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犇根本不等我的任何反应,又或许我的任何反应都不能改变他的主意。
身边的两个小弟直接把我拖出去,我奋力地死命挣扎,可是身上绑的结结实实的绳子让我的挣扎看起来像个笑话。
我只能眼看着自己被他们拖了出去。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刚才把我关到了地下室里。
来到这里这么久,还不知道刘犇的地盘有一个这样隐蔽的地下室,里面还有无数个小房间,房门紧闭,我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那两个小弟把我拖到了园区的东边,那边有一个池塘,里面密密麻麻的放着一些铁笼子,顶端将将露出水面。
刚走到这边,就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两个小弟打开其中一个铁笼子,解开我身上绑着的绳子,直接把我扔到了里面。
身体极度虚弱,我一下子被推倒在水里,不注意就呛了一口水。
那种感觉就像喝了一口又臭又苦的核污染水一样,池塘水顺着我的喉咙流过食道进入胃里,这个都火辣辣的烧起来,胃里顿时翻江倒。
我在水里干呕,又不小心多呛了几口,窒息的感觉让我只能强撑着难受站了起来。
铁笼子的高度只有一米多,我站在里面只能半弯着腰。
水面已经摸过我的下巴,必须得尽力抬头,脑袋死命的抵住笼顶,才能保证正常呼吸。
池塘里的水浑浊不堪,上面还漂浮着各种排泄物和分辨不出来的各种动物尸体。
散发的恶臭让我还是想吐,但是我只能强忍着,不敢张嘴,生怕池塘的水流进的嘴里。
下午的太阳很毒,火辣辣的照着我露出水面的头上,晒的我头昏眼花。
但索幸池塘的水虽然很恶心,但是温度还算舒适,目前我还没有任何的不适。
两个小弟看见我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锁上笼子门就走了。
我知道,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有下一步的计划,也才能经过刘犇的考验。
他已经不相信我了,现在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
我的手紧紧抓住了铁笼子的栏杆,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你们对我做的一切,我都会加倍的奉还在你们身上!
太阳很快落山,这一片区平时根本没有任何人过来,我沉默的站在水牢里,尽力控制着自己在水面之上,保存着自己的力气。
这边的早晚温差很大,夜晚这边的温度基本只有十几度。
我光着上半身,全身只有一条短裤,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很快冻得瑟瑟发抖,牙齿不受控制的打颤。
污臭的池塘水泡着我,我只觉得白天遭受毒打的伤口已经化脓发炎,全身都在忍受着剧烈疼痛。
我不知道刘犇是不是让人看着我,水牢里的视野非常有限,但我死咬着自己的嘴唇,我绝不可能因为一点皮肉之苦而轻易求饶。
况且,倩倩受到的折磨比我受到的多太多了,我要坚持住,我还要将她从这里救出去。
一整个晚上我都在冰冷的水牢里泡着,脑袋慢慢变得昏昏沉沉,我觉得自己好像发烧了。
身上的伤口变得更加严重,因为长时间水下的压力,现在我必须使劲呼吸才能克服窒息感。
我只觉得自己怕是要坚持不下去了,不知道还能坚持几天,但是我绝对不能屈服。
一旦我经受不住屈服了,那么等待我的只有那一条路。
第二天很快就来了,水牢并没有人过来送饭,我又饿又困又累,还要时刻打起精神,防止呛水。
昏昏沉沉的脑袋让我非常难受,我觉得哪怕我一直只要不坚定一点,可能就要服输了。
在这样的折磨下,我开始不禁庆幸我有坚定的意志。
或许是心中的目标给了我莫大的力量,我不再惧怕任何身体上的折磨,水牢里的我也慢慢能够适应了这种刑罚。
我害怕的是我放弃了心中的目标,放弃了我为了完成目标所做的一切努力。
我知道,如果我没有救出倩倩,那这辈子我一定会后悔莫及。
大概是被困在水牢里的时间太长了,我整个人变得迷迷糊糊的。
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人过来。
身体上的任何疼痛我都已经感觉不到了,好像身上的伤自己痊愈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裹进被子里,整个人都变迟钝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好像能看到外面的阳光正明媚的照在我的头上。
感觉不到炎热和寒冷,也闻不到池塘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我的脑海里开始想起好多以前的事情,就像走马灯那样。
想起了我在国内的生活,想起了我的父母,想起我上的大学,想起来我最爱的女朋友倩倩,就好像做梦一样。
“我愿意。”
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看见倩倩穿着婚纱站在我面前,在亲朋好友们的见证之下,我们举行了婚礼。
结婚后,跟倩倩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找到了一份工资非常高的工作。
我们住在自己的新家里,每天过着柴米油盐平平淡淡的日子,这样的生活让我觉的非常的满足。
正当我想要抱抱倩倩的时候,她突然变了脸色,脸上突然变成了带着病态的惊慌,使劲的推开我,抱紧双膝蹲在房间的角落里,流着泪一直在求饶。
“倩倩,你怎么了?”
正当我担心,突然觉得眼前一幕似曾相识,脑袋猛地一疼,只觉得天旋地转。
脑袋好像又清醒了一点,我睁开眼看到了水牢的栅栏。
倩倩还在等我救她,我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
我不可能去跟这群“畜生”认命,他们不配!
后来我才知道,在我浑身是伤,濒死的情况下,我在水牢里硬生生的挺了三天。
他们后来都说,从来没有人能在水牢里扛过三天,当时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正要去收尸,发现我还死死地抓着水牢的栏杆瞪着他们。
等我有意识的时候,已经从水牢里被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