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变得很平淡,我每天就在病房里养病,闲的时候就在园区里闲逛。
我能明显感觉到监视我的人变少了,甚至都没有了。这样的生活也让我越来越自在。
身上的伤也慢慢恢复了过来,除了留下了很多伤疤,可我并不在意,反而当做是一种纪念,纪念这我这一步步走过来做出的努力。
每天晚上我都注视着我身上的伤疤,每一条伤疤都告诉我,我经历过什么。
让我深刻的记得我坚持着什么,我到底要做什么。
慢慢的,我的身体恢复了过来,不再是刚从水牢里出来时虚弱的模样。
而且经过了这么多天的休养,我的身体比之前更加的健壮,甚至长出来了不少的肉,看起来更加魁梧。
我以为这样安稳的日子还会再平静一段时间,刘犇和江曼的斗争不是那么好挑起的,毕竟两个已经平衡了很长时间了。
我每天都仔细的观察着园区里的一切,希望能找到更好的切入点。
万万没想到,只是刚刚过了一个多月,我就又要经历一件让我心惊胆战的事,让我决定必须抓紧时间了。
这天我照常跟赵亮去食堂吃饭,现在的我已经算得上是刘犇的心腹,园区里的小管理。
刘犇本来是想让我负责“教育”刚被抓过来的猪仔,但是我实在不想为了自己的计划就变得跟那些“畜生”一样伤害别人,所以这些事我一直以身体不适的原因推给赵亮。
时间长了,刘犇似乎也看出来了什么,不过因为之前的事情,他也没有说什么,任由着我那么做了。
我知道这样子不是长久之计,总有一天刘犇会逼着我做这些事,但我没想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们刚吃完饭,就看见刘犇迎面走了上来,他好像刚看到我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前一亮,立刻招呼我们,
“你们两个下午跟我出去一趟,我们去处理一点小事。”
我并不知道刘犇嘴里说的处理一点小事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着赵亮很平淡的样子,我知道起码不会是什么危险的事,我也就听话的点了点头。
吃过饭,我们就坐园区的吉普车出发了。
我们出了园区之后,吉普车七扭八拐的开进了我逃跑过来的深山里。
没过多一会,所有车都停了下来。
从我们来到方向看,这应该是山的东面,我就是在跑到这里之前被刘犇抓住的。
刘犇下车之后就一言不发的站在车旁边抽烟,看见我们也下了车,还递给我们也递了烟。
我点着了他给我的烟之后却没有抽,只是任由烟头在燃烧,等烟已经燃烧殆尽,刘犇还是站在那里看着远方,像是等待着什么。
我不禁疑惑,悄悄地问赵亮,
“刘哥说带我们出来处理一点小事,是要处理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猪仔吧,我们这个级别也接触不到什么大事,具体的一会就知道了,应该也快了。”
说什么来什么,正在我跟赵亮聊天的时候,另一辆车从相反的方向开了过来,径直停在了我们的面前。
刘犇立刻上前跟车上的人说了什么,对方的车子上直接就扔下来了一个麻袋,然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刘犇和其他人都已经走了过去,我也充满好奇的围了过去。
只见刘犇亲自上前打开了麻袋,麻袋里面躺着一个浑身是伤不知生死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
我悄悄地问赵亮,赵亮也摇摇头。
刘犇一脚踹在了地上人身上,那人闷哼了一声。
确认了人还活着,刘犇转过来对我们说,
“在场的都是我的兄弟,你们跟着我这么久了,有些事情也该让你们也知道知道了,以后大家都留个心眼。”
知道刘犇要说什么重要的事了,我立刻专注的竖起耳朵,听着他之后的话。
“你们只知道我跟江曼不对付,却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今天我就告诉你们。”
“其实江曼就是将军的人,而这个将军就是咱们这片一个武装势力的首领。”
听到这我心里明了,怪不得刘犇会怀疑我是将军派来的人,原来将军的身份如此可怕,同时我也更加好奇,刘犇跟将军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缅北地区武装势力错综复杂,但是大多数都跟园区有所合作,而且不存在利益冲突,所以很少会有园区和当地的武装势力有矛盾。
刘犇紧紧用眼睛盯着我,
“这个人就是我们揪出来的将军那边的卧底,今天我就把他交给你处置,就当是你加入咱们园区给你庆祝庆祝。”
听到他的话,我脑子“嗡”的一下。
这些天我的反应确实不像是缅北的人,让他起了疑心。
刘犇今天特意把我带出来就是要告诉我,他已经把我当成了他真正的兄弟,所以他把他和江曼之间的事情跟我们摊牌。
而同时也在威胁着我,如果我今天不按照他说的那样做,那么就别怪他对我下手了。
这个时候,地上的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卧底已经不重要了,我的反应才重要,今天就是针对我一个人的鸿门宴。
我知道对于这些小头目来说,这里的人只有手上沾了血才会绝对忠诚。
但是我做不到,我可以去为了实现我的目标而努力,无论多少折磨,我都能挺下来,但是我接受不了杀掉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呆愣在原地思考着对策。
刘犇见我没动,直接让小弟们给我让出来一条路,走过来把我拽了过去,又把腰里别着的手枪交给了我,
“子辰,这把枪了可只有一发子弹了,你可要下手准一点啊。”
刘犇笑呵呵地跟我说,说完还在我的肩上拍了拍。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要么我杀了卧底,要么他杀了我。
我呆愣的接过刘犇的手枪没有动,刘犇也没有催促我,只是带着小弟静静的看着我。
我觉得头上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这完全是一场心理上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