周新关你一个半月,一点也不过份。这还是看在你赔偿了伤者,要是换成我,关你半年都不多!”
“可是我一把地卖给周衣,他就放了我,这还不能证明他俩是一伙的?”
陈渊摇头说:“证明不了,主要是这地并没有落在周新手上。因为周衣一转手,又把地卖给了别人,这和周新找你索要地就对不上了!”
董凯叫道:“难道我的冤屈就没人可以管了吗?”
陈渊说:“你说的证据不足,所以这个案子暂时搁置,什么时候找到周衣,什么时候重启!”
陈渊说完,就让董凯走了。
董凯很是不服,可是也没办法。
陈渊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就是最后这个案子了,这才是最复杂的。
首先它是真的,恶少姜一鸣真的打死了人,然后被关在了大牢之中。
然后他爹姜阔真的走通了关系,用一个死囚犯换掉了自己儿子。
这个死囚犯死在了牢中,牢里的人就以这人是姜一鸣为由,结束了这个案子。
毕竟主犯都死了,也没必要再审下去了。
只是姜一鸣出来之后,还死不悔改。
他在前不久又打伤了人,然后被关了起来。
沈延就是利用了这个案子,让姜阔说是他给了周新一千两,周新帮姜一鸣逃了出来。
陈渊说:“带姜阔!”
没多一会,姜阔被带了上来。
陈渊问道:“我再问你,你的钱是送给了周新吗?”
“回大人,是的。他是按察使,主管一省刑狱。我当然要找他,这事除了他,别人也说了不算啊。”
“所以你给了钱,他是找的谁,帮你换了你儿子?”
“这个我不知道,因为我给了钱之后,周新就让我回家等着。然后几天之后,我儿子就在半夜被放回来了。”
姜阔很聪明,没有说名字,不然陈渊肯定是会把人给找出来对质的。
这样容易穿帮,还不如不说名字,让他去猜。
陈渊说:“能办成这事的人,除了牢头也没别人了。带牢头刘二虎!”
没多一会,一个壮汉就被带过来了。
陈渊说:“在牢中换人这事,是不可能瞒得过你这个牢头的,你说吧,这事是谁让你做的?”
“是周新!”
陈渊一点也不意外,这个刘二虎肯定是被收卖了。
陈渊说:“我在你家搜出了三百两,是不是这次的酬劳?”
“是的,这就是周新给我的。”
“他拿七百两,你拿三百两,你是不是有些不服气啊?”
“没什么不服气的,他官高,我官小,只能拿小钱,这很正常。”
陈渊点点头说:“这样很正常啊?那你告诉我,你外宅的银子是怎么回事?你的外宅居然有一万两银子,还有三个店铺的地契,这些钱和铺子是从哪里来的?”
刘二虎慌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外宅也被陈渊给找到了。
他说:“大人,这是小的多年的积累!”
“多年的积累啊,充公了。这些全是非法所得,你一个牢头一个月就三两多的饷钱,你要干多久才能凑到一万两啊。
这些肯定是你多年贪脏得来的,所以我没收,一点问题也没有!”
刘二虎真的急了,他说:“大人,不能没收啊!”
“不没收?你要是说实话,我可以不动你外宅的钱!”
这下刘二虎犹豫了,过了许久,他叹了一口气说:“我说。是沈延让我诬陷周新的。他说我要是不配合他,就要抄我的家!”
陈渊点点头,这下有抓沈延的理由了。
他对张横说:“去,把沈延带回来。记得多带兵!”
“是。”
张横带着人马去了锦衣卫所。
沈延在听到锦衣卫所被包围了的时候,都惊呆了。
他说:“什么人敢围了我们锦衣卫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出来了,叫道:“你们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你们敢来惹我?”
张横冷冷地说:“我们惹的就是你,你就是沈延是吧,你的事发了,跟我们走吧!”
沈延怎么可能会跟他走啊,他说:“我们是锦衣卫,只有圣旨才能抓我们,我就不信你敢动我!”
张横懒得废话了,一挥手说:“来人,把他们带走!”
“你敢!”
锦衣卫抽出了刀,张横冷笑一声,也抽出了刀。
双方马上就要打起来了,就在这时,一个小兵过来了,他拿着锦衣卫令牌说:“陈大人有令,无关人等退回去,不许阻碍巡捕营抓人!”
沈延傻眼了,他都忘了陈渊还有一个锦衣卫同知的身份。
按官级,沈延只是一个千户,比同知低好几级。
而且他还不敢把纪纲拿出来当挡箭牌,因为这是一趟密秘任务,要是让人知道纪纲还参与这事,他死得更快。
于是沈延只能郁闷的被带走了,其他人互相看看,然后郁闷的回了锦衣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