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格教授用守护神通知了邓布利多教授,又想抱着黑足猫去找庞弗雷夫人,斯内普教授这个状态,她可不放心让海伦斯和他待在一起。
不过黑足猫很是抗拒,一连几次都从她的怀里跳了出来,执意要和兄长待在一起。麦格教授只好给她套了好几层保护性咒语,才脚步匆忙地出了门。
海伦斯叫了好几声哥哥,斯内普教授也毫无反应。看着宛若傀儡的哥哥,她在桌上急得团团转。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又在脑海里重复自己人形的模样,啪的一声,海伦斯恢复了形态坐在办公桌上。
她呼地一下从桌上跳下来,冲上前握住斯内普教授的手。时值酷暑,斯内普教授的手却冷得像一坨冰,海伦斯把哥哥的手抓在手心里暖着,又找出一瓶活力滋补剂喂他喝下。
她完全能想到过去的十几个小时里,哥哥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的身上没有外伤,更多的估计是钻心剜骨和摄神取念。
那些咒语她都实打实经历过,知道那是多么难捱的折磨。每一根神经,每一寸皮肤,每一分灵魂都像烈火炙烤、万蚁啃咬、万剑穿心一般。
十几个小时的拷问和凌虐,天知道哥哥是如何在忍受痛苦的同时,还维持了自己天衣无缝的伪装的!
这样的酷刑,日后隔三差五他都要再经历一次。而且重启双重间谍工作,斯内普教授所遭受的摧残并不止这些。
他还要面对两方同事的怀疑、谩骂乃至诽谤,要在亲眼目睹双方同伴的蒙难袖手旁观,甚至要为被自己出卖情报而遇害的消息邀功,这又是多沉重的一份心理折磨!
不只大哥哥斯内普,由于海伦斯“死去”,恐怕另一个世界的小哥哥普林斯现在面对的也是这种场面。
可普林斯尚且有艾琳和奥塔能理解他黑白杂糅、善恶交际的灵魂,而斯内普教授,一旦海伦斯离开,就真的是孤身奋战,无人知晓了。
海伦斯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地掉下来,又被她匆忙地抹去。庞弗雷夫人挥着魔杖检查斯内普教授的身体,邓布利多教授带来了一位家养小精灵照顾他。
“西弗勒斯的精神极度劳累,灵魂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庞弗雷夫人诊断道,又对忧心忡忡地海伦斯进一步解释,“当然,比海伦斯当时的状态强多了。目前没有别的方法,只是喝些生死水让他在睡梦里慢慢恢复。”
斯内普教授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头人,对外界的一切事情都没有任何反应,任由海伦斯又往他嘴里灌了一瓶生死水。
“让他好好睡一觉吧,”邓布利多教授也满脸疲惫,今天他同样从早忙到晚,提心吊胆的,“如果明天西弗勒斯还没有从这个状态里挣脱,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几位教授离开了,家养小精灵也安安静静待在一边,海伦斯为斯内普教授掖好被角,满心忧虑地守在哥哥身边。
虽然通过药物陷入了沉睡,斯内普教授也睡得不是很安稳,他的肌肉仍然僵硬着,眉心深深压出一道皱褶。
天光透过黑湖的水投入室内,斯内普教授猛地惊醒。他回忆起之前是在应付黑魔王的询问,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身处幻境之中,警惕地从枕下摸出魔杖抓在手里。
胸口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蠕动了两下,一只娇小的猫咪趴在他的怀里,睡得香甜。斯内普教授错愕了一瞬,黑眸猛地颤了颤,依稀想起昨天好像下了一场暴风雨,小姑娘大概已经学会变形了。
是海伦斯?
他的心突然平静下来,黑魔王并不知道他的妹妹在练习阿尼玛格斯,更不会知道她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很可能和守护神一样,是一只黑足猫。
原来他真的已经完美骗过了黑魔王,平安回到了霍格沃兹。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不再是黑魔王那仿佛永无止境的幻境。
斯内普教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昨夜的睡梦里他如坠冰窖,心口处却像是放了一个火炉,源源不断地涌来暖意,温暖着他的全身。
原来是你啊,我最亲最爱的妹妹……
他把那小小的一团猫儿捧在手心,脸上写满了愧疚。在妹妹变形的关键时刻,他又没能陪在她身旁……
猫咪从梦中醒来,轻巧地跃下他的掌心,变成一个美丽的大姑娘,不是他的宝贝妹妹还能是谁?
“哥哥,”少女扑进他的怀里,眼泪抹了他满身,“我好害怕你回不来,昨天我变成猫突然变不回来,我那时候特别害怕特别想你……”
“对不起,没能在暴风雨的时候赶回来陪在你身边,”斯内普教授心疼地扣着妹妹因抽泣剧烈起伏的背脊,“我回来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不怕,不怕……”
小姑娘抹着眼泪,没有大度地说什么我不怪你的话,古灵精怪地顺着他的道歉得寸进尺:
“光说对不起有什么诚意?要罚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不许再让自己身陷危险生死不定……”
“好,都听海伦斯……”
劫后余生的兄妹俩他没一搭的说着毫无影响营养的话,心情重新明媚起来。
可是一切真的都过去了吗?
暴风雨真的结束了吗?
不,一切,才刚刚开始。
离校宴会改成了塞德里克的悼念会,邓布利多教授当众表示了对这个男孩的追思,并宣布了伏地魔回归的消息。
时隔一个月,海伦斯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掉,她曾经历过很多生离死别,但塞德里克,是第一个活生生死在大家面前的。秋?张无声地哭泣着,海伦斯知道,她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走出这个阴影了。
小巫师们大多受魔法部和主流媒体的误导,认为黑魔王回归是老糊涂邓布利多听信神经质男孩哈利的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