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和朱瞻基二人走后,朱棣坐在龙椅上沉思了片刻,这才冲着角落处说道:“纪纲,再去给我好好查一下这个陈渊的来头!”
角落处,现任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走了出来,态度非常恭敬的说道:“是!”
离开大殿的朱高炽和朱瞻基父子,也正在讲着悄悄话。
“你小子,又弄出什么东西来了?”
朱高炽对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也感到无奈,成天啥事不做,就胡搞瞎搞。
这一次就更离谱了,居然还在外面认了个大哥回来,这是朱高炽不能接受的。
他可是将朱瞻基视作下一任的大明皇帝,朱棣也是往这个方向去培养的朱瞻基,要不然也不会从小就将其带在自己的身旁。
有谁能够当大明皇帝的大哥?没有人!
“意外所得,但是我大哥的本事真的很高,你老之前看病的那个方子,其实就是出自我大哥之手。”
朱高炽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还有因为肥胖而得的各种病症,太医院的人只能做到缓解,却做不到根治。
而在前一段时间,朱瞻基找来的药方,成功的将朱高炽身体的暗病根除。
也不至于走几步路就会大喘气的地步。
“什么?”
朱高炽听见这话,眉头一挑,对于朱瞻基找来的那个药方,他可是有亲身体会的。
太医院的那些太医,可都是连连称夸,甚至还提出要将此药方的创造者纳入到太医院中,甚至要让他当太医院的主官。
这些个太医,那都是眼高于顶的货色,能让他们有这种表现,可还真的不多见。
“虽有才华,但也不至于让你认成大哥吧,这不是在自降身份吗,不应该是他认你当大哥吗?”
朱高炽仍然是有几分的不解,在他看来,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朱瞻基必须得有身为帝王家的觉悟,一般人想要当他的大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爹,爷爷这次给的计策,其实也出自我的大哥,别的不说,我大哥在才干这方面绝对不比老和尚要低!”
朱瞻基也清楚朱高炽的想法,再度张口道。
朱高炽见朱瞻基如此坚定,也就不好在说什么。
“行吧,但你自己要注意个度,别被人当刀使了。”
朱高炽没有在多说,同时他也没有说要去见陈渊,没有得到皇帝的允许,私下去见人这可是大忌讳。
身为太子的朱高炽,对于这一点可是心知肚明,既然自家老爷子没有反对朱瞻基的接触,那他也不会在去操这个心。
太子府里头,可还有不少公文要去处理呢。
与此同时,汉王府内。
朱高燧从诏狱出来后,便是第一时间来到了汉王府中。
朱棣可没有下令要保密这个事情,就算是下令要保密,以朱高燧的性格,那也会在第一时间将事情告诉给朱高煦的。
朱高燧可是和朱高煦穿一条裤子的关系,二人在军中的威望加起来才能和老大朱高煦相比,由此可见,太子党的人有多少。
谁让每年的科举,朱棣都是安排朱高炽去主考,门生故吏大多出自朱高炽门下。
“有那么神吗,一个小小的锦衣卫。”
朱高煦听完了朱高燧的话后,第一反应便是质疑,怀疑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我骗你做什么?我和老爷子在那听完了全程,而且老爷子从诏狱里头出来,直接是诏见了七位大学士进宫,你猜是为什么?”
面对朱高煦的质疑,朱高燧没好气的说道。
“诏见文渊阁大学士是为了这事,那看来这个锦衣卫得去见见了。”
朱高煦一听文渊阁大学士和这事有关,脸色顿时也严肃了起来。
文渊阁大学士的份量有多重,朱高煦心里还是有数的。
“老爷子没发话,我们私底下去见,会不会……”
朱高燧一听汉王想要去见陈渊,心里也有一些没底,传话归传话,带人去诏狱见陈渊就有点过了。
毕竟,诏狱那地方不归北镇抚司管,那是锦衣卫的地盘。
而锦衣卫指挥使是纪纲,朱高燧顶天也就安插一些探子在诏狱里,方便北镇抚司做事而已。
“纪纲那老东西,最近有点张扬,不是很把北镇抚司放在眼中。”
说完,朱高燧话锋又一转,似有几分不满的样子说道。
“哼,不行就等他轮换出来的时候,在带他来见我。”
看守诏狱是轮换的活,为了避免有人长期在诏狱中进行看守,然后被人买通劫狱。
朱高煦便想着等陈渊被调换出来的时候在见面,而朱高燧却是撇了撇嘴:“你傻了?那家伙是被老爷子罚进去的,不在轮换中。”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可能放着这种人才被大哥那边拉拢了吧?”
见提议被否决,朱高煦的暴脾气也上来,两手一摊说道。
“你冲我发脾气做什么,有本事冲老大发去啊,不行我每次把纪录抄一份给你送过来,然后你在安排点人打点一下,让里面的锦衣卫知道你汉王在关注他,这不就好了吗?”
朱高煦发了一通脾气后,朱高燧也是再度说道。
“高!还是你小子鬼主意多!”
听完了朱高燧的话后,朱高煦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从衣袖里头拿出几颗小金豆子交到了朱高燧的手中:“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
看着朱高煦的举动,朱高燧有一些无奈,但还是把金豆子收下。
陈渊并不清楚,他的一番话使得整个应天府都运转了起来,不管是太子党还是汉王党都因为新计策的出现,开始筹划对于草原的第二次战争。
转眼,三天后。
朱瞻基如约来到诏狱内,手里还提着一壶小酒,一只烤鸭,在锦衣卫的带领下来到了陈渊的房间中。
陈渊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官,在诏狱这一亩三分地里头,想要享受享受还是很轻松的。
“啊!”
虽然旁边时不时会有犯人受刑的哀嚎声,但听习惯了,其实也就那样了。
“大哥,我来了!”
朱瞻基推开门,将酒壶和烤鸭拎的高高,示意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