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青一行,在客栈休息了一夜,急急匆匆上任去了。
杨洛以生意忙为由,没随行左右。
赵家齐为开分行的事,忙得脚不沾地。
杨洛重返东洋泽。
刚靠近竹岛,就听到震天杀声,是杨六在训练新人。
听声音就知道,人数变多了,队伍扩大了。
葛大牛快步迎了上来:“公子爷,你快去看看李姑娘吧!从泉山县回来到现在,两天了,连一口水都没喝。”
“她怎么了?”
“唉!李姑娘命苦啊!”
“前日我们到了那李家……”
葛大牛嘚啵嘚啵,把前往泉山县城的前后经过,粗略讲述了一遍。
杨洛听得眉头大皱,他知道世家大族为了利益感情淡漠,却没想到这么过分。
“我去看看她,你去端些粥。”
走到竹屋前,敲响小门。
屋内传来一个虚弱声音:“莲婆不用劝了,我不饿。”
“是我。”
“公子!”李玉蓉愕然一惊,分贝陡然增高。
杨洛推门进入,李玉蓉躺在床上,正准备起身。
“躺着吧,两天不吃不喝,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
李玉蓉眼眶一红,喉咙堵的厉害。
“你的事,大牛都和我说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安慰的话你也听不进去,我就不多说了。”
“但我要说的是,你还有我,还有基地所有人,往后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吧嗒!”热泪顺着眼眶滑落。
“李家的事,你全权做主,若不解恨,我派人抢他们商队、田庄。”
“天天抢,抢到他们出不了泉山县城大门。”
“噗嗤!”听到这个损招,李玉蓉一下子被逗笑了,芳心更是在这一刻暖化。
“嘿,李姑娘笑了,还是公子爷有办法!”葛大牛端着稀粥进来,刚巧看到这一幕,后面跟着莲婆。
李玉蓉闹了个大红脸,把头埋在胸前,羞得不能自已。
“就你多嘴。”
“把粥给我,你们都出去吧!”
“哎!”葛大牛应了一声,急忙跟着莲婆出去。
看着房门关好,杨洛端着白米粥说:“熬的很香,快喝了吧!”
李玉蓉轻轻摇头,表示不想喝。
“怎么?想让我喂你啊?”
“好吧!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我就伺候你一次。”
杨洛说着,拿白瓷羹舀了一勺粥,递到李玉蓉面前。
李玉蓉有心拒绝,嘴巴却鬼使神差的凑到调羹面前。
一口粥喝完,李玉蓉眼泪又吧嗒吧嗒流了下来。
“怎么了?很烫?那我吹吹!”
“不是,公子别对奴家这么好,会让别人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奴家……是公子的……女人。”
李玉蓉期期艾艾说完,再次把头埋在胸前,不敢抬起。
两只嫩白小手,紧紧纂在一起,很紧张。
杨洛似乎能听到她的心跳,如果贴上去听一听,肯定像打鼓似的。
他并非情场菜鸟,瞬间读懂李玉蓉的意思。
当然了,站在李玉蓉的位置,依附他这也水匪首领,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杨洛不是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前世不是,今生更不是。
他不在意多个女人,却很在意为了达到目的,没有感情的结合。
与其这样,不如跑去花钱买快乐,最起码心安理得,不用心里膈应。
此时此刻,他无法判断,李玉蓉是真喜欢上自己了,还是遭遇非人后,想找个依靠。
见他没有回应,李玉蓉一颗心沉到谷底。
好丢人,公子看不上我,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越想越绝望,往床上一躺,扯动被子包住头,嘤嘤哭了起来。
杨洛把粥放到一旁,掀开被子:“哭什么啊?我又没说不同意,但我有个问题,很想知道答案。”
李玉蓉哭声停了,没有应腔,肯定在偷听。
“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说死也不从,怎么短短数日,就变了想法呢?”
“……当时……奴家……不知道……公子是好人。”断断续续说完,李玉蓉把被子包的更紧了。
能看出来,她很羞涩,甚至感觉很难堪。
回答这个问题,鼓足了莫大勇气。
不是那种,为了利益,喊大爷叫干爹的人。
“你可想好了,跟了我就得做一辈子贼婆,一辈子都别想洗白。”
“奴家不怕,只要公子不弃,奴家愿意一生一世侍奉左右。”
杨洛轻轻叹气:“意外惊喜来的太突然,就是有些不好和大牛交代啊!”
“草率了,当时不该乱点鸳鸯谱!”
“噗嗤!”李玉蓉躲在被子里笑了:“他喜欢腰粗臀肥的女子,奴家可以帮他撮合。”
“这个可以有!”
“出来吧,先把粥喝了!”
“请公子出去,奴家自己可以。”虽说敲定关系,李玉蓉还是感觉不敢见人。
“有什么好害羞的,难不成你想跟我上演牛郎织女?”
“你要再不出来,我可就钻被窝了啊!”
“不……不要,奴家……奴家,出来……便是。”李玉蓉羞羞答答钻出被子,没好气道:“没想到,公子也是个坏人!”
“这才到哪啊!我还没开始坏呢!”
“来,为夫喂你喝香粥!”
……
走出竹屋。
杨六快步迎了上来。
小声问道:“少爷,老爷到了吗?”
“到了,今天一早,赶去泉山县上任了。”
“二头山都没了,还去做什么?”
“山贼没了,不是还有水匪吗?我爹说了,要剿东洋泽水匪。”
“啊?”杨六差点惊掉下巴:“这……”
“小声点,你想让所有人都听到?走,进屋里说。”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房间,杨六急道:“少爷,要不咱们和老爷摊牌吧!”
“摊牌啥啊?忘了当初的约定?”
“可老爷要剿的,是咱们啊!”
“尽管把心放回肚子里,他初来乍到,没兵没船没钱,拿什么巢?”
“等他把这一切准备妥当,保守需要两年时间。”
“两年之后一切都明朗了,你说他还会巢吗?”
“可这,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太好的?将来他会明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