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茹用力一踩布靴,手握银剑,傲娇走了。
郑森恨不得给自己个嘴巴子。
真是不会说话。
自己这堂妹,打小个性强,不爱红女爱练武。
万一犯倔怎么办?
“茹妹,你听我讲,事情不是你想那个样子。”
“宫大哥开始不同意,是因为没和你见过面,怕与你性格不睦,害了你一辈子!”
郑茹顿时收脚,一脸狐疑道:“他真这么说?”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哼!谅你也不敢!”
面对这傲娇小丫头,郑森苦笑连连。
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接话哄道:“对,不敢,绝对不敢!”
郑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还有呢?”
“还有……没有了!”郑森大脑短路刹那,急忙摆手。
气得郑茹直跺玉脚:“郑福松!你还没说他是怎么同意的!”
“我说你性格直爽,最敬仰英雄,像他这种大英豪,你肯定打心底愿意!”
“谁打心底愿意了?”郑茹再次跺脚,芳心一阵砰砰急跳,俏脸成了熟透的红苹果。
她确实听了不少东洋泽大首领的传闻,也充满好奇。
即便心里有几分愿嫁窃喜,那也不能说出口啊!
“呃,我就是随口一说,目的是打消宫大哥顾虑,然后他就同意了。”
“哼!”郑茹皱着秀鼻轻哼一声。
郑森弄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古怪精灵女孩的心思,你就更别猜了!
郑森轻拍额头,打了个哈欠:“为了尽快回来禀报,坐了一夜行船,没睡好,困死我了!我要回去补觉了!”
“走吧!走吧!快走!”郑茹羞意未退,故作嫌弃摆手。
郑森如蒙大赦,快步走出后院,暗说自己反应机敏,若全盘托出,非炸窝不可。
这时,家丁匆匆来报:“少主,大老爷寻你去书房议事!”
……
书房。
郑芝龙身坐主位,郑鸿逵、郑芝豹分坐两侧。
三人喝着茶水,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婚事。
郑森推门进,主动招呼:“爹,四叔,五叔!”
郑芝龙指了指最下方位置:“坐下说。”
郑森迈步坐下,郑芝龙问道:“关于迎娶小茹,宫首领可有什么说词?”
“什么说词?爹,你在说什么?”郑森一脸茫然。
“比如把震天雷、远程火炮、还有你说那不点火就能射击火枪,送一两样制造之法,给咱们。”
听到这话,郑森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少年正直的他,打心底排斥这种别有用心:“爹,宫大哥说过,会把远程火炮卖给我,你还想怎么样?”
郑芝龙微微沉吟:“战船和火器,是立足海洋之本,有了这两样,咱们郑氏才能永久强盛不衰!用粮食和银子购买,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稳妥。”
“可那是宫大哥和东洋泽的心血,换做你,你会同意吗?”
郑芝豹两眼一瞪:“福森,怎么和你爹说话?我们把你叫来是商量……”
“没得商量!要么你们自己让工匠试作,要么就从宫大哥那里买!得寸进尺惹恼了宫大哥,卖都不卖了,看你们怎么办?”
郑森此话一出,三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郑芝龙转口问道:“关于湾台,他有何打算?”
郑森再次跳脚:“能有什么打算,当初邀你们攻打,你们不同意,现在打下来了,你们想占便宜?”
“想占地盘去吕宋,我可以和宫大哥商量,联手打吕宋!”
三人又是一阵沉默。
原本他们郑氏才是这片海域霸主。
东洋泽异军突起,赶走红毛番,占了湾台,弄出厉害火器,虽然有郑森这层交情,又达成联姻,依旧意难平。
“大哥,我感觉打吕宋这策略不错!”
“福松和宫首领关系不错,就让福松带战船队伍和东洋泽配合。”
“至于打下来怎么分配,双方可以好好商议。”
郑鸿逵出声提议。
郑芝龙看了他一眼,在心里默默叹息,从联姻消息传回那一刻,郑鸿逵的心思就出微妙变化。
很注重平衡双方关系,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心只替郑氏考虑。
想白占便宜这事,得不到儿子和老四的支持,恐怕难以实现。
仔细考虑了好一会儿,有些迟疑说:“红毛番在吕宋经营多年,布有重兵,想打下来恐怕不容易。”
“大哥,宫首领曾向我提了一计策,若是好好策划,应该可以用上。”郑鸿逵回应。
几人一听,瞬间来了兴趣:“什么计策?”
“咱们假意和红毛番联手攻打东洋泽,然后阵前倒戈攻打红毛番后路!”
“五哥,这策略之前听你说过,可现在这情况,怎么用?”郑芝豹一头雾水接话。
“纽斯不是有向吕宋求援吗?”
“有什么用,到现在都没看到援军战船影子!”郑芝豹嘟囔。
“咱们再写一封,然后派人送去吕宋,说东洋泽已经攻上湾台,只剩下安平堡在苦苦支撑。”
“我郑氏之前隔岸观火,是不相信东洋泽有这实力,现在视其为威胁,愿和他们一道,反攻东洋泽。”
郑鸿逵说到这儿,所有人都明白他的用意。
用计把吕宋战船骗到湾台附近,联合东洋泽一口吞下。
失去战船保护的吕宋,就像只穿一层薄纱的美女,哪经得起糙汉猛攻。
“大哥,可以干!”郑芝豹一拍大腿接腔。
郑森也用力点头:“我也认为五叔这策略很妙,吕宋总督不可能坐视安平堡被占领!”
“不过,事不宜迟,必须尽快找宫大哥商量,若等联姻一事传开,红毛番就不会上当了!”
“没错,福森说这很关键!还有咱们拖运战船,关押红毛鬼,很多人都知道!”郑鸿逵补充。
见三人意见一致,郑芝龙只得点了点头:“既然你们都认为可行,那咱们就分头行动,福松去东洋泽,和宫首领讲明计划,老四你安排人写救援信,送去吕宋!”
“砰砰砰!”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急促敲响了。
门外响起一声禀报:“四爷,不好了!小姐留下一封信笺,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