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郑森是真喝醉了。
杨洛没有。
郑氏指望不上，东洋泽唱独角戏，压力很大，要考虑的事情太多。
好在把郑森给忽悠住了，有他在自己身边，郑芝龙应该不敢图谋不轨吧？
事关重大，赌不得。
除此之外，最少还得留两千精兵看守东洋泽。
仅用四千正式兵和一些预备兵辅助，攻打安平古城，人数少了些。
记得历史上，郑森攻下湾台，出动了两万多人马。
不能强攻，还得用计策……
睡房里，杨洛躺在床上，脑袋枕在李玉蓉腿上。
刚喝过醒酒汤。
这会儿，李玉蓉轻动白皙玉指，正帮他按摩头部。
想了许久，没有好思路。
罢了，先不空想了，等六叔回来，结合实际情况再分析。
打定主意，杨洛侧了个身，鼻尖竖贴滑嫩肌肤。
清新体香，顺着鼻孔灌入体内。
杨洛感觉自己又醉了三分。
掌权利器出动，轻掌阵地峰头……
“嗯……公子……”
轻喘嗔应，彻底点燃杨洛体内战火，两路精兵，同时出击。
“公……公子……你不说……要思索攻打红毛蕃吗？”
“打红毛番之前，我要先攻娇玉关。”
“公……公子……娇玉关……在……哪儿？”
“就在眼前……”
……
次日上午。
杨洛正忙着听苏东恒汇报政事。
亲卫禀报：“大首领，郑少主求见。”
“让他先到客房稍坐，我过会儿就来。”
听完汇报，吩咐完具体事务，杨洛来到客房。
郑森急忙起身：“宫首领！”
“还叫我宫首领，昨晚之后，我可是把你当成兄弟！”
郑森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一餐酒给喝糊涂了，还请大哥勿怪。”
昨晚两人在酒宴上拉完交情，互报了年龄，杨洛胡扯说比郑森大一个月。
还说认郑森当兄弟，把郑森激动得连喝九杯……
“大丈夫不拘小节，这有什么好怪的？”
“还以为你要到午时才酒醒，看来底子不错，以后可以多喝。”
郑森笑着应道：“在大哥面前，森不敢再逞英雄。”
杨洛淡然一笑：“今日我欲出海检阅战船，你可愿和我一道？”
郑森稍稍纠结：“不知大哥什么时间出海，森想写封家书，托下人捎回，向家父讲明随大哥出击红毛番一事。”
杨洛眉毛一抬，半开玩笑道：“这么说，如果郑总兵不同意，弟弟就要离我而去？”
“那不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森只是向家父说明情况，免得他担心。”
郑森虽然年轻，但很有灵性。
短短一夜过去，他已捋通杨洛邀他随行出击的用意。
可他丝毫不感觉后悔。
郑氏没能爽快答应联手，属于隔岸观火一方，东洋泽有所防范很正常。
他也不想再有不愉快事件发生。
不仅要留在东洋泽，还要劝导父亲，别起不该起的念头。
……
金岛。
郑森一去三天，还不见返回。
郑芝龙有此着急说：“莫非姓宫的把福松扣下了不成？”
“他敢！”郑芝豹一握拳头，须发皆张。
郑鸿逵缓缓摇头：“以我对宫首领的了解，应该不太可能。”
“何况他已交恶红毛番，若再惹怒我郑氏，没有任何好处。”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声禀报。
“启禀大老爷、四爷、五爷，少主让小的送回一封家书。”
“快拿进来！”
“少主怎么没回来？”
郑芝豹和郑鸿逵同时回应。
“少主和宫首领互认了兄弟，说要留在那里，陪宫首领一同出击安平古堡。”
郑鸿逵两人愕然一怔。
郑芝龙瞪眼质问：“啥意思？他敢做老子的主？”
“呃……小的不知，少主说一切都在信里，大老爷一看便知。”
郑芝龙随手接过信笺，掏出抖开，仔细看起来。
郑鸿逵、郑芝豹分站左右两侧，一同观看。
“这混账东西，老子在担心他的安危，他竟心向别人，反过来提防警告老子！”
“大哥，这会不会是那姓宫的，强迫福松写的？”郑芝豹提出怀疑。
“不可能！他在应天求学期间，我和他留有暗语，若遇危险，可在信中加入暗语示警。”
“此信通篇没有一句暗语，能用地地方，还特意改了。”
“绝对是他自愿写的，真是气死老子了！”
郑芝豹挠了挠后脑，这就让人蛋痛了。
郑鸿逵回神接话：“大话，你说宫首领要凭东洋泽一己之力，攻打安平古堡，能打下来吗？”
“打个屁！他当红毛番是泥巴捏的啊！”郑芝豹抢话不差。
郑芝龙冷冷一笑：“等他撞个头破血流，自会跑来求咱们。”
话毕，郑芝龙看向传信亲随：“去东洋泽告诉少主，老子会安安静静看着，他们如何攻下安平古堡！”
……
东洋泽。
杨六回来了。
详细讲完情报，杨洛心中瞬间生出一计。
“葛大牛，你去湾台码头下战书，告诉红毛番，我东洋泽大军，将从笨港登陆！”
“他们是从哪儿入侵湾台的，我东洋泽就从哪儿把他们赶出湾台！”
“是，大首领。”葛大牛猛然起身，高声回应。
下战书这事，他最爱干。
当初给二头山下战书，也是他去的。
葛大牛离去，其它人皆把目光投向杨洛。
“大首领，你选好进攻位置了？”
“暂未确定，看红毛番有何反应再说。”
“此事我自有主张，你等不要松懈，继续练兵。”
……
湾台。
天色刚亮，码头上已是一片忙碌。
葛大牛乘坐快船，急行一夜，背靠朝阳停靠码头。
走近巡逻兵，大声喊话：“红毛番听着，老子是代表东洋泽，来下战书的！””
听到“东洋泽”这三个字，巡逻兵瞬间骚乱，码头众人也都看了过来。
“我家大首领，不日将统帅东洋泽大军，从笨港登岸！”
“你们是从哪儿入侵湾台的，我东洋泽就把你们从哪儿赶出湾台！”
豪言壮语一出，全场乱做一团。
葛大牛把战书往空中一扔，潇洒转身离去。
领头巡逻兵捡起战书，仔细看完：“快，把这东西拿去交给纽斯长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