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渊穿戴整齐,进宫去见皇帝了。
刚到乾清宫门口,他就听到朱棣在里面骂人。
“你是干什么吃的?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做为顺天府尹,一点作为也没有?”
“臣有罪。”
“你能不能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来?”
“臣有罪!”
朱棣气得要死,他叫道:“你就不能换一个别的词?”
“臣老朽,昏庸无能,无力处理顺天府的事情了!”
朱棣无奈地说:“你是够昏庸的,算了,你滚吧,朕会选一个合适的继任者的。”
一个白胡子老头出来了,他就是顺天府尹张知浩。
他的心情不错,显然是因为朱棣同意他辞职了。
只要找到继任者,他就自由了。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顺天府尹不是人干的事。
正所谓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知县附郭就是知县和知府在一个城里办公,附郭省城就是知县在省城里做官,至于最后附郭京城,指的就是顺天府尹。
顺天府尹相当于今天的京城市长,可是这在明清两代,绝对是一个苦差事。
别看顺天府尹是正三品官,可是他管的是京城啊。
这京城的官员多如狗,随便一个就是超品的勋贵。
顺天府尹根本就管不了这些人,最后勋贵们惹了事,皇帝不罚勋贵,反而骂顺天府尹,他就是两头受气的人。
张知浩早就不想干了,可是一直没人有接任,所以他只能硬撑着干下去。
现在终于好了,皇帝答应他选一个继任者了,他终于可以摆脱苦海了。
陈渊不知道他为什么笑着出去,也不觉得这事和他有关。
只是他马上就会知道,这事最后还是和他有关了。
陈渊进来了,朱棣、朱高炽和朱瞻基都在。
朱瞻基和他挤眉弄眼的,朱棣没好气地说:“知道你们关系好,有什么事,你们回头再说,咱们先说正事。”
朱高炽笑道:“文博啊,你这次是立了大功啊。这次北征的钱粮能凑齐,你是头功。同时还在羊城抓出这么多蛀虫,我们应该给你升官啊!”
陈渊说:“这是臣应该做的。”
朱棣说:“朕这人是有功就赏,有过必罚。陈渊,你听旨吧。”
朱高炽拿出圣旨说:“锦衣卫同知陈渊立有功劳,为国解忧,今着令陈渊升为顺天府尹,即刻上任!”
陈渊呆住了,他说:“什么?”
“顺天府尹啊!”
“太子殿下,我们没仇吧,你为什么要害我啊?”
朱高炽装成不解的样子说:“孤为什么要害你?你从同知升到顺天府尹,这是升职啊,这是好事啊!”
锦衣卫同知是从三品,顺天府尹是正三品,理论上是升职。
可是事情不是这么看的,锦衣卫同知是锦衣卫的二把手,除了指挥使之外,谁都可以管,可以说是大权在握。
可是顺天府尹,之前也说过了,就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谁也管不了,谁都可以骂,这就是一个背锅的职务。
陈渊说:“不行,臣干不了,臣有病,臣要休息!”
朱棣说:“不行,你必须干,而且一定要干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系统提示音就出现了。
“系统新任务:担任顺天府尹,并且活下来,担任顺天府尹的时间越长,奖励就越多。
事后将从民生、建设、声望三个方面来进行评估,得分越高,奖励越多!”
陈渊本来极为不情愿当这个顺天府尹,可是现在这系统任务都出来了,不当也不行了。
陈渊想了一下说:“臣要当这个顺天府尹也行,不过臣有一个条件!”
朱棣说:“除了钱粮,朕都可以给你。”
“臣要权!臣要是想抓什么人,想打什么人,甚至杀谁,都可以干!”
朱棣想了一下说:“在京的官员、勋贵之中,除了几个国公之外,其他人你都可以管!你可以随便打他们罚他们,不过要杀人,需要经过朕的同意!”
“可以!还有臣要做一些事,发布一些政令,可能一时半会让人有些不太明白,也会有人反对,陛下不能阻止臣!”
“可以,不过你必须向朕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言为定!”
朱棣说:“行了,你先去顺天府,和张知浩交接完毕之后,再去处理打架事件吧!”
陈渊感到一阵不妙,问道:“打架?谁打架了?”
朱瞻基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说:“就是淇国公的孙女带着一群人,和定国公之子打了一架,现在这些人全部关在顺天府的大牢里。”
陈渊听了,一阵头疼。
他怎么一上任就遇上了这种破事啊。
难怪张知浩像是逃难一样的要逃离这个职务,这事一听就麻烦得要死。
他叹了一口气说:“臣领旨。”
陈渊出宫了,朱瞻基跟在他身边。
朱瞻基说:“刚刚我就和你使眼色了,让你不要接旨,你就是不听啊。”
“你那是使眼色?我看好像是你的脸抽筋了一样。”
“行了,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处理那些恶少吧。”
两人一起去了顺天府,然后陈渊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事情很简单,就是两伙恶少在京城的大街上赛马,然后这一路上撞伤不少人,同时也撞坏了不少的摊子。
最后定国公的三公子徐显义输了一个马头,气急败坏之下,带着小弟们和淇国公的孙女丘婷婷打了起来。
双方一阵混战,又造成十多人受伤的惨剧。
陈渊摇摇头,找到了张知浩。
张知浩有些惊讶地说:“原来是陈大人,你来接替我啊,你一定要有一个好身体,不然这个位子可做不久!”
陈渊说:“这个位子是有好身体就可以坐很久的吗?”
张知浩笑了一下说:“应该可以吧,我多年的经验,身体好,不会被坏消息气病。”
陈渊摇摇头,无力吐槽了。
他说:“行了,我们接交吧,接交之后,受苦的人就是我了。”
张知浩想笑,今天是他的自由日,可是他不能笑,他不想刺激陈渊,万一陈渊不想干了,倒霉的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