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洋泽。
万民期待已久的发福利事件，终于拉开序幕。
首场演出，在双头岛码头空地进行。
杨洛一身便服，带着女扮男装的李玉蓉，和八个亲卫，混在人群里，充当观众。
前边空地，一老汉浊泪满面，正讲着自身逃难经历，一家人是怎么妻离子散的。
观众们哭成一片，他们都是苦命人，有着相似经历。
杨洛和众亲卫，也是眼眶泛红。
李玉蓉直接哭个稀里哗啦，她虽没经历过这些，但真实经历容易引起共情。
老汉终于讲完。
苏东恒走上前去：“我们都有着，和黄大哥类似的经历，所以更应该珍惜现在。”
“我们应该感谢谁？是谁让我们有了今天生活？”
“宫圣天！”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全场，震撼人心。
“没错，是我们圣明的宫圣天大首领！”
“没有宫圣天，就没有我们现在的生活，可能在场很多人，都已化来一杯黄土！”
“宫圣天是我们所有人的再生父母，我们要发誓效忠他！”
“宫圣天万岁，发誓效忠宫圣天……”
看着像打鸡血场面。
杨洛微扬嘴角打趣：“这老苏，适合干传销。”
“公子，什么是干传销？”李玉蓉搭腔疑惑。
“在船上削。”
“呃……”
李玉蓉一头雾水，可杨洛没有多解释的意思，注意力已放到前面。
苏东恒双手下压，场面稍稍安静。
他接着又说：“宫圣天不仅给我们安定生活，考虑到马上要过年了，还给大家准备了新年物资。”
“尔等，可有听过，朝廷给贫民百姓发放物资的？”
“没有！”
“老汉活了四十六，祖上三代都没听说过。”
“我只听说过封赏功臣官员……”
“不仅你们没听过，我熟读圣贤书，也没听过！”
“历朝历代，除了救灾，从没有额外发放物资的先例，可我们宫圣天开历史之先河，做到了！”
“在这里，我要说明一下。”
“前来投靠咱们东洋泽的流民太多了，多达三十多万！”
“即便每人发放一根柴棒，那也得堆一座柴山起来。”
“所以，不管发多发少，不许有意见！”
“苏大人放心，大首领对我等恩重如山，发多发少都是恩赐，即便不发，我等也没有怪话。”
“张老爹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苏东恒环视全场点头：“你们双头岛福利物资是，每人一尺布，里正抓阄定下的……”
一尺布很小，连做个苦茶子都不够。
杨洛曾想过，把这些粗布全部加工成苦茶发放，问题是有些人穿，有些人不穿，有些人穿大号，有些人穿小号……
干脆直接发放原物，让他们自由发挥，实在不行，还能交易。
就在苏东恒主持发放布匹的同时。
杨洛一行悄然离场。
没等返回竹岛，葛大牛驶船追了上来。
“大首领，泉山县令送来一封密信。”
杨洛随手接过，撕开火漆，抖开。
先是一阵吹捧，把杨洛吹成能和尧舜禹齐名的圣贤。
然后诉说自己困境，担忧被锦衣卫清算。
请求东洋泽派兵入驻泉山县，忠心无二云云……
挺上道的。
可只字没提银子的事。
看样子，仍对一半银子念念不忘。
杨洛微微沉吟：“告诉他，只要对我东洋泽忠心无二，保他性命无忧！”
“他那份银子，放在我这里，每年给他两分利息。”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一场接一场演出，从东洋泽内部往周边转移。
喜欢看戏者，追着戏台子跑。
新年氛围，也日渐浓郁起来。
杨洛把将士训练一事，全权交给杨六。
自己窝在石岛，和一帮工匠讨论火枪改进。
“砰！砰！砰！”
成了，性能稳定的燧发枪，终于问世。
“老于，你们这是给我送了一份新年大礼啊！”
“大人说笑了，若不是你，我们永远不可能做出此等神器。”
杨洛微微摆手：“谦虚的话不用多说，有付出就有回报，暂时每人奖励十两银子，等你们把远程大炮搞定，我再厚赏！”
“多谢大人！”
“老章，你那边也加把劲，想尽一切办法，提高火药威力。”
“还有，我和你说那种，一擦就着的火柴，尽快弄出来。”
没错，杨洛想用火柴，打开世界贸易大门。
相对火捻和火石，火柴方便的多，还有一定技术壁垒。
快天黑时，杨喜春带着赵大梁一脸凝重走过来。
“少爷，齐叔来了。”
意识到有重要事情发生。
杨洛转身走到没人位置，赵大梁小声补充：“老爷向皇上递了请罪奏折！”
“怎么回事儿？”
“齐叔没说，在竹岛等着。”
“走，跟我回去。”
……
返回竹岛。
已经快子时了。
深冬季节，冷风呼啸，吹得众人直搓手。
敲响房门，赵家齐走了出来。
“少爷回来啦！我一不小给睡着了！”
杨洛微微点头：“走，进屋说。”
走进屋子，杨洛开门见山问道：“齐叔，我爹写请罪奏折是怎么回事儿？”
“唉！”赵家齐深叹一口长气。
“说起来，还是因为东洋泽。”
“你上次走后，老爷拿钱招募新兵，一听说要打东洋泽，报名百姓全都跑了。”
“再后来，传出风声，东洋泽要给流民发放财物，全城都轰动了。”
“老爷开始不信，结果后来真发了。”
“他说愧对皇上，恐怕永远都无法完成圣旨。”
杨洛没想到，东洋泽会给便宜老爹造成莫大心里压力。
很蛋疼说：“就因为这些，他主动递了请罪奏折？”
“老爷说，主动请罪他一个人受罚，将来闹出大问题，所有人都得被他连累。”
杨洛急眼道：“我怎么可能闹出大问题，让他难做？”
“问题是，老爷不知道东洋泽是少爷你的，他这么做是在替少爷考虑。”
杨淡郁闷得暴走了几圈：“什么时候的事？我派人追回来。”
“十多天了，走的急递，恐怕现在快到顺天府了。”
“我也是才知道的。”
那还追个屁啊！
只能等着看崇祯怎么决策，再见招拆招了。
“少爷，你再去开导一下老爷吧！”
“奏折递出去之后，老爷一直等着皇上下旨，拿他治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