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被换出阿兹卡班,被老巴蒂隐匿在家里;如何挣脱夺魂咒,扰乱魁地奇世界杯;如何制服并冒充穆迪教授,操控三强争霸赛,杀害前来告密伏地魔回归的老巴蒂……
小巴蒂的描述寥寥几语,却听得人毛骨悚然。他的脸上绽放出狂热变态的笑容,不顾自己阶下囚的处境,仰头高呼:
“主人复活了!我会得到所有巫师做梦都想不到的奖励,他将待我如父如友!”
他癫狂的笑声在扫到斯内普教授身后表情愤懑的海伦斯时戛然而止。小巴蒂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
海伦斯右手按压着哈利淌血的伤口,左手握紧魔杖呈戒备状,杖尖正指着小巴蒂的心口。小巴蒂随即换上讥讽的表情,棕色的眼睛似笑非笑,闪着恶毒的光。
“普林斯小姐之前曾信誓旦旦地对我说自己是小巴蒂的朋友,”他轻蔑地欣赏着海伦斯惨白的脸色,又扫过她握着魔杖微微颤抖的手,“瞧瞧,普林斯小姐,你的友谊可真廉价!”
他曾无数次对这个女孩动过杀心,却最终因为那一句诚挚的“朋友”而作罢,到头来,这是多大的一个笑话!
斯内普教授的魔杖抵上了小巴蒂的脸颊,用力得像要把他的嘴戳穿一样。尖锐的疼痛从皮肤上传来,他说不了话,却依然不为所动,阴鸷地死死盯着那个骗子。
海伦斯只是冰冷地打量着他,那双爱笑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少女褪去温和有礼的外表,像一把寒光凛凛的出鞘宝剑,冷酷、锐利、锋芒毕露。
“他是我的朋友,哈利是我的朋友,穆迪教授是我的朋友,塞德里克也是我的朋友。他们永远是我的朋友,可你,从来不是!”
小巴蒂的表情扭曲了起来,他突然拼命挣扎着,却被斯内普教授用压制得动弹不得。他苍白的面容上闪过复杂的情绪,愤恨有之,沉痛有之,喜悦亦有之。
邓布利多教授用魔法将小巴蒂捆了个严严实实,嘱托斯内普教授去请庞弗雷夫人照料真穆迪,然后告知福吉小巴蒂的事情,又安排麦格教授看守小巴蒂。
直到目送斯内普教授的身影消失,他才请求海伦斯今天陪在哈利身边。海伦斯毕竟是哈利唯一对幕后诸事知情的长辈兼同龄人了。
海伦斯自然不会拒绝,她陪哈利跟着邓布利多教授一起去了校长办公室,布莱克早就等在了那里。
奖杯是个门钥匙、塞德里克的死亡、伏地魔从坩埚里复生、食死徒的求饶、还有让他短暂地见到了塞德里克和父母的闪回咒……
哈利断断续续的描述让布莱克多次出离愤怒,海伦斯也心疼不已。哈利还不足15岁,在过去短短几个小时里经历了多少危险和折磨!塞德里克年轻的生命,只是因为“碍事”,就毫无防备地被杀害。
糟糕的消息总是接踵而至,福吉这猪脑袋不仅还没开始审问小巴蒂就让他被摄魂怪吸走了灵魂,还质疑伏地魔回归只是邓布利多要夺权的借口。
即使斯内普教授不顾忌讳把恢复浓黑色的黑魔标记当众展示给他看,他腐朽的脑袋仍试图自欺欺人。
在海伦斯看来,福吉的脑子里装的怕是巴波块茎的脓水,真当自己坐的是个龙椅啊,这么宝贝!
“The pet dog suspects the universe f to take its pce.”(小狗疑心大宇宙阴谋篡夺它的位置。——泰戈尔《飞鸟集》)
邓布利多教授对海伦斯的高度赞扬表示了惭愧,不过现在更重要的事,这一次再对抗伏地魔,恐怕连魔法部都无法与他们统一战线。
这一次韦斯莱夫妇也加入邓布利多教授的阵营,布莱克也正式与凤凰社的同事们相认。邓布利多教授要他和斯内普教授握手以示相互信任,两人都仇视的瞪着对方。
海伦斯的嘴角抽了抽,在她看来,阿不思在这一点上着实有点形式主义。这两个人即使握手也不可能言和,不过是膈应一下彼此罢了。
她上前牵住了斯内普教授的右手,后者察觉到她的意图,忙不迭地抢先伸出左手,敷衍地拽着布莱克的手,恶狠狠晃了两下。
要妹妹一手牵他一手牵布莱克,间接帮他们完成这个“友好”的握手,还不如他自己来呢,就当是在龙粪里洗了个手。啊呸!布莱克这狗爪子也配和龙相提并论?真是高看他了。
海伦斯朝布莱克阴笑了一声,布莱克下意识抖了两下,这个表情让他梦回海伦斯在他的衣服和食物里做手脚的时候。他不服气地抿着唇,最终还是收起了脸上的不耐烦。
海伦斯又扯着斯内普教授的袖角撒娇似的摇了摇,弱弱叫了声哥哥。斯内普教授很给面子地端正了表情,却刻意朝布莱克提了提眉尾,炫耀的意味不言而明。
布莱克跳了起来,在自己这是冷笑威胁,到斯内普那就是软语相求!凭什么这么待遇差那么多!
眼见两个人又是一场斗争,海伦斯及时插在俩人中间,一人瞪了一眼,才叫他们消停下来。
邓布利多教授在身后悄悄朝海伦斯竖了一个大拇指,还得是你治得住这两个人。
他正了正表情,分别向其他人指派了任务,又转向斯内普教授,眉目里含着一丝忧虑。
“西弗勒斯,你知道我要让你做什么,如果你没有意见……如果你准备好了……”
除了哈利、赫敏和罗恩几个小朋友还疑惑他们在打什么哑迷,在场的其他人都心领神会。
这一天还是来了。
海伦斯闭上了酸涩的眼睛,不想让哥哥在踏上危险之旅前还要记挂她的情绪。
斯内普教授黑亮亮的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芒,但脸上却没有任何抗拒。他只是深深地凝视着他最重要的宝贝——他的妹妹。
“海伦斯……”
“别说了,”海伦斯背过身去,双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摆,努力不叫哭腔泄露出来,“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你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