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苦着小脸僵直地蹲在墙角,脑袋上还稳稳地放着一盘子的浆果,每个还都是他喜欢吃的味道,幽怨的杏眼偷偷瞄着坐在一旁聊得火热的女人和男人。
尤其是那个高大的身影,角落里的某人想到刚刚的一幕,他就默默地鼓起了腮帮子,满腹的牢骚都化作了牙齿不停地摩擦,就差咬牙切齿啃一口浆果,即使是离得远了估计也能听到他嘴边的碎碎念。
他不就是把那个漂亮的妹子拦在屋子前嘛,干嘛黑着脸还要骂他?
不就是将狗男人先前吩咐的魔药弄错了嘛,干嘛让他这样丑陋地蹲着,在漂亮且陌生女人面前丢脸还是第一次,上次丢脸的时候还是在上一次。
哦父神,阿乔让你丢脸了,再一次祈祷父神赶紧把他的神力恢复吧,还有妹妹什么时候能够记起她还有一个血缘关系近亲的哥哥还在等她来救赎啊。
嘤嘤嘤。
当他想到这的时候,又忍不住抓了一个浆果,却得了尼克一个警告的眼神,男孩冷哼一声后转头恨恨地咬了好几口。
嗷呜他就知道没爱了,这个得到了就不珍惜的狗男人。
自己没发觉的时候,他的眼眶又红了两分,就扭过头去不再看那个方向。
尼克的唇瓣微微抖了抖,长发抖落下肩膀后朝着乔的方向不断摇晃着,但男人却没再看着他任由着他去了,然后神色恢复平静地转了转右手边的魔杖。
屋子某个角落里飞来一个脏兮兮的油布包,裹着的东西平铺在空中,任是自喻感知很不错的巴希达抖动几次羽毛笔,也没看明白这油布包里是什么东西。
没错,巴希达这个直女一般的女人,居然耿直地连夜用几个的随从显形从西边的德国小镇,连滚带爬地来到了东边的密林。
她也想骑着扫帚,或者是用什么魔法飞行器,临走的时候却发现她自己什么东西都没咋带,当初也是她因为太过于紧张那人的讯息,就连随身的飞行道具也忘在了戈德里克山谷,即刻来到那里查询了很久。
结果人还不愿意跟自己走,加上猫头鹰带来了些消息,让她不得不走着一趟。
于是,巴希达女士当时也是很是忧愁,但是她也只能不慌不忙的给自己裹紧了巫师袍。
早知道当年修斯提及要研究飞行魔法的时候,她就不再否决这个提议了……
在来时的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缠绕的黑气无限制地放大,只能选择了直接怼上几层漂浮魔法和随从显形的方法来到了自己的老友家。
庆幸的是那时候刚好她的魔力耗尽,掉落在尼克家的院子外的草药堆里,身上那些随身的保护性魔法用品被狂风和黑气撕碎,保护周身的巫师袍更是破了好几个窟窿,差一点点就报废。
就这样狼狈,女人也不忘记释放自己的感知,却是被一股陌生的魔力感知强制性压在边缘处,卸力的她死死趴在草堆里的时候才被尼克捡回来,她苍白着脸扫过老友院里出现的陌生面孔,湿答答的泉水随着她的斗篷流了一地的水窝窝。
她那被风狂吹后变成浆糊的脑袋,还在想着什么的时候,一双杏眼就在她眼前不停晃悠。
随后恍惚间,她便就被自己这个的老伙计塞了一杯浓茶,被火光照耀下的脸庞,依旧是苍白的像湖底浸泡了有些时日的女鬼,没知觉的手也是因为雾气而漫上褶皱,羽毛笔黏答答地摊平在炉子边烘干自己。
后知后觉的冰冷,促使她狠狠地灌了一口褐色的茶水,整个人才算好了一点,体内郁结的魔力也在慢慢恢复,连带着怀里的魔杖也被泡在了温水里,才挥散了一点黑气。
尼克平静地整理好自己面前的布包,顺便在坩埚里再添了几份魔药以后,再往角落里的人怀里塞了一瓶黄油啤酒,上面的标价牌甚至都还没撕下来。
换来了孩子怒转笑的小表情,靠在一边慢慢喝了一小口,随后掏出几颗小果子摆在一边,喝酒吃果子。
当他忙完这些的时候,只见女人舒服地眯着眼窝在他那大的离谱的破沙发上,嘴里还嘟囔着几句话,似乎快睡着一般。
那个沙发还是前几天乔心血来潮弄出来的,他自己都没咋舍得往上边躺几遍,结果便宜了这个狗女人了。
尼克本是铁汉一个,难得今天心肠有点软,于是乎顶着某个人怨念的眼神打算上前给躺尸的女人披了个毯子,正好能挡一下她毫不遮掩的短裤下裸露的红色大裤衩,他提溜着毯子在女人跟前时,就被迫看见了囧囧有神且带着询问的瞳孔。
他倒是懵了会,然后被这女人后怕的模样气笑了,直接放弃般将薄毯蹂躏了,丢到桌子下边。
白瞎了他刚刚怜悯,就应该让她自己瞧瞧才行。
“屁话快说。”
顺势,他冷着脸躺倒在自己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魔杖,滴溜一转给角落里的男孩丢了一皮大衣,避免他喝醉了疯起来冷到,最近森林的天气凉。
男人那闲着无事的大长腿,也被稳稳地放在堆满材料的桌子上。
饱满笔直,也细,就是不晓得用起来会怎么。
会不会力度很大,姿势很久,上次乔可是看见了那挺翘的臀部了。
盖在大衣下的脑袋嗡嗡发热,乔装作没看见地扶着额角,恼怒地瞪了一眼散发荷尔蒙的某人,玛德智障啊,人是恨不得缩进墙里。
女人慢悠悠地喝了两口茶杯里的液体,难喝的红茶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倒不是太难受,转头眼里却满是玩味地指了指墙角偷偷瞥过来的人,特别那耳尖尖红艳的程度堪比红灯笼辣子。
很稀奇的事情。
那活脱脱是兔子一样的孩子。
就不知道,遭不遭得住某个臭屁男人的折腾,帽檐里的羽毛笔在奋笔疾书,贼溜溜地翻转着笔帽的滑盖,似乎很兴奋。
“什么时候多了个?”
“嗯~可爱的小家伙?”
她本来也是冰冷的脸,也耐不住乔扒开房门挤眉弄眼的鬼脸。
那张苍白却妖艳的脸上,却也留了几分笑颜,本来还正经的话头,在看见面前两个男人的时候,她眼底的戏谑和玩弄就忍不住冒头。
没忍住,她顶着尼克飘过来的瞪眼,转头对着男孩抛了一个媚眼。
“法克,发啥疯啊你?”尼克有点恼火道。
“真是秀色可餐。”女人笑着用纤细的指尖轻轻抚摸着自己饱满的唇,那般作为是极具女性的魅力。
尼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转动魔杖给她来了一发魔咒,只不过又被她轻轻松松躲开,男人直接腾地起身几步就房间的门关上,隔绝了某人有些粘稠的视线。
只不过这边乔虽然被甩了门,可房间里的事情已经没什么重要的了。
那酥松的眉眼,蓬松的发丝,披着袍子都能瞧见的曲线,还有妩媚的美色在前。
男孩愣住在原地,心里似乎塞了一个烟花,脸上本来就很是红润的,羞意硬生生爬上了他玉色的脸庞,鼻尖一阵子的火热,却也还是不敢再对上屋子另一边的人。
他心里的心跳不停加速,这是与尼克一起炼药时候不同的感觉。
这与自己做喜欢的事情不一样,呜呜呜。
这,感觉。
是一见钟情的滋味。
正当他思绪乱飞,就连嘴里塞着的浆果是苦涩的也不管用,捂着自己的小心脏,活脱脱一副被女神眷恋的痴汉模样。
过了不久的时间,乔也听见了房他们间里似乎有点狠烈的爆炸声,贴着墙壁他仔细了听,似乎还有几句深沉的声音,而脚下的木板也颤抖了不止两下。
当他脸上的红晕终于消退,这时房间门才开了,露头的是巴希达的魔毯,和女人磨蹭他脸颊的指尖。
真的是温润如玉,她也忍不住叹一句,年轻人的脸,真的润。
当然跟自己喜欢的那人不一样,不过能挑起尼克的底线,这感觉更加好玩了!
她娇笑着对房间里的人说道,“嘿,尼克别那么小气啊!”
房间里的人才闷声回了一句,“滚!”
她明亮的蓝眼睛,忽闪忽闪地低垂了睫毛,在阴沉的窗前,像是夜空忽然降临的星星,让人不住沉迷在那星群中无法自拔。
唇是柔软的,带着红茶的芬芳。
她说,“下次见哦,乔。”
而他鼻尖的红色流淌地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脑海里是女人饱满的触感,以及冰凉的脸上的温软。
等女人呼啸而过,离开木屋以后,男人才从房间里出来,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跟被人无情撕毁一样,露出古铜色的肌肉,鼓鼓囊囊的很挑拨人的视线。
尼克黑着脸,忙把手里瓶子的液体全给乔喝了,等到男孩身上的魔咒余力解开,伸手把他手里的盘子塞回桌子上,拿起一旁的毛巾就死命帮他擦干净那死女人的唇印。
“玛德,就知道没好事。”男人狠狠骂了好几句英文粗口。
乔是红着脸的,扭捏的样子俨然是被人一亲芳泽一样(就是被亲了),看得尼克心里更是火大。
于是乎,他连夜就修改了房子里外的魔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