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开始变得燥热起来,在滚滚热浪中,蝉鸣声一阵赛一阵的聒噪,就像是叽歪个不停的詹姆斯和西里斯一样。
O.W.L考试显然只能让他们短暂的闭嘴,他们甚至在考场上都漫不经心,一出考场就像是出笼的康沃尔郡小精灵一样开始叽叽喳喳。
他们先是讨论了一番试题,这对于詹姆斯、西里斯和莱姆斯简直小菜一碟,但对彼得就显得有些吃力了——目睹过无数次狼人变形的他居然连狼人的征象都列不全,让好友们好一阵嬉笑。
莱姆斯开始看书,詹姆斯则摸出一个金色飞贼玩弄着,彼得为他摇旗呐喊。女孩们在水边嬉戏,詹姆斯有意无意地瞥着莉莉的影子,想吸引她的注意。
西里斯被他炫耀的德行烦得不行,他和詹姆斯正斗着嘴,不远处却喧哗了起来,莉莉的声音格外响亮:“放开马琳,你这个卑劣的黑巫师!”
詹姆斯敏捷地一跃而起,雄赳赳气昂昂朝着那边赶去,身后跟着一串兄弟。马琳?格林跪坐在地上,眼里含着泪花,莉莉英勇地护在她前面,连深红色的秀发都愤怒地随风飘扬着。
詹姆斯看直了眼睛,而西里斯则气势汹汹冲向一旁阴沉沉的西弗,像个炮弹一样。
“鼻涕精!是不是你在这里欺负人!好啊,还没加入食死徒呢,你就这么虔诚地做他们的狗腿子了?就这么上赶着去舔神秘人的袍角!”
“我说怎么隐隐听见了狗叫呢?原来是来了个逮谁咬谁的疯狗!”
海伦斯刚刚下课,就有热心的同学气喘吁吁地来通知她:“海伦斯,你哥哥和詹姆斯他们打起来了,就在那棵山毛榉树下,你快去看看吧!”
海伦斯夺门而出,心急如焚地她甚至当众用上了她的“轻功”咒语冯虚御风。
远远地她就看见一群人围在树下对着西弗指指点点,詹姆斯等四人拿魔杖指着西弗,莉莉站在两方中间,而哥哥势单力薄,只有皱着眉头的奥塔站在他身边。
“海伦斯来了!”
不知道谁嘹亮的嗓门响彻云霄,对峙的双方均退后了两步,露出一丝心虚的表情。
“海伦斯”这个名字镇在心里,双方都没敢下死手,詹姆斯的脸上浅浅的伤口还淌着血,而西弗的嘴里时不时还呕着粉红色的肥皂泡。
“看在莉莉的份上我就饶了你。”詹姆斯趾高气昂地说。
西弗面上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冷冰冰地吐出一句:“我用不着她这种臭哄哄的小泥——”
“封喉锁舌!”
海伦斯的咒语及时的让西弗闭上了嘴,但是大家都懂得他想说的是什么。气氛更加剑拔弩张,海伦斯的到来也无济于事,她还没喘过气,两道强光闪过,西弗和詹姆斯都被头朝下倒挂在了空中。
(注:倒挂金钟是一个无声咒,中了封喉锁舌对施咒毫无影响)
海伦斯的脸气得铁青,毫无疑问,对詹姆斯施咒的是西弗,而西弗身上的咒语,总归是劫盗者四个人中的一个做的。
“好,很好,既然你们都这么喜欢倒挂金钟这咒语,那就都挂着吧!”
莱姆斯、彼得和西里斯也被挂了起来,盛怒的海伦斯居然还能理智贴心地给所有人的衣角都施了漂浮咒,避免他们尴尬地露出大腿。
现在好了,刚刚还敌我分明的五个人成了难兄难弟。尤其是同样深色头发、深色眼眸的西里斯、詹姆斯和西弗,他们半长不短的头发在风中凌乱,黑色的校袍飘在空中张牙舞爪地纷飞着,活像几只倒挂在山洞里的黑蝙蝠。
几个人挂在空中,大脑因充血有些眼冒金星,大眼瞪小眼地艰难对视着,竟然从彼此的惨状里读出了一丝同病相怜的凄凉。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让你们兴致勃勃地围在这里看几个人以多欺少?”
海伦斯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扫在一圈吃瓜群众身上,让人如芒在背。
“是普林斯先生,他好像在马琳身上用了恶咒,詹姆斯是为马琳打抱不平……”
一个小巫师弱弱地回应道,想到他们才是正义的一方,他又竖直了腰杆,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不是这样的,我解释了,开始没有人听我说话……”马琳?格林抽抽搭搭地。
“是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他们对我施了塔朗泰拉舞,普林斯先生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最后停下恶咒走了,西里斯误以为是普林斯先生捣的鬼,他们先是吵架,后来就打起来了……”
马琳?格林愧疚地拉住了莉莉和海伦斯的手臂:“对不起,是我没有和大家解释清楚,这个局面是我造成的……”
海伦斯拿出一张手帕递给她,“马琳,这不是你的问题,是那些把快乐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的卑劣者的错。”
“还有面前的这些自诩正义的围观者,你们觉得自己在做正义的判官,你们认为斯莱特林都是邪恶的,你们目睹着一场恃强凌弱的恶行却无动于衷,甚至还拍手叫好,就因为对象是你们心底就设定了是坏人的斯莱特林。”
她讥讽的眼睛划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围观者们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她那明亮的眼眸。
她无数次的思考过,同一个学校的朝夕相处的师生、校友,怎么会在几年后的战争中忍心短兵相接,答案只有一个——斯莱特林在霍格沃兹是割裂的、独立的。
他们被其他学院孤立,他们凭着血统世代相传,所以与其他学院的裂隙越来越大,与其他学院的同学在读书时就是陌路人,甚至仇敌,下死手的时候又怎么会有一丝犹豫呢?
海伦斯的浑身颤抖着,这些年,她苦心孤诣地拉近着斯莱特林和其他学院的关系,她知道这裂痕由来已久,需要修复不可能一蹴而就,可是这些努力好像在朝夕间就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