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波折,他们最终确定了布莱克的这位叔公(外公的弟弟)马里厄斯?布莱克,和海伦斯认识的怀特教授就是一个人。
牛津大学的教师个人主页清楚的写了怀特教授的生平:
生于1917年,孤儿,1981年在工作岗位上猝死,卒年64岁,长眠于……
网页上附着他的个人照片,带着目的性再去看,海伦斯才发觉他的长相其实和西里斯、雷古勒斯兄弟俩都有些相似,连奥塔的眉眼间都能隐约看出他们之间的血缘。
布莱克及相关家族人物关系图(第三版)马里厄斯为原著真实存在的哑炮,身份为私设
布莱克对这位前辈很是钦佩,欣然接受了这位来自麻瓜界的亲戚,只恨他们无缘再相见。
“把姓氏从布莱克改成怀特,叔公真是我辈之楷模!这个想法太绝妙了,我突然也有些心动……”
斯人已逝,海伦斯由斯内普教授陪着,去怀特先生的墓前祭奠了一番。
她的心情有些沉重,按这个时间,另一个世界的怀特先生也只有一年的寿命了。不知道提前提醒他保重身体还来不来得及,毕竟猝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因着海伦斯一直为雷古勒斯而怏怏不快,布莱克还邀请她去看一看雷古勒斯生活的地方。
海伦斯指着雷古勒斯房间挂着的门口的“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木牌,把布莱克喷了个狗血淋头。
“难道你眼眶里装着的不是眼睛,而是两个华而不实的玻璃珠子吗?”
布莱克悻悻的垂下头,“我不是想着你是他的好朋友吗?里面应该没什么东西,你进去瞧瞧也无妨,他不是不在了嘛,也没法同意呀……”
他伸手去拧门把手,被海伦斯狠狠拍了一掌。
“他人不在了,他的隐私就不需要被尊重了吗?”海伦斯愤慨地丢下一句话,用魔杖给门上加了好几层防入侵的咒语。
“你知道吗,雷古勒斯死亡之前,神秘人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是让他杀了你。后来他死了,你活着站在他的房间门口,却对他的隐私不以为意。”
布莱克的身形猛地一顿,呼吸都沉重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海伦斯,眼神锋利得几乎要在她身上戳出洞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那时曾和我见了一面,他什么都没和我说……”
布莱克的神情恍惚了起来,他揪紧了自己的头发,突然盯着木牌上雷古勒斯的名字落下泪来。
“抱歉,是我反应过激了,你也是好意……”
海伦斯的语气又软下来,心里有些后悔把雷古勒斯刻意瞒着兄长的事情戳破了。
每每想起雷古勒斯身上的负担有一部分是替兄长承担的,她就忍不住迁怒于布莱克。可布莱克也是这个压抑家庭的受害者,一切悲剧的源头都是病态的家庭和万恶的伏地魔。
布莱克是雷古勒斯最孺慕的兄长,海伦斯不愿意雷古勒斯被他误解,也在努力平衡心态,尊重雷古勒斯爱重的人。
“抱歉?你不要抱歉……该抱歉的是我……”布莱克朝海伦斯摆了摆手,用力地抹了一把脸,“我该谢谢你才是,我从不知道他瞒了我这么多,我居然还觉得他软弱……”
“他从不软弱,他是世界上最勇敢无畏的人之一。”海伦斯还是忍不住纠正道。
布莱克狠狠的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朝海伦斯鞠了一躬。
“我是个混账的兄长,但感谢你至少让我意识到自己对他认识的狭隘……”
海伦斯目送着布莱克踉跄的背影,心里有些唏嘘。互不相知的亲兄弟,熟悉又陌生的亲兄弟,又何尝不是一场悲剧……
要是,他们能再见一面就好了。哪怕只是让见一见,哪怕只是身临其境地体会一次彼此的处境,那该有多好。
夜幕降临,漫天的星光照耀着大地。布莱克躺在床上,又想起他的亲兄弟。
雷古勒斯啊……他已经过世十五年了,他们的人生轨迹在十八岁之前完全重合,却几乎没有单独相处过。
雷古勒斯,我的亲弟弟,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在我不知道的角落,你又经历过什么?替我承担过什么?
他以为自己会辗转难眠,但恍恍惚惚的,他的意识似乎飘了起来,像悠悠荡荡的一只蒲公英种子,在空中飞了很久很久,终于落在了遥远的地方。
意识重新清晰起来,布莱克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发觉自己正站在雷古勒斯的房间里。
他年轻的弟弟坐在桌前,整理着桌上的小抽屉,脸上含着温柔的笑意,认真又虔诚,像是看不到他一样。
布莱克欣喜若狂地冲上去想抓住弟弟的手,却只握住了一团空气。雷古勒斯看不见他,也触不到他。他像是掉进了冥想盆里的一团记忆一样,是个孤独的旁观者。
他只能呆呆地立在一边,贪婪地注视着雷古勒斯的一言一行。
那是他阔别了十五年,误解了三十载的亲兄弟啊!
虽然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布莱克都万分珍惜能了解弟弟的一切机会。
看得出雷古勒斯很是珍爱抽屉里的物品,他想凑近些去看,又想到海伦斯所说的隐私,有些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