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易染染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这里的高度离下方很近,她这么一摔众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自然想不到去拉她,只能任由着她往下落。
看着那道红色身影渐渐消失在翻腾的火光里,叶南洲面色有一瞬间的怔愣,神情忽然难看起来。
“师兄?”
看到他这副模样,云予有些担心地扯了扯对方衣角,轻唤着出声。
毕竟这原著里女主在大师兄心中还是有分量的,这么掉下去了师兄心里恐怕也是不好受吧。
云予刚想拍着对方的肩膀安慰几句,叶南洲忽然转过头来,速度快的惊人,双眼放光。
她吓得手一缩,随后忿忿不平的声音传来:“师妹,刚刚易染染是说要给我们灵石的吧。”
云予一怔,没回答。
“现在她这掉下去了我们岂不是白救了!?”
看着自家大师兄这愤愤的模样,云予嘴角抽了抽,心神平复后刚想开口,身旁突然传来‘唰唰’的声音。
等反应过来时,她这才反应过来是上方两道熟悉身影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依次冲下来。
两个匀加速下坠的人正是谢如终和齐乘渊。
看到两人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云予和叶南洲对视一眼后,立刻就御剑朝下冲去接住了不断下落的二人。
“师弟,这是发生了什么?”
带着二人来到一块稍微平坦的地方,没有注意到谢如终不自然的神情,叶南洲擦了擦因高温刺激皮肤而滴下的汗珠,面色严肃地开口。
他怎么感觉,这周围的温度比刚进来时更高了几分。
目光触及到下方仍旧滚烫的火光后,他的眸子一顿,惊疑之色在脸上晕染开。
这些岩浆,在渐渐升高。
恐怕不久后,就会就会彻底将这里吞吧,他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
“大师兄,你信不信我?”
在他思考之际,齐乘渊的声音传来,如同平常一样,这声线还是不带什么感情,可问出的问题却是奇怪极了。
这莫名其妙的话很快就让叶南洲回过神来,他先是一怔,随后喃喃地开口。
“那是当然……”
听到这个回答,齐乘渊抬手抵住下巴,忽然笑了,如同万年冰山之巅盛开的稀世名花,美丽却清冷的让人难以接近。
齐乘渊很少笑,这样的笑容,云予也是第一次见,惊艳的同时,她的心中突然泛起一种说不清的诡异感。
还不等她细想,嗓内多了什么东西让她轻咳起来,还没缓过一阵,突觉脚下一空,从头到脚传来的失重感使她头皮发麻。
周围的疾风猎猎作响,被齐乘渊喂了定身丹后她根本就不能动弹,只能目光呆滞地任由这自己这副身体渐渐下坠。
还不等她思考,身侧突然多了两道熟悉身影。
同样被踹下来的叶南洲和谢如终与面如死灰的云予大眼对小眼,三个人都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
云予不解的是四师兄这么做到底是被人用多少灵石收买了。
叶南洲不解的是他这个师弟平常乖乖巧巧的到底是用什么方法伪装的那么好的。
谢如终不解的则是他一个反派怎么还能在这里被喂了失言丹而吃了瘪。
几人都是心思各异,但思路却是很清奇,丝毫都不像正常人那般有着被背叛时的愤怒与不甘。
这下坠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丝毫都不给三人进一步思考的机会,几人闭着眼跟下饺子般,依次落入滚烫的岩浆中。
看着火光渐渐吞没了几人的身体,面色平静得毫无波澜的齐乘渊站在原地掏出一块传音石,声音冰冷。
“长老,事情办妥了。”
*
火,这里仍旧是灼热得令人难以呼吸的火光。
纷纷扬扬的灰尘从周围落下,夹杂着高温拍打在人的皮肤上,让人难受极了。
中间是被烈火灼烧得黑得可怕的干枯树木,毫无生机地倒在地上,犹如垂暮之年的老者,渴望着生的希望却又是毫无主意。
三个长相奇异的人沉默走在这静谧的森林中,每人手中还端着一个精致的中型器皿,很是小心的保护着。
几人面色如常地瞥了一眼外围诡异的火光,抓起灰扑扑的衣袖擦了擦额角落下的汗,又是匆匆疾行起来,神色严肃,丝毫没有懈怠之意。
不远处干枯草丛中,同样的,也趴着三个人,只不过这几人的身上的衣服比外面那几个好多了,虽说没有多华贵,可至少还是干净整洁的。
收回打量的视线后,云予抬手拍了拍头上不小心蹭到的草枝,朝着身后的叶南洲扯出了一抹难以描述的笑容:“大师兄,是酒。”
听了这话,一旁的谢如终也是无言,但面色也是很难看。
“三师兄将我们都弄到这里,该不会是让我们喝酒来了吧?”
云予这吐槽的话一出,叶南洲和谢如终对视良久,同时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打被齐乘渊推入火坑后,他们几个人就诡异地来到这鬼地方,这里没有出口,没有入口,每天只有端着器皿经过的三个行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又去往哪里,就如同鬼魅般,第二天一定会重新经过此处,细细想来让人不寒而栗。
云予几人不是没有偷偷跟踪过三人,可不知是那三人的走位过于风骚,还是这个地方的主人成心为难他们,每次结果都令他们大失所望。
于是今日,云予几人商讨一阵后还是决定先静下心来好好观察三人一番,找到破绽后主动出击才是上乘之法。
可是现在几人能得到信息就只有酒,这里的主人爱酒。
这倒是把他们给难住了……
正当几人一筹莫展时,沉默不语的谢如终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双眸映着火光露出兴奋之色。
云予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连忙抬手在他面前摇了两下:“你没事吧,师兄?”
这话瞬间让谢如终清醒过来,但他脸上笑意未减,反而更加恶劣。
看向云予时,他十分诚恳地提议着,语气幽幽:“既然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去往何处,那不如顺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去探究。”
“那里应该是有个酒坊的。”
言罢,他的语调上扬了几分,带着些许愉悦:“若是毁了,相信这里的主人一定不会——”
“坐视不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