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三年一次的圣诞舞会举办在即,整个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们都骚动了起来。学期初的清单列明要准备一件礼服,有经验的小巫师们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临近圣诞,教授们明显感受到孩子们上课都心不在焉了。麦格教授对此大为光火,邓布利多教授却宽容地表示这才是少年人青春洋溢的正常模样。
小姑娘们两两三三地聚集在一块,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舞伴、礼服、妆发、新晋的八卦和CP。
小男孩们,尤其是有心上人的小男孩们,则发愁着怎么绕开扎堆的女巫邀请心仪的舞伴,怎么在心上人一众的邀请者中脱颖而出,怎么能讨得舞伴的欢心,最好,一举从舞伴晋升为男朋友。
在一群急得抓耳挠腮、上蹿下跳的小巫师中,坐着一个六根清净不落凡尘的小巴蒂。
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嘲讽着看着这些庸俗的芸芸众生,又瞅着身边心事重重的好友雷古勒斯,目露怜悯。
“大家都在思考怎么邀请舞伴,你怎么这么淡定啊?你不找舞伴吗,不高兴?”
雷古勒斯双手托腮,遥遥远望在海伦斯的方向,又一个小伙子去邀请她了。也不知道她是已经有舞伴还是在等什么人,没一会儿那个小伙也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小巴蒂摊开一本魔药课的作业唰唰地写着,连笔都不停一下:“我不需要舞伴,没有意义,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雷古勒斯摸摸鼻子,好吧,这句话很小巴蒂。对于自己好友的愤世嫉俗和在理智与疯狂之间无缝切换的能力,他再熟悉不过了。
“你呢?还不行动?八个了。”小巴蒂把羽毛笔搁在墨水瓶上,朝他比划着。
“什么八个?”
“据我观察,从今天早上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开始,包括你哥哥的好朋友,卢平,至少有八个人向海伦斯发出过邀请了,哦,第九个来了……”
雷古勒斯烦躁地把书搭在自己脸上,默不作声。他是知道海伦斯的交友范围有多广,她有多受欢迎的。所以他才踌躇不前,他不敢奢望,而海伦斯值得所有人的喜欢,值得一个幸福美满无限光明的未来。
“唔,这个聊得还挺久,好像也是你哥的朋友,存在感最低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不高兴,你别说话了!让我静静吧……”雷古勒斯逃避似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当断则断,雷尔,你要足够理智,要么就完完全全放下,要么就大大方方去拿。”
上一秒还在教别人理智的小巴蒂下一秒淡然的假面就骤然破裂,他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样,重重地把手里的书摔在了桌子上:“****!那个骚包朝她走过去了!”
洛哈特!!!雷古勒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她值得更好的人,可这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彼得?佩迪鲁?就那个小矮子也配!
吉德罗?洛哈特?就那个拉着每一个人夸夸其谈,游说邓布利多办校报,还把自己的照片放在头版,很快就混成学校风云人物的金毛!
瞧给他得瑟的,偏偏还有很多小姑娘吃他这套,可不能让海伦斯被这种张扬又肤浅的玩意儿糊弄了!
雷古勒斯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恶狠狠地把吉德罗?洛哈特推开:“不好意思洛哈特先生,海伦斯早就答应做我的舞伴了。”
雷古勒斯紧张得眼睛根本不敢去看海伦斯,她应该不会拆穿他吧?万一她真的选了洛哈特……
“吉德罗,真的很抱歉……”海伦斯温柔的声音响起,雷古勒斯得意地甩了甩头,他就知道!
“那真是太遗憾了,海伦斯学姐!没关系,下一次舞会……”
下一次!这小子真是贼心不死!下一次舞会是海伦斯七年级,他和西弗勒斯早就毕业了,又不知道有多少居心叵测的家伙想当她的舞伴……
“雷尔,你在发呆?谢谢你刚刚帮我解围。你跑那么快,你瞧你的头发,都快和西里斯的一样乱了……”
一听自己的形象有损,雷古勒斯忙不迭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他可不能被洛哈特那个骚包比下去。
眼看着他把自己的头发越扒越乱,海伦斯咯咯地笑了出来,她示意雷古勒斯低头,自己伸出手去替他理。
他们挨得那么近,他能听见她清浅的呼吸声,能闻到她身上清冽的气息,能看见她优美纤长的颈……
雷古勒斯的呼吸猛地一滞,他做贼心虚地闭上了眼睛,心跳如擂。明明想好了要划清界限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沉溺……那,就再,稍稍,放纵一次,再勇敢一次,至少给自己留下一些珍贵的回忆。
海伦斯耐心地为他理好了发型,脑子里却突然闪过前几天莉莉和詹姆斯关于“老婆理头发”的争论,她嚯地退了一大步,两颊开始发烫。莫名腼腆的两人都别开了脸,不敢再直视对方的眼睛。
直到雷古勒斯注意到一旁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的竞争对手,他才强压着羞意对海伦斯开口:
“海伦斯,如果你的舞伴没有确定的话,你看我……我能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吗?”
海伦斯纠结地拧了拧眉,看向了西弗的方向。不远处西弗凭栏而立,凝视着她和雷尔的互动。意识到被海伦斯发现了,他才欲盖弥彰地移开了视线。奥塔笑着和他说了些什么,他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
哥哥选定的路与奥塔截然不同,后者已经明确毕业后会成为治疗师加入凤凰社,作为魔法部和凤凰社连接的桥梁。海伦斯一直担心哥哥找不到舞伴,现在看来,他们的关系目前还没有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
而且,小雷尔这么害羞,要是拒绝了他,他怕是很难再鼓起勇气了吧?哥哥,应该,会邀请奥塔?
“海伦斯,我不想让你为难,如果……也没关系的。”
雷古勒斯的善解人意的开口,他低垂的眼尾微微泛着红,眼睫受伤地轻颤着,海伦斯只觉得心里一片愧疚,当即应了下来。
至于哥哥,也该逼他一把,让他去邀请奥塔,不然就他那一副生人莫近的德行,妥妥注孤生啊!